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黑袍、頭戴黑色鬼面面具、滿頭銀發、氣勢非凡的男子,在四位同樣氣勢不凡的中年護衛陪同下踏入了庭院。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震驚。站在牆外土堆上的丁少沖與王玉杰也驚呆了,丁少沖滿臉恐懼︰“大長老駕到,這次大哥恐怕處境危險啊!”
冷夜緊緊盯著那位戴面具的人,心中涌起強烈的危機感。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實力究竟如何,但他確信自己在他的手下撐不過一招。更重要的是,冷夜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正是此人命令龍傲天殺害了他的母親。換句話說,此人就是他的殺母仇人。
盡管他很想上前質問這位大長老為何要殺害自己的母親,以及他與冷家的關系,但理智告訴他這樣做無異于自尋死路。即便手中持有養劍葫,也無法對抗這位強者。
由于戴著面具,眾人無法看清大長老的面容和表情,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能感受到其深不可測的力量。大長老平靜地穿過庭院,面對那些被擊倒的化境高手,他神色未變。直到看到倒在地上已無生命跡象的龍坤時,庭院中的氣氛才有了微妙的變化。
“婚禮變葬禮,你是我諸多弟子中第一個如此丟臉的。”大長老低沉的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動。
大長老轉向冷夜,問道︰“這一切都是你所為?”
冷夜額頭滲出冷汗,盡管他努力嘗試移動,卻依舊無法動彈。他注視著大長老,堅定地說︰“沒錯!”
“為何要這麼做?”大長老追問。
冷夜思考片刻,回答道︰“龍坤搶走了我的未婚妻,並且差點害死我。我僥幸逃出生天,得到了一些機遇,所以回來復仇!”他不敢提及龍傲天殺害自己母親的事實,擔心一旦大長老得知他是歐陽英娜之子,可能會立即清除這個隱患。
大長老聞言,詢問︰“搶走了你的未婚妻?具體是怎麼回事?”
冷夜解釋︰“我與高妍早已訂立婚約,然而龍坤依仗龍家勢力龐大,強迫高妍嫁給他。高家不敢得罪龍家,只好答應這門親事。”
“我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龍坤罪有應得!”
大長老听罷,點了點頭,似乎有所感悟︰“這麼說來,我的這名弟子確實是咎由自取。”
冷夜微微一怔,心想這位大長老竟然相當通情達理,認為龍坤死得其所。他思索片刻,連忙說道︰“天宗乃正道宗門,作為大長老,我相信您是個明事理的人。在場這麼多人都見證了我的行動,我殺死龍坤完全合情合理,希望您能展現出名門正派應有的風度,不要干涉我和龍家之間的恩怨。”
大長老輕笑一聲︰“你說得有道理,我的這名弟子確實死不足惜。他的行為不僅損害了天宗的名聲,也讓我顏面掃地。”
冷夜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原本只是試圖以此方法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沒想到大長老如此易于溝通,輕易接受了這一說法。“但是……”大長老的話鋒一轉,冷夜心中頓時一緊,他知道大長老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龍坤畢竟是我的弟子,盡管我的弟子眾多,此次前來參加婚禮純屬巧合,但我們之間畢竟有一份師徒情誼。從這個角度來看,我應該為他報仇,你覺得呢?”
冷夜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想︰你這樣心平氣和,只是為了找一個殺我的借口嗎?
他咬緊牙關,說道︰“如果你想要殺我,直接說就好了,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看來你這位天宗的大長老也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
大長老淡淡回應︰“隨便你怎麼說,既然與龍坤是師徒一場,既然踫上了,順手為他報仇還是必要的。否則,以後我的其他弟子豈不是都會認為我是冷漠無情之人。”
冷夜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面對生死關頭,冷夜深知唯有最平靜的聲音說出最狠的話才能震懾敵人,而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危險的。今天,他似乎注定難以逃脫這場劫難。于是,他決定孤注一擲,調動心神,向養劍葫中灌注力量,準備拼死一搏。他知道即使大長老再強大,也無法完全忽視養劍葫的威力。只要能夠爭取到片刻的時間,擺脫大長老的束縛,他有信心至少有六成的機會逃離這里。
為了分散大長老的注意力,冷夜高聲喊道︰“我還以為你們天宗是正道的代表,沒想到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仗勢欺人罷了。你們有什麼資格自稱為天下第一宗?”接著他又轉向大長老,嘲諷道︰“尤其是你,這位看似正直的大長老,背地里卻干著誘騙山中少女的勾當,簡直是世間最無恥的禽獸!”
