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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國的藝妓是不能隨便拉出來看的,因為她們大多身價不菲,就是我,其實也很少有機會能進入這樣的場合,你們根本不知道,她們其實每個人在外面都有豪宅,是島國的上流社會,富豪階層。”木村之二說道。
林強說道︰“這話其實也有道理,打比方,就想李香君陳圓圓她們那樣的人,要是穿越到了現在,隨便干點什麼,還不都是大把大把的來錢,肯定是賺的盆滿缽盈,不是大款那才奇怪了呢。”
“呵呵。”方沐月氣的咬牙︰“既然不能拉出來看,那咱們就進去看,我還就不信,什麼藝妓能有本小姐這個玉人長的漂亮。本姑娘或許沒她們有才華,但兜里的銀子,絕對不比她們少。”
他們走進去的時候,隔著老遠,林強就听到兩側老舊的木屋依稀傳出藝妓彈奏琵琶的聲音,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百年前。天井中幾乎見不到人影,寂靜的像一幅畫。
棕色的老木屋在窗紙外,懸掛著長長的竹簾子,木牆離地一米多高的地方,緊貼牆根是彎曲的竹籬笆,可能是冬季下雪時用來擋雪的。不過現在這個年代,這種古跡遺風只怕沒什麼具體的作用,純粹為的就是提高觀賞性。
走著走著,終于看到一名穿和服的少女手拿掃帚在木屋前清掃櫻花的花瓣,她的頭發從兩側垂下來,在胸口剪成笤帚那樣的整齊,也是島國古代的發飾。看到林強他們進來,少女立即放下笤帚,踢踏踢踏的走過來,彎腰鞠躬︰“古德尼瑪死!”
方沐月挑了挑眼眉,用中文對林強說︰“看到了吧,本小姐比她可強多了吧,她的眼楮都沒我的大。”林強故意氣她︰“你帶了美瞳,人家素面朝天,怎麼能跟你比呢?”
“那你等著往下看吧,今天本小姐一定要艷壓群芳。”方沐月自信地說。
木村之二走過去鞠躬︰“這位小姐,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我們是從華夏來的客人,打算見一下——”他的目光向前一看,只見門口釘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大久保晴子的字樣。于是說道︰“晴子小姐!”
“請幾位客人在這里等一下,我進去通報。”
那少女放下手中的笤帚,轉頭撩起竹簾,脫了木屐,進入屋子里,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個身上穿著雪白色繡著竹子的和服的年輕女人,跟在少女身後走了出來,她長的非常優雅,就跟劇本里描述的李香君的樣貌差不多,清秀淡雅,臉上畫著淡妝,兩只又圓又大的眼楮充滿謙卑的笑意,一雙穿著白襪子的腳踏著木屐,縴細的手上捏著一把折扇。
“幾位貴客,請這邊請吧。”然後她深深地鞠躬,帶著大家往旁邊不遠處的一棟小木屋走去,林強看到上面寫著茶道館三個字。方沐月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這女人才能裝呢,看著像個初女,其實我看她都有孩子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林強心想,只有陳滿堂才有那樣的本事。
“女人的直覺。”方沐月揚起了小臉︰“她怎麼跟本小姐比,本小姐雲英未嫁,紅丸未破,完璧無瑕。”
林強一邊擦汗一邊說︰“過分了啊,說的有點夸張了,你都多大了,你還完璧無瑕,開什麼玩笑?”
“我——”方沐月抱著胳膊咬著牙︰“我在你心目當中就這麼爛是不是,我還沒結婚呢,我怎麼就不能是完璧無瑕呀?”林強說道︰“現在超過二十歲都很難找到完璧無瑕的女人了,你當我是白痴啊,除非你,嘿,證明給我看。”
“我證明你大爺,我讓你再佔我便宜?”照著林強屁股就是一腳,林強往前一竄躲過了。大約是這里環境清幽,所以她並沒有繼續糾纏,只是一路上總是拿白眼楮挖林強,可是快進門的時候又挎上了,她覺得這樣子有安全感。
這里的茶道館也不過就是取了個環境,其實里面真正是酒館,他們進去的時候,已經有四名年紀更小的藝妓,房檐下掛著一圈日式的紅燈籠,上面寫著大久保的字樣,大約剛剛那個大久保晴子是老板吧。
進入這間屋子之後,大久保晴子就開始吩咐她們如何如何,大約都是趕緊上酒上菜招待客人的意思吧。反正林強顧著觀賞風景,听的七七八八,果然時間不長,她們就在小炕桌上擺滿了酒菜,用酒壺打了一壺酒放在邊上,然後大久保招呼客人就座。
方沐月坐下之後,摟著一名藝妓的細腰親了一口,那小藝妓笑的捂著肚子半天。然後方沐月問林強︰“以前的王孫公子到青樓里面尋歡作樂,是不是就這種感覺?”林強罵道︰“你那個不是王孫公子,是流氓!”
