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富指著東溝河北說道︰“那個看鴨子的小伙歲數不小了,恐怕有十八九歲。他是哪家的小伙?”季朝權說︰“我告訴你呀,他的名字叫史松岳,是史鴻基的大孫子。史鴻基生了兩個兒子俊義、俊才。他是老大俊義的大小伙,二小叫史松山。”
季時唐說︰“唉呀,他這麼大的人還看鴨子,怎不曾去當兵的?”季朝權擺著手說︰“他呀,比哪個都促刮,呆事從來不做,討巧的事他才肯做的。眼下中共跟國民黨這兩個黨他都不參加,他說話呀,你曉得哪個得到天下,哪個得不到的呀,跟在後面著躁何苦呢?反正自己看看鴨子,過的日子又不比一般人的差。”季上仲說︰“我們周家澤有好些跟史松岳差不多大的小伙頭子不肯出去當兵,像時讓、時存,……”
季朝權搖著手說︰“上仲呀,他們跟史松岳一樣不肯當兵,因為他們是家里的獨生子,家里人不肯。你們說說看,家庭過得好好的,哪家肯讓獨生子出去當兵啊?”季時唐說︰“是這麼個說法啊。史松岳屬蛇的,時讓屬馬的,比他小一歲;時存屬龍的,就比他大一歲。”袁永富將槍背了起來,說道︰“說來說去,史松岳這個鬼促刮壞,上他算的事,他才肯做的,折本的買賣他是絕對不來的。他說話喲,當兵打仗子彈飛飛的,這多危險的呀,小命玩掉如同螞蟻蟲子,哪個去憐惜你啊,叫個死掉活該!”
徐金成笑著說︰“嗯,這一說,他是個正宗的促刮撈,不談出外當兵打仗,他連在莊上當民兵都不肯當啊。這種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吃不到苦,如若踫到好機會,還能升官發財呢。”季朝權蔑視地說︰“他這人不為奇,專門想埋軟塘呀。我是反動派的部隊堅決不參加。今年春上,我在陳家堡踫到周士履,他一把搭住我,吃住我到沈家�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