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嗎？”關予漠看向顧清幽，這樣問。
顧清幽已經把臉別向了一旁，因為她不想被關予漠看到她此刻的脆弱的樣子。
關予漠笑著重復一遍江雋的話，“‘她不值得，但我的家庭需要她’，看來他對你的感情當真是到了頭，只是需要你這個妻子罷了！”
顧清幽胸口的疼痛在蔓延，閉上眼。“我想休息了，你可以出去嗎？”
關予漠臉上的笑容比方才愈加的燦爛。“好啊，成人之美，給你一點獨自舔舐傷口的時間。”
顧清幽沒有回應。
關予漠帶著輕狂的笑聲，離開床沿起身離去。
當房間恢復原本的安靜後，顧清幽緩緩睜開眼。
她看著擺放在床頭櫃上的這顆水晶球，只感覺身體的氣力在一點一點被抽離。
……
同一時間，法國。
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江雋正看著屏幕上呆然看著鏡頭卻目光落寞憂傷的顧清幽。
葉朔輕輕敲響房門。“江總，闕總來了。”
江雋的視線並沒有從電腦屏幕上撤離，淡淡回應，“請他進來。”
下一秒，總統套房厚重的兩扇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闕言修長的身影徑直走了過來。
不經意看到電腦屏幕上的畫面，闕言露出驚愕的神情，“天，你知道清幽在哪里？”
江雋沒有給闕言解釋，而是問，“你來做什麼？”
面對江雋的冷漠，闕言撇了撇嘴，在江雋對面的沙發閑適地坐下來。“我是听說你要闖暗天使總部，來問你原因……但眼前我更想知道的是清幽現在在哪里？你怎麼會知道清幽的行蹤？你既然知道清幽的行蹤你怎麼不去找她？”
江雋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抬起，俊逸的臉龐清冷。“她現在在澳大利亞海岸線外的一個私人小島。”
闕言霍地從沙發起身，“真的嗎？清幽在澳大利亞？”
江雋沉聲說道，“我要去暗天使總部是因為關予漠手里捏著可以陷害清幽入獄的證據，而我要關予漠把這份證據拿出來。”
闕言再度震驚。“你是說關予漠手里有陷害清幽入獄的證據？”
江雋給了正面解答，“我讓清幽離開，一方面是為了拖延關予漠的時間，因為如果不這麼做，關予漠已經把證據交給警方，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讓我有時間去處理這件事。”
闕言愣愣地重新坐下，眼楮斜睨江雋。“你的意思就是清幽的離開是你策劃的，而你讓清幽離開的原因是要替清幽處理關予漠要制造的大麻煩？”
江雋不冷不淡地看了闕言一眼，這樣說道，“我已經給你答疑解惑，現在我還有事情要思考。”
面對江雋的“驅逐”，闕言豎起一根食指，“那我可以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嗎？”
江雋俊逸的眉宇顯露出了一絲不耐。
闕言趕緊出聲問，“所以你還是愛著清幽的，對嗎？”
江雋沒有思考，低沉的嗓音說道，“我對她的確失望，但我做不到就此放棄她。”
“ok！”闕言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氣。“那你快點把事情處理好去找清幽吧，清幽此刻的心情必定很不好。”
江雋低下眼，看向電腦屏幕上已經閉上眼的顧清幽。“我會的。”
臨去前，闕言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你要去暗天使總部，我猜可能是你要跟暗天使的另外兩位首領談判，讓另外兩位首領說服關予漠放下清幽的事情，可是我听說暗天使的這三位首領相處融洽，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你真的認為另外兩位首領會幫你說服關予漠嗎？”
江雋淡聲回答，“這就是我需要思考的原因。”
“我知道你不會打沒把握的戰，所以你肯定能想到說服另外兩位首領的理由，但暗天使是龍潭虎穴，他們不會讓你進去還帶著保鏢。”闕言在替江雋的人身安全擔心。
“我自有分寸。”回答完，江雋閉上眼，進入思緒。
……
暮瀅被再度帶來這個總統套房的客廳。
看著坐在沙發上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褲整個人俊逸不凡的江雋，暮瀅的腦海里閃過關予漠坐在沙發上的樣子，這兩人在很多行為上是有幾分相像的，只是比起關予漠，江雋要更為深沉一些。
“你考慮好了嗎？”江雋看著暮瀅，狹長的黑眸眯成一條線。
暮瀅輕咬著著唇瓣，許久都沒有說話。
江雋深不可測的眼楮里迸發出一絲狡黠，“你沉默那就是表示答應。”
暮瀅的雙手在身體兩側無措。“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真的太殘忍。”
江雋身體閑適地後靠向椅背。“是嗎？”
暮瀅抬起眼，看著天花，目光略微呆滯。“我是愛過他，但這份愛在我知道他有愛的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放棄……這麼多年，我也以為我已經放棄，但你偏偏又要讓我踏上那條不歸路。”
“你一直都清楚關予漠喜歡的人是清幽，所以你才會那樣恨著清幽。”江雋平淡地陳述。
暮瀅的眼楮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惹人憐惜。“是的……我當初對安雅如的針對，是因為我知道顧清幽是安雅如的朋友，我當初要暗天使對付你，也是因為我嫉妒顧清幽……”
“這份感情你隱藏得真好。”
淚水從暮瀅的眼角滑出，慢慢沿著她無暇的臉龐滑落。“既然我隱藏得這麼好，你是怎麼知道的？要知道，我對他的感情，連他都不知道。”
“眼楮是心靈的窗口，當我和他都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的眼楮就出賣了你自己的內心。”江雋如實說道。
暮瀅一聲輕笑。“都說江總你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原來是真的。”
江雋離開沙發，同時從紙盒里抽出幾張紙巾，修長的雙腿來到暮瀅的面前，把手里的紙巾遞了過去。“我只是比別人更細心一些。”
暮瀅緩緩接過紙巾，拭去眼角和臉頰的淚水。“在我們去暗天使總部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江雋頗好的語氣，“當然。”
暮瀅抬起眼眸，望著江雋幽深的黑眸。“愛一個人是不是像你對顧清幽那樣，不管她犯了什麼錯誤，不管她有多令你失望，你還是會像現在這樣愛著她？”
江雋沒有一絲遲疑，“是的。”
暮瀅笑了起來，“真羨慕顧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