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所以後來你也猜到了真正的覃衍可能被陸敬之囚禁了，而陸敬之頂替覃衍的身份只是為了接近我，得到我。”
單衍手臂緊緊收攏，仿佛生怕失去她一般，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懷里，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頭，無限愛憐地道，“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把你搶走，即使這個人是個強大的對手，我也絕不會允許自己輸給這個人……所以，我開始施行我的計劃。”
“陸敬之真的很強大？”不管從江雋那里，還是此刻他這里，她發現他們提到陸敬之的時候，我不可否認陸敬之的強大。
單衍沉聲說道，“他在德國黑白兩道通吃，這是很令人畏懼的勢力，就算我拉上江雋也未必能對付得到了他，因為他在黑道的勢力是我們無法抗衡的……”
“那為什麼你沒想過找關予漠幫忙呢？”她疑惑地問道，“我知道你和暮瀅的感情還不錯，雖然你不是暮瀅的親哥哥，但她也一直將你視作是哥哥……你如果找她幫忙，她肯定會讓關予漠出手的。”
單衍食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傻瓜……德國屬于歐洲，而整個歐洲的黑勢力，全都屬于‘暗天使’，也就是說，陸敬之的黑道勢力，其實是屬于‘暗天使’的……所以，你讓我找關予漠對付自己人，你覺得‘暗天使’的其他兩名首領會同意嗎？”
她頓時怔住了。
是啊，她忘記了陸敬之的黑道勢力在德國……所以關予漠是不可能出手幫單衍的。
單衍繼續說道，“我知道我找江雋幫忙也是不可取的，畢竟江雋也沒有黑道上的勢力，所以我只能暗中籌劃……我必須找到陸敬之的把柄，然後將陸敬之一擊即潰。”
“所以我通過清幽第一次跟你告白而遭遇你的拒絕，其實那就是你計劃的開始……”直到此刻她才搞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當時如果跟你交往，陸敬之會即刻采取行動對付我……我不怕跟陸敬之對峙，為了你，我什麼都不畏懼，但我沒有辦法不顧及當時的情況——小希的病還沒有康復，而你懷著身孕。”
說到這里的時候，單衍的眼楮里有著很深的內疚。“如果我出了事，小希如何能夠好好治療，你如何能夠好好把孩子生下，所以我只能拒絕你的感情，穩住陸敬之……而這個決定是我此生最窩囊的決定。”
她立即搖頭，抬手撫平他深鎖著的眉心，心疼地道，“你一點都不窩囊，這是最正確的決定，因為當時如果你有事的話，我和小希都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單衍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手心。“要和陸敬之硬踫硬，憑著陸敬之黑道上的勢力，我絕對沒有優勢……所以我開始暗中派人找尋陸敬之洗黑錢的證據，因為我清楚像陸敬之這樣和黑道有交涉的人，他必定有這一塊的灰暗。”
她悲楚地望著她，“然後你就與我離婚，來到h市……但你沒有料到，我會跑來跟你告白……”
單衍的眼楮里充滿疼惜。“是我，我沒有料到你會來找我告白，因為我認識的甦沫，她那樣的驕傲，我以為她永遠都不會這樣做……所以那一天我很感動很感動，天知道我有多麼的開心，我知道我終于得到你的心了，但很無奈，夜晚摟著你睡的時候，我只能策劃著將你推開……”
想到那日他控訴她在欺騙他，她的心此刻仍泛著生生的揪疼。“由于你還沒有找到陸敬之的把柄，所以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對嗎？”
單衍將她緊抱住。“對不起，直到此刻我仍舊無法原諒我自己……”
她埋入他的胸膛，緊閉雙眼，不讓委屈的淚水滑落。
單衍輕撫著她的背，極度沙啞的聲音道，“我清楚暮亦封是在冤枉你，但我必須裝作被蒙蔽的樣子，我必須讓你死心離開我……因為這樣我才有足夠的時間去收集陸敬之的把柄。”
她抽泣了一聲，哽咽道，“我不怪你，我真的沒有怪過你……我只是一直害怕自己真的會失去你，尤其是我得知你把對戒送給了季思兮的時候……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她低下頭哭起來，眼淚不住地流下來。“你知道嗎？今天如果不是江雋打電話告訴我他已經找到覃衍，我已經跟陸敬之離開了……”
夜色里，她哽咽的哭聲四散在安靜的房間里，一句一句，斷斷續續，宣泄著她心底所有的傷痛和委屈。
她痛苦地說道，“我真的以為你已經愛上季思兮，真的以為我們要三個月以後才能見面……”
話還沒說完，她便斷了音，眼淚落下來，滴在單衍的手背上，冰涼，剔透，仿佛從高空隕落的珠子，連她只都能听到珠子破碎的聲音。
單衍心底所有的歉疚和自責都被勾了出來，慌忙將她抱緊，小心翼翼地摟在自己的懷里。
“是我不對。”單衍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抱歉，聲音有說不出的柔軟，“我沒能讓你不再流淚，沒能讓你擁有開心快樂的日子……”
她捂住了單衍的嘴，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淚水。“你別說了……我知道，在我承受這些的時候，你的心要比我難受千倍萬倍……”
單衍的眼楮泛紅。“甦沫，我只想你知道……你所有為我流下的淚水，日後都會化作我所有對你的疼惜……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為我流一滴眼淚。”
她控制不住地圈住他的脖子，懇求道，“那你現在可以吻我嗎？”
單衍雙手扶在她的腰上。“我樂意至極。”
她控制不住地笑出，但眼淚還在流淌。
單衍低頭吻了下來，不在意她的鼻涕和淚水，深深地攫住她的唇瓣。
她緊緊地圈著他的脖子，仰起頭，與他一起墜入這漫漫長夜……
……
這一夜他們彼此都清楚，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他們對對方的愛，永遠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