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學成、秦登久在大隊部談了鋤奸事務後，便談起周雷的女人相。盛學成笑著說︰“周雷這家伙臉上的皮膚像個好的，一般的婦女都沒有他嫩氣，人們說，丑女還怕個三打扮呢。”秦登久擺著手說︰“加上他長期跟女人一起，女人的事務一清二楚，所以他就有條件來了個男扮女裝。”
盛學成擺著手說︰“他這一男扮女裝，前前後後有四年多，夏天里他把個頭發盤在頭上，有好多不知情的人說他是個瘌子，其實他長了一大堆頭發。我就不曉得他在大熱天里是怎麼過來的。”“是呀，當今年代里女扮男裝容易，而男扮女裝實在難呀，說的他周雷能在敵人眼皮底下穿梭來往，跟婆婆媽媽們一起生活好長時間，居然還受到推崇，簡直不可思議。”
盛學成點頭說︰“是的，說起來，周雷好長時間男扮女裝真是奇跡。”秦登久擺著手說︰“古時候也有男扮女裝的，明朝的周文賓，當時的四大才子之一。他時常穿著女裝到外面逍遙。”盛學成說︰“古時候男人也留長頭發，年輕的時候，只要相貌漂亮的都可以化裝成女人的。現在不同，男人要剪短頭發，甚至還有剃光頭的。”秦登久忽然擺著手說︰“喬保明這個大忽蟲望見周雷喬裝的女人竟然抱起來就要吻嘴，你說他夠有影子呢？”“喬保明他呀，標標準準的一個色鬼，見到漂亮的女人，他就沒得命了，想方設法上去套近乎，沒人的時候就趁機腐化人家。他在東滸頭、西滸頭兩個莊子曾先後腐化了五六個女人哩。”
秦登久說︰“喬保明之所以叛變革命，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生活腐朽墮落，我們開會的時候，他好多回都是拖拖拉拉的。”盛學成笑著說︰“周雷、馮天海、楊松芳他們三個偵察員逮到他喬保明的時候，他竟然還在摟著小老婆睡覺。……最後把他押到船上，周雷告訴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喬保明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經過審訊，這家伙叛變投敵後，犯下的罪行十分惡劣。後來押到安塘南邊的蚌蜒河河岸，對他進行了嚴厲的制裁。”
秦登久惋惜地說︰“我們周莊區好不容易建了流動醫院，已經擴到六個醫務人員，卻被溱潼縣政府全要了去，他們可都是老手的呀。”盛學成說︰“上面需要，我們下級必須無條件服從。我手上有好多的得力干將被上面抽了去，我哪不可惜的嗎？說什麼的呢？我們這些人既然投身革命，一切服從黨組織的需要，哪怕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再說，我們比起那些勇于為革命拋頭顱、灑熱血，犧牲自己的一點利益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秦科長呀，我們周莊區奉獻一個流動醫院不要可惜，應該說我們為革命作出了出色的成績，上級領導才愛惜的呀。”
秦登久說︰“盛隊長你豪爽，我秦登久跟你相比，差多了，透露出的是小家之氣，慚愧，慚愧！”盛學成笑哈哈地說︰“秦科長，我可不曾批評你呀，說的也只是本來話。但是，前車可鑒，呂家莊的顧春南死不肯讓組織上改編他手下人馬，弄到最後，落荒而逃，真的叫個雞飛蛋打，什麼都不曾得到，功勞全下了水，他這個人生多慘啊！”
秦登久點著頭說︰“經你這麼一說，我心里透亮了。盛隊長呀，你別說，你就是引導我的光明使者。人家吃齋念佛，其目的就是做一個通透的人，這個通透的人就是佛的化身。阿彌陀佛！”盛學成笑著說︰“秦科長，你到底是一個革命者，我只不過這麼一說，你就豁然開朗。”
秦登久說︰“其實，吃齋念佛的人也有他先進性的一面，這就是修心。我們這些中共人士也要修心，一心革命，無私奉獻。假若私心太重的人雖然人參加了革命，到了關頭就很容易走上邪路，甚至犯罪。這並不是危言聳听，而是十有八九的事。所以說，我們投身革命隊伍的人也要修心，要加大努力去掉自私迷信、默守陳規等落後雜質思想。”
盛學成笑著說︰“你到底有文化，曉得的東西多，我盛學成屬于大老粗之類的人，有機會的話該得參加組織上的學訓班，提高思想覺悟，做一個像你秦科長一樣具有革命理論的人。”
秦登久手指了指對方，“你呀，你呀，……”兩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