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慵懶地抱住他，問，“有誰打電話給我嗎？”
單衍如實回答，“陸敬之已經把見面的地址發給你了，他約你十點見面。”
“哦？”她徹底清醒過來，看了一眼手機。“他約我在j酒店的天台見面？”
她知道j酒店離單衍的公寓不遠，是h市最高端的酒店。
“j酒店是陸敬之旗下的酒店，如果你去了那里，也就是說到了陸敬之的地盤。”單衍沉眉說道。
她震驚地道，“你說j酒店是陸敬之旗下的酒店？”
單衍點了下頭。
她疑惑道，“他的事業不是都在德國嗎？”
單衍回答，“主要在德國，但全世界也有很多他旗下的酒店。”
她定住了。“他的事業那麼大，難怪在h市也能翻江倒海！”
單衍突然深沉地看著她，“如果是在他的酒店，我恐怕沒有辦法及時支援你……”
“我也想到了……我覺得他是故意約我在這樣的地方，避免你的出現。”她並不笨。
單衍的目光逐漸陰沉。“甦沫，我真的不希望你和他見面，但如果我改變不了你的主意，我希望你能帶上一樣東西。”
“什麼？”
這時候，單衍拉開了床頭抽屜，將一柄小型黑色的手槍放在了床頭櫃上。
看著槍，她嚇了一跳，雙眸瞪圓，震驚地道，“這……這是真槍？”
單衍看著她。“是的，待會兒我會教你如何開槍。”
她嚇得聲音有幾分震顫，“你要我把槍帶在身上？”
“這是為了自保，也為了防御。”單衍平靜道。
她靠在床頭，知道自己的臉已經嚇得泛白。“可是這是犯法的，我也怕槍走火……”
單衍扶住身體顫栗的她，認真地道，“我只是需要你帶在身上作為防御……不一定真的會開槍，只是當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希望你這樣做。”
她好半天，才鼓起勇氣伸手去觸摸那把槍，但還是害怕得一下子就收回了手，瑟縮地問，“你真的覺得陸敬之會對我不利？”
“我只希望萬無一失。”單衍這樣說道。
“可是我真的不敢拿槍，我害怕……”其實她並不是沒有接觸過槍，小時候她總是能看到她父親的西裝口袋里裝著槍，但她覺得擁有槍支的人都是壞蛋，所以她對槍有巨大的恐懼。
單衍握著她的手，令她能夠把槍握牢。“這支槍沒有人能查到來歷，所以，就算你開槍傷了陸敬之，事後也可以說是陸敬之的人帶來的。”
手槍冰冷的觸感，愈發的令她心驚。“你真的希望我帶上？”
“是的，只有你帶著它，我才能安心讓你去見他！”單衍冷聲說道，同時教她拿著槍指著牆上的一幅畫，仿佛那個畫上的人就是陸敬之。
“好。”她努力定了定神，逼著自己把槍握緊。“那你教我怎麼開槍吧……我也希望自己有自衛的能力。”
“槍里現在沒有子彈，我開一槍給你看……”單衍開始認真地教授。
……
九點四十的時候，她準時從公寓出發。
她遵照陸敬之的要求，獨自前往j酒店，但她的包包里揣著單衍交給她的那支手槍。
十點，她順利地來到j酒店的天台，而她見到了陸敬之，也同時見到了季思兮。
季思兮的狀態看起來很糟糕，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坐在天台的一張椅子上，目光呆滯。
而陸敬之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喝著威士忌，泰然處之的樣子。
她奔至季思兮身旁，難以想象陸敬之把季思兮折磨成這樣，怒瞪了陸敬之一眼，輕聲詢問季思兮，“你還好嗎？”
季思兮的聲音很是無力，勉強才逸出，“何必救我？我和你連朋友都不是。”
她看到旁邊有礦泉水，立即拿了一瓶過來，喂給季思兮。“我和你的確不是朋友，但如果你死了，我這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折磨！”
季思兮輕輕一笑，“這不是正好嗎？反正我也害得你和單衍現在面臨這樣的困境……”
她平靜道，“也許你是這樣想，但對我來說，你罪不至死。”
季思兮突然嗆了一下，水弄得一身。
她連忙拿出紙巾替季思兮把身上的水擦干，叮囑道，“你喝慢一點……”
季思兮這才放緩了喝水的速度，精神似乎也稍稍恢復了些。
她這才看向陸敬之，冷聲說道，“你真是個冷血動物！”
陸敬之西裝革履的樣子，溫文爾雅，好看的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其實你可以問問季思兮，我對她還是不錯的，只是我不喜歡被人算計和背叛。”
听到陸敬之的聲音，季思兮痴狂地笑了一陣，然後這樣說道，“陸敬之，我再也不會那麼傻……那麼傻地愛著你了……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明天！”
陸敬之目光如炬地盯著季思兮，“不要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季思兮閉上了眼，似乎不想再听到陸敬之的聲音。
她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季思兮單薄的身體上，陰冷地瞪著陸敬之，“我已經來了，現在你可以讓季思兮離開了嗎？”
陸敬之放下手中的酒杯，攤了下手。“只要她有力氣離開，我絕對不會阻攔……我說過，對你，我不會食言！”
她輕輕搖了搖季思兮，“你千萬別睡……你拿出你所有的氣力，離開這里……到了酒店樓下，單衍的人會幫我接應你。”
季思兮慢慢地睜開了失去焦距的雙眸，“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沒事的，陸敬之不會對我做什麼……”她慢慢將季思兮攙起。
季思兮終于慢慢站穩，但遲遲都沒有挪動離去的步伐。“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不值得你的同情。”
她搖頭，“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不想虧欠自己的良心……你走吧，只要走二十多米就能到電梯的位置，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季思兮遲疑地看著她。
她攙著季思兮往電梯的位置走去。“別說了，留著力氣等會兒離開電梯，走出酒店。”
季思兮終于慢慢地邁出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