大久保晴子微微一笑,秀美溫柔的眸子蕩漾著微波,柔聲說道︰“幾位客人,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嘛,這個地方價格不菲,所以我們也是盡量的讓客人滿意,只要你們不過分。”
方沐月抄起一把折扇,指著她說︰“本公子飽讀詩書,幼承庭訓,豈是登徒子之流,今日前來風月,只問才藝,不論其他,但不知小姐詩詞如何,鼓舞如何,有什麼可以教我?”林強痛苦的說︰“媽呀,牙倒了!”
“這位小姐——看這位公子羽扇綸巾風雅斐然,必是詩酒風流之人,晴子自然也不能落了俗套,既然公子是從華夏來的,那麼不如,我們來對幾句唐詩怎麼樣?誰若是輸了,那就罰酒三杯,以儆效尤!”
“啊,本公子以前在米國學的是心理學,唐詩我不會,不過我也不相信你能會,所以,要不你先來兩句。”方沐月的臉頓時紅了。
“讓你來喝酒,你非要拽文,現在好了吧。”林強大笑著說。
“我覺得這位姐姐好像也不懂吧,她是跟咱們開玩笑呢,她有不是華夏人,怎麼能懂得唐詩呢,再說,我只對宋詞有研究。”方沐月不肯服輸,只是一味地死撐,沒想到這話隨即又惹來了麻煩。
“甦軾的宋詞我也知道一些的,水調歌頭怎麼樣?”晴子笑著說道。
方沐月捂著臉說︰“完了,我臉紅了,你還是給我背誦唐詩吧,宋詞的事兒待會再說。我還真就有點不信了。”
結果晴子拿著她的折扇,張口就來,載歌載舞,芳姿綽約的以日語演唱了好幾首白居易的詩篇,把方沐月都給听傻了。林強不懂,他只听的出來一首膾炙人口的,其他的是不是白居易的他就不清楚了。
只听晴子抿著嘴笑道︰“請問這位公子姓甚名誰?”
“方沐月!”
“原來是方公子,方公子大概有所不知,其實白居易和李白的唐詩在島國大大的有名,膾炙人口的程度一點也不次于華夏,早在七百多年前,遣唐使就將大量的唐詩帶回了島國,當時的醍醐天皇,最喜歡白居易的詩篇,曾經大加贊揚。就算是這藝妓之風,也是從大唐的開放風雅之中演化而來。當年的大唐,王孫公子,詩人才子,大多出入青樓,結識紅顏知己,就想今日晴子和公子一樣。”
方沐月嘻嘻一笑︰“可惜我這位公子是假鳳虛凰,不然,我就留在這里跟你談戀愛怎麼樣?對了,你們這里有沒有男藝伎?”
“這個是有的,而且有很多,情形就好比是華夏唱京劇的青衣,但他們身體確是真正的男子。”大久保晴子偷偷地看了林強一眼,掩著嘴笑了起來。林強氣的臉都紅了︰“晴子小姐,那你趕緊找兩個過來,陪方公子喝酒啊。”
“這個嘛,就免了吧,本公子剛才已經說過,我是來談詩作畫的,不是來,啊,你說的那個太低俗了,雖然我也想,但不能破壞這麼高雅的氣氛,要不,還是晴子小姐給演個節目吧。”
“你們喝酒,我演節目。”大久保晴子說道。
林強一手抱著一個青春靚麗的藝妓,頻頻舉杯,那藝妓雖然不給他來真的,但畢竟還是青樓本色,眉目傳情,殷勤的撒嬌勸酒。方沐月雖然也跟著玩,再怎麼說也是假的,藝妓也沒拿她當回事兒,最後,她還是氣的在桌子下面踹了林強一腳。
“注意點形象行不行?你要再這樣,我非找個男的過來不可。”
這時候,大久保晴子已經準備完畢,對他們說道︰“ 園這里的招牌,最著名的就是‘人面櫻花’,外國的客人也是最愛看的,不如我就給你們唱上一曲,也可以讓方公子不虛此行,不知道意下如何?”
“好好,好啊。”方沐月喝的有點大了,夸張的拍手叫好。
跟著大久保晴子擊掌三次,立即從屋子里走出來兩名拿著琵琶的中年藝妓,長的一點也不好看,臉上抹的跟妖怪一樣,看來是音樂上的實力派。于是她們就開始演奏,而大久保晴子在伴奏之下,手持折扇,緩緩起舞,一招一式都是古典套路,但水平絕對比專業的舞蹈演員還要高出幾籌,當時林強看的入迷,不知不覺得就多喝了幾杯,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睡在地上,依稀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干過什麼,睜眼一看,枕畔留有一把散發著清香的藝妓折扇,而且旁邊還有人在蠕動。林強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猛地轉過身來一看,頓時目瞪口呆,他發覺躺在他身邊枕頭上的,居然是穿著和服的方沐月。
而且她鬢發散亂,衣衫不整,兩條大腿整個露在外面,難道——
大約是林強起身的動作太大了,驚動了方沐月,她突然愣了一下,然後猛地坐起來,看了林強一眼,忽然尖叫了起來!
“救命啊!”
“誰喊救命,難道又出事了,快,過去。”這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一大群警察端著手槍跑了進來。
“全都不許動,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