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就是裘老頭方才口中媛媛,他二十年前死去的女兒。
“爹一個人,太想你了,你就不能給我點好臉色瞧。”
一向死板嚴肅的裘老頭,此時竟然委屈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我,但這樣是不對的,要是再被判官發現了,我投胎就又得延遲了。”
媛媛安撫道。
聞言,裘老頭的身子不由佝僂下來,突然就感覺自己很自私。
因為自己的思念,他已經讓女兒在下頭延期了數次。
就是因為他私自將陰魂從地府請來,而且還有幾次是祖師爺,也就是一品判官元皇氏沒有發現。
不然他女兒可能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而不是還能在地府干活。
“你不在我身邊,爹爹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啊,倒不如下來找你團聚,我也不想活了。”
裘老頭老淚縱橫,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好啦,你可是我心目中最厲害的道師,不要這麼想不開,道理你都懂的不是嗎?”
女兒的話也是給了裘老頭一個提醒,但他卻听不進去。
平日總是勸人放下,但到了自己,原來一樣是那麼回事。
“讓爹抱抱,然後你就回去吧,不要待太久了。”
裘老頭請求道。
媛媛點了點頭,伸出了手,裘老頭愛惜地接過,感受著這真實的觸感。
這還得益于他技藝高超的紙扎技術,可以盡可能地還原肉身。
正要珍惜地抱住女兒,裘老頭一頭就撞在了傘沿上,那木條刺得他一陣生疼。
從女兒上來之後,這傘就在她手上不敢放開。
只因這傘是陰魂的庇護傘,在傘里頭才能夠在陽間停留,而且不會被下頭的判官發現。
兩父女克制地相擁,裘老頭心滿意足,便催促女兒趕緊回去。
“把傘合上吧,爹爹要休息了。”裘老頭微笑道。
“爸……”
離別之際,媛媛也終于袒露心扉,止不住地難過起來。
畢竟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甚至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去吧,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不管在上頭還在下頭。”
裘老頭擺手道。
媛媛點了點頭,把傘一盒,人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而紙扎娃娃也沒有再出現。
深呼吸了一口氣,裘老頭心情沉重地癱倒在太師椅上,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而這個點,出租屋里的秦木還在輾轉反側,他腦子事太多了。
奎大壯離家出走,經濟拮據,還有京城之行仍然沒有收獲,這都讓他徹夜難眠。
本來是來搬救兵的,但沒想到時間全浪費在糊口上。
為此他突然就非常想念在江城的日子,那時候無憂無慮,起碼還能維持溫飽。
而且還能見到自己在意的人……
看到手機上的號碼,上面備注著陸月,秦木真想有撥過去的沖動。
“會不會太晚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方家有沒有難為她呢?”
止不住地擔憂,讓秦木也有些愕然,自己什麼時候怎麼在意對方了。
雖說陸月是自己未來媳婦,但在這之前,自己對她可並沒有太多感覺。
想要算一卦想要知曉對方近況,才想起自己不僅不清楚陸月的八字,而且連一樣地方的物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