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窈佻眉頭微皺,目光如炬直射冷夜,顯露出對其言論的不滿。奈何那雙眼楮雖有怒意卻缺乏威懾力,幾秒對視後,孔窈佻只得先移開視線,無奈地將手伸向他。
“若早些配合,倒省去不少麻煩。”冷夜調侃道,“你這性子,不鞭策就不肯行動。”
“時間緊迫,霜毒即將發作。“他提醒道。
“明白。“孔窈佻簡短回應。
冷夜半閉雙眼,指尖輕觸她冰冷的手腕。盡管她的身體依舊如冰雕般寒冷,但肌膚質感卻宛若玉石,令人贊嘆。然而,她的脈象卻異常微弱,若非冷夜經驗豐富,幾乎難以察覺。這般虛弱程度,若非她仍在呼吸,幾乎可被誤認為一具尸體。
“有何診斷?“她問道。
“大致把握,雖未盡全功,亦八九不離十。“冷夜答道。
“詳細說說。“
“肌膚如雪、觸感滑膩、香氣氤氳,你日常如何保養的?“
此話一出,孔窈佻眼中的期望瞬間消散,周圍的溫度似乎也隨之驟降。見狀,冷夜急忙補充︰“抱歉,只是開玩笑,調節氣氛。“
“這並不有趣,請專注治療。“她嚴肅回應。
注意到她手腕上寒霜正迅速蔓延,冷夜神色一變,緊握住她手腕。體內靈力涌動,九天玄火燃燒,帶來溫暖流入她的身體。這久違的熱量令孔窈佻略感驚訝,自中霜毒以來,她便極少感受到這種溫暖。昨日的昏迷讓她未完全體驗到霜毒被暫時抑制的效果,直到此刻,那份令人舒心的溫熱才真正顯現。
熱度在她體內擴散,令僵冷的四肢逐漸回暖,心跳有力,呼吸也不再冰冷刺骨。相比之下,冷夜的狀態則顯得吃力許多,唯有全力施展九天玄火,方能勉強壓制霜毒。這導致他靈力消耗巨大,汗珠如雨般滴落。
“需要休息嗎?“孔窈佻關切地問。
“暫時無礙,還能堅持。“冷夜咬牙答道。
霜毒已深入骨髓,徹底根除絕非易事,可能需耗時數月甚至更久。
“你以往可曾嘗試過其他緩解之法?比如佩戴炎陽玉。“冷夜建議。
“試過,但隨著霜毒加深,其效果漸微。“她無奈回應。
“這霜毒究竟從何而來?下毒之人手段著實毒辣。“他好奇道。
“自六歲起,我便與霜毒斗爭。“她輕聲回憶。
“六歲?豈不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冷夜有些吃驚。
“僅是二十年前而已,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她微微一拳,略帶嘲諷。
“確實不算年輕。“冷夜低聲自語,察覺到她體內的霜毒漸退,才稍稍松了口氣,擦去臉上的汗水,走向湖邊洗臉。
“秦昭,請留步。“她突然出聲。
“有何貴干?別打我主意。“他半開玩笑地回應。
“只是想以此表示感謝,感謝你幫我壓制霜毒。“她遞過幾顆丹藥。
冷夜隨手接過,這些雖是輔助修煉的丹藥,卻也常見。他略感疑惑︰“這是何意?難道你想反悔之前的約定?“
“並非如此,承諾我必履行,待你決定條件時,隨時可告知我。“她堅定表示。
“但願如此。丹藥我收下了,明日再見。“冷夜隨意將丹藥吞下,心中思索著孔窈佻的情況。二十年霜毒侵蝕,幾乎已成她生命的一部分,欲徹底清除談何容易?
“塔靈,可有對策?“他詢問。
“無解。“
“再仔細想想?“
“霜毒種類繁多,解藥需對癥下藥。冷夜,你的真正任務是尋找天罡佩,莫在他人身上浪費過多精力。“
冷夜聳肩表示明白︰“孔窈佻是瑤台仙門掌教之女,身份特殊,或許可從她口中獲取有用信息。“
“掌教歸期不遠,你需盡快完成任務離開,否則身份一旦暴露,後果自負。“塔靈警告道。
冷夜與瑤台仙島恩怨深重,此前已斬殺多位元嬰,甚至連副掌教也命喪其手。若身份暴露,唯有死路一條。掌教是否會在意前因後果?答案顯而易見。
“放心,我會盡快找到天罡佩,隨即離開。“冷夜承諾。
十五日後,深夜。
冷夜如常為孔窈佻壓制霜毒,卻並未急于離去。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關系漸趨融洽。在這瑤台仙島中,能傾听孔窈佻絮絮叨叨的,似乎也只有冷夜一人了。
“說起來,我已兩年未見父親了。“她感慨道。
“說不定,他早已將你遺忘。“冷夜打趣道。
“絕無可能!父親不會拋棄我的!“她憤怒地擲出一顆葡萄,卻被冷夜輕松以嘴接住,品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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