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
孔窈佻眉頭緊鎖，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卻又模糊不清。
見女兒困惑的表情，孔雲龍解釋道︰“你不熟悉也正常。此人是瑤台仙島的頭號敵人，不知怎麼混入了仙島，趁機將你擄走，逼問無字書秘境的位置。不過無妨，他已被我擒獲，再無翻身之日。過些時日，我會親自將他帶到世俗界，當眾處決。”
“父親，他到底犯了什麼罪？為何非殺不可？”孔窈佻忍不住問道。
“此事說來復雜，你不必知道。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我已經找到了治愈你體內霜毒的方法，很快你就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孔雲龍溫和地安撫道。
“嗯……謝謝父親。”孔窈佻點點頭，盡管對冷夜的事情有些不安，但她並未深究。
恢復正常的生活又能如何呢？二十多年來，她早已與外界隔絕，即便擺脫了霜毒，她的處境也不會有太大改變。但想到父親多年來的辛勞，她的臉上還是擠出了一絲笑意。
“父親，女兒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好，你去休息吧，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孔雲龍點頭，轉身離去。
看著父親的背影，孔窈佻無聲嘆息。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一個對她極為重要的人。可那人究竟是誰，她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與此同時，瑤台仙島的天牢內。
冷夜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折磨他的肉體。劇烈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他的意志，雙手被吊在牢頂，全身布滿血痕，顯然是獄卒的“杰作”。
鎮靈釘的效力名副其實，四根釘子刺入體內，冷夜徹底失去了對靈力的感知，仿佛修為被剝奪了一般。即便他擁有玄黃不滅體，也難以抵擋這種持續的痛苦。
自修行以來，冷夜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幾乎找不到任何破局的辦法。
“哈哈，看看你現在的慘樣，冷夜。你潛入瑤台仙島時，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獄卒的嘲諷聲回蕩在牢房中。
“廢話真多，想折磨我？做夢！”冷夜咬牙回擊，盡管身體虛弱至極，他的眼神依舊倔強。
“死到臨頭還嘴硬？也罷，我成全你。過幾天我就帶你去世俗界，當著所有人的面，摘下你的腦袋，讓世人知道，招惹瑤台仙島的下場！”孔雲龍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來，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哈哈！能讓瑤台仙島的掌教親自出手，我可真是榮幸。”冷夜強撐著笑道，嘴角露出一抹譏諷。
“還有力氣說話，看來折磨得還不夠。”孔雲龍冷笑一聲，手中多了兩根鎮靈釘，分別刺入冷夜的腳踝，將他徹底釘死在地面上。
劇痛讓冷夜幾乎昏厥，但他依舊咬牙撐住，冷笑著說道︰“就這？鎮靈釘不過如此。孔雲龍，我警告你，這次最好弄死我，否則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放心，你必死無疑。”孔雲龍大笑著拂袖離去，留下冷夜獨自承受無盡的痛苦。
牢房的寂靜中，冷夜的血液滴落在地，發出微弱的滴答聲。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肉身的傷逐漸愈合，卻被鎮靈釘不斷破壞，周而復始。
後悔嗎？冷夜心中閃過一絲念頭。或許有那麼一點。如果當初離開前，能和所有人好好道別，或許就不會留下這麼多遺憾。
“不然，這次離別總顯得有些倉促了。”冷夜自嘲地低聲說道，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沿著臉頰滑落。
突然，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最終停在牢房門前。冷夜抬起頭，與一雙清冷的眸子對視。
“孔窕佻？你怎麼來了？”冷夜愣了片刻，認出了來人。
“你果然認識我……可是為什麼，我對你的一切都想不起來？冷夜，你到底是誰？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孔窈佻的聲音中帶著疑惑和不安。
“就為了這個問題，你冒險來天牢見我這個將死之人？”冷夜苦笑著搖了搖頭，“該說你天真，還是愚蠢呢？”
“我們真的只是陌生人嗎？”孔窈佻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不解。
“當然，你不過是我抓來的俘虜罷了。”冷夜收斂笑容，語氣平靜。
“可是……”孔窈佻的目光落在冷夜滿是血污的身上，心中莫名涌起一陣刺痛。
“行了，快走吧，和我扯上關系可不是什麼好事。”冷夜拼盡全力晃動鐵鏈，發出刺耳的聲響，嚇得孔窈佻連連後退。
鐵鏈的聲音很快引來了獄卒，孔窈佻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至于心中的那些疑問，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答案。
離開前，孔窈佻的眼眶濕潤，淚水無聲滑落。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心痛，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永遠地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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