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五、沉著掩護
中共興化縣委書記戴為然視察圩南根據地並部署了工作後,他的返回路線是由東滸頭經蔡家堡到陸家莊,再往周家澤、殷家莊、顏家莊、觀音頭,最後到達寧鄉。他帶著警衛員唐鳳治、唐立宏上了路。為了保證他的行程安全,一路平安,顧春南、陳克勤、朱容祖、宋之發都參與警衛工作。七個人來到陸家莊,經穆家垛涉水,沿著大河邊向周家澤莊子東溝頭繞過來,從莊東頭上了莊。
錢松舟在趙存如小舍里喝開水,說︰“今日天有點熱,我口渴得很。”趙存如說︰“剛才我出去,看見有六七個人上了莊。”錢松舟急忙丟下水碗,說︰“不好,這六七個人肯定是中共人士,讓我溜到細溝河告訴小金龍。”他跑出草舍直向東溜去。
潘金龍剛剛被高周鄉匪鄉長鄭雲官任命為自衛隊尖刀隊隊長,正躊躇滿志。他在錢松壽家里用手槍逗著小孩玩耍,嘻嘻哈哈的。錢松舟走過來,說道︰“小金龍,剛才有六七個中共人士上了莊。”潘金龍抬起頭問︰“他們是從哪里進莊的?”“就是從莊東頭進莊的。”潘金龍罵罵咧咧的,口吐狂言︰“媽的匹,新四軍干部竟然在我老子眼皮底下跑上莊,看我不把他們一個個活捉起來!”潘金龍色厲內荏,叫囂道︰“大徐呀,把人全部喊起來,跟我一同上莊!”潘金龍帶領五六個匪徒直往莊上跑,這個亡命之徒手抓盒子槍,沖在最前邊。
顧春南、陳克勤陪同戴為然在唐生祥燒餅店里喝茶吃燒餅,唐立宏、唐鳳治、朱容祖、宋之發四個人警戒。唐立宏發現橋東頭有匪自衛隊分子在往莊上奔跑,隨即報告顧春南︰“敵人從東橋口來了。”顧春南隨即說道︰“戴書記,我們先到大街北邊避一避。”七個人隨即跑進吳萬春的雜貨店里。唐立宏喊道︰“舅父,東邊的小金龍已經帶人進莊,馬上就到了。”吳萬春馬上說道︰“你們七個人趕快跑到我里邊的後院里。小金龍他們來了,我來應付。”
顧春南、陳克勤、唐立宏站在後院草簾子里面,手里都拿著短槍,準備以自己的生命保證首長生命安全,跟敵人來個生死拼搏。
吳萬春趴在櫃台上假裝睡覺。大街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吳萬春直起身打著哈欠,說︰“外面怎來了這麼多的人?”潘金龍跑到雜貨店門口,立住腳,說道︰“吳老板,你夠曾望見六七個新四軍進了你的店里?”吳萬春揉著眼楮說︰“我不曾望見啊,只望見你們來了。要不然,你到我家院子里望一望,不就清楚了嗎?”潘金龍眨巴著眼楮,說︰“吳老板,我們相信你,就不進去了,以後莊上有什麼情況,要隨時送信給我們。”
徐同德卻跑上來說︰“吳老板,我們在遠處望見六七個人往你店里方向溜過來的,你還哄我們。”吳萬春鎮靜地說︰“我沒哄你們,你說的也不錯,但我睡夢中感覺到有好多的人從我這雜貨店西邊小巷子往北跑,說不定他們這個時候已經跑到莊北頭,正要過河哩。”
潘金龍揮著盒子槍,喊道︰“不好,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渡船口,趕快給我追!”七個匪徒沒命地沿著店西邊小巷子直往北溜去。
唐立宏笑著對顧春南說︰“顧大隊長啊,要不是為了戴書記的安全,我們兩個人都能把他們干掉。”顧春南跑出屋外,揮著手說︰“我們趕緊走。”七個人謝過了吳萬春,邁著快步離開雜貨店,沿著直南巷往莊前橋走去。
錢松蓮的茶館里聚集了好多的人,朱秀福氣惱地說︰“小金龍,你今日沒抓到新四軍,顯然中了他們的金蟬脫殼計。”錢松舟擺著手說︰“你們既然望見他們從唐生祥燒餅店里出來跑到街北邊,就應該動腦筋想一想,他們究竟往哪個方向跑。”潘金龍揉著頭說︰“我根據吳老板說有好多人在他店西邊巷子向了北,推斷他們會溜向高里莊。哪曉得跑到莊北夾溝沒望見,嗯啦,下回決不放過外地來的人。大徐,我們走。”匪徒們都往東走了去。
錢松舟站起來身,拂了拂指頭,說︰“我明明望見六七個人上莊,這會兒見到我們的人恐怕都躲避了開去,說不定這里面就有個中共的大人物,他們在我們周家澤莊上過路。如果真的是中共的大人物從我們莊上過路的話,之後中共在我們這一帶肯定要來一場大的動作。”錢松蓮晃著身子說︰“我相信啊,老舟你說的話不得假。”
牆角里的朱秀福,他坐在木椅上,搖著頭說︰“松蓮你相信能有什麼用啊?事情過去了,說什麼都是馬後炮,不談抓到那個中共的大人物,就是把他打死,也好得很呀。小金龍他有勇無謀,事到臨頭,全不會動腦筋想想。嗯啦,有用無……”他張了張嘴,哈了一口氣,兩眼便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