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永年跑過來說︰“梁指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到顏家莊除掉漢奸顏牛喜?”梁慧說︰“等天黑了。顏牛喜這家伙投靠日本鬼子充當密探,我們當然要趁早把他干掉,不然的話,我們這里的老百姓就老不得安寧。現在到殷家莊程雲杰家里做好準備工作。”
五個人來到程雲杰家里,全都穿起普通種田人的裝束。梁慧將短發綰在腦勺後頭,拿出假子繞成發 ,藍士林大戶頭褂子,黑褲子,土布鞋,臉上抹了點鍋墨灰,看上去年紀大了些。周雷望著梁慧嘻嘻笑道︰“還有點像個老奶奶的樣子,不過到跟前一看,就覺得是個人家的年輕的媳婦。”梁慧用手指戳著周雷的額頭說︰“就數你嘴尖,今日除不掉顏牛喜,就找你周雷算賬。”周雷抹著臉說︰“我打頭陣,怎麼樣?”梁慧正色地說︰“听說顏牛喜這家伙有一身的蠻力氣,收拾他的時候,咱們千萬不能疏忽大意。”
五個人來到顏家莊北頭,梁慧說︰“周雷,你陪我到前邊草屋里,由我冒充顏牛喜搭的姘頭,讓這家的人給我們帶路,帶到顏牛喜的住處。如果他出來了,你要尾住我後面跑。我一旦把顏牛喜引出屋外,你們隨即開槍打死他。”周雷點著頭說︰“行啊,就按照你這方案執行。”
梁慧走到那草屋門口,說道︰“你家曉得顏牛喜他住在哪里?”男人吃驚地說︰“你這麼晚找他做什麼?”梁慧帶著哭腔說︰“他個殺千刀的,在寧鄉搭上了我,先前好話說盡,什麼都答應我,可是他過了十多天後,突然溜回家,把我個女人孤孤單單的撂在寧鄉的西北梢大河邊上,叫我怎麼過日子啊?眼下,我摸他的魂來了。”
男人說︰“我姓梁。”“求你給我帶個路,今日晚上我找不到他人,我就沒法住宿啊。”老梁的妻子說︰“海龍,你看人家一個女人家,孤苦伶仃,多可憐啊,你就領她到東河邊舍上。”
老梁走了幾步,說︰“你跟在我後面跑。”出了小巷往南跑,又折了個小彎子往南跑過兩家,將要跑到河邊,老梁往南一拐,上前喊道︰“牛喜子,有個女人找你,你把人家一個人就撂在寧鄉,人家摸上你門來了。”
顏牛喜吃驚地說︰“我在外邊不曾搭到犯忌的女人啊。”顏牛喜的女人罵道︰“你個活槍斃!在外邊個把月時間,原來是搭人家女匠的,你還說不曾的,人家怎跑上門找你呢?傷你家祖宗八代形的,一個殺千刀的,我單看你這回看了人家來怎麼說?”
顏牛喜氣咻咻地說︰“你嚎什麼喪?我出來望一下。”梁慧見顏牛喜卻假裝膽怯地往後縮。顏牛喜出來一望,是有個女人,便大步往西跑了兩步,想看個究竟。“砰!”一聲槍響,撂倒了顏牛喜,梁慧掏出短槍上前幾步,大聲說道︰“顏牛喜,你最近投靠日本鬼子,當上了可恥的漢奸,殘害革命同志。今天,抗日人民政府處你死刑!”“砰砰”的補上兩槍,將顏牛喜永久地送進了鬼門關。包永年、申小旺、季朝達三個人走上來,將一張預先寫好字的白紙條子往顏牛喜尸體上一放,醒目的十幾個大字︰“漢奸顏牛喜落得個可恥的下場!”
梁慧手一揮,便要後撤,老梁的妻子見到梁慧本來就有點遲疑,這會兒听見槍響,趕緊跑出來。當她知道來人是鋤奸的,便提供消息說︰“我們莊河西的一個溝頭,東邊從南頭數起,第二家有個漢奸,名叫劉蛇居,他是周家莊偽保安團團長王少堂的副官。這個家伙經常跟鬼子聯絡,將掃蕩得來的軍糧送給日本鬼子,作惡多端,橫行鄉里,誰也拿他沒辦法。”
梁慧果斷地說︰“我們這就去拿辦他,等事情查實後,隨即處死他。”五個人身負使命,快如風似地消失在黑暗中。周雷一到那家草屋,就用力踢開門,炸雷般地喊道︰“劉蛇居,出來!”劉蛇居正在洗腳,準備上鋪睡覺,听到吆喝聲,隨即吹滅了燈火,掏出褲帶子里的手槍就朝外“砰”的打了一槍。周雷矮下身子,倒地一滾,撲上前去抓住劉蛇居衣裳就扭打起來。申小旺走上前去,倏地抓住劉蛇居的腿子就猛的一拉,劉蛇居猝不及防,跌了個豬啃地。包永年拿出繩子上去就將他的兩只手反扎了起來。
劉蛇居的女人和兩個孩子嚇得活活抖抖的。梁慧走進屋里,一字一句地說道︰“劉蛇居,你在周家莊據點里充當漢奸,死心塌地為日本鬼子辦事,做了很多壞事。現在將你帶走,一經查實,立即將你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