大長老原本一臉冷漠,但隨著冷夜話語的展開,他的氣息逐漸變得紊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位天宗高層的怒火。他雖未移動分毫,但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冷夜,令他感到胸悶欲裂,幾乎無法呼吸。
大長老冷聲問道︰“派去追殺丁少沖的三個人是你殺的嗎?”冷夜咬緊牙關,回答︰“沒錯!這也讓我看清了你這個卑鄙小人的真面目。既然今天注定難逃一死,那就讓大家都知道你的真實面目吧!”遠處的丁少沖面露絕望之色,意識到情況已經無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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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冷哼一聲︰“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隨即,他施展力量,緊緊鎖住冷夜的喉嚨,意圖結束他的生命。冷夜內心極度緊張,他已經準備好了一柄藏于養劍葫中的飛劍,打算趁其不備發動突襲,再投擲五行神雷陣爭取時間脫身。
然而,在他準備出手之際,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天宗的老賊,連我費海洋的女婿也敢動,看來你是真以為我不敢帶人殺上門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威壓,讓眾人得以活動。冷夜感覺到壓迫感驟然消失,迅速向後退去,並轉頭望向院門方向。
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帶領著幾個人步入院子,冷夜不認識這個自稱費海洋的人,但他認出了跟隨其後的那位美麗女子——費祖塋。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這位費海洋難道是她的父親?所謂的女婿又是指誰?難道是指自己?
冷夜心中滿是疑惑,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大長老的目光轉向費海洋一行人,周圍的氣場變得更加寒冷。“費海洋,我要為徒弟報仇,你來搗什麼亂!”費海洋冷聲回應︰“冷夜是我女婿,你說我來搗什麼亂?”
大長老有些錯愕︰“剛才冷夜說他與高妍有婚約,怎麼又成了你的女婿?”費海洋同樣感到驚訝,目光在冷夜和費祖塋之間來回掃視。費祖塋也是一臉茫然,不明白為何冷夜會有其他婚約。在一旁的高妍更是目瞪口呆,原本以為度過此次危機後就能與冷夜在一起,現在卻突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對于這一切,冷夜也是一頭霧水,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費海洋思索片刻,說道︰“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但冷夜是我費家的女婿,這一點不容置疑。天宗的老賊,你若敢動他一根汗毛,我費家立刻就會與天宗開戰,你真的想把矛盾升級嗎?”
大長老顯然對費海洋有所顧忌。盡管天宗與費家勢均力敵,但現在挑起爭端並非明智之舉。他冷哼一聲︰“罷了,今天看在晚輩的面子上,放過這小子一次。但他殺了我的徒弟,這筆賬我早晚要算清。你最好看好他,否則一旦被我發現機會,你女兒就得守寡了!”費海洋厲聲反駁︰“天宗的老賊,我今天把話說清楚,只要你敢對冷夜不利,我費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你埋葬!”
大長老臉色陰沉,最終沒有繼續爭論,打算離去。此時,他注意到龍坤的父親只是昏迷,並未死去,便將龍傲天隔空攝來,淡淡地說︰“龍坤,因為費家的介入,我無法為你報仇了。既然如此,我會帶著你父親回天宗,給他安排一份工作,也算是對我們師徒情誼的一種交代。”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冷夜意識到這並非好事。大長老可能會在得知真相後不顧費家的警告,無論如何也要殺死自己。因此,他不能讓龍傲天活著回到天宗。“等一下!”冷夜大聲喊道。
大長老回頭看向冷夜,冷冷地說︰“小子,我已經給了你活命的機會,你還想要怎樣?”冷夜答道︰“龍傲天是我的仇人,我曾向他人承諾一定要親手殺死他為她報仇,所以你不能帶走他。”
大長老冷笑︰“你以為費海洋救了你,你就有了與我抗衡的資格?天宗與費家是死敵,如果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願與費海洋糾纏,你早就死了。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冷夜提議︰“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與你對抗,但我必須報此仇。不如這樣,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能當著你的面殺死龍傲天,你就放棄對我的追殺,怎麼樣?”
大長老愣了愣,然後嗤笑一聲︰“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只螻蟻,還想在我面前殺人?”冷夜堅持︰“所以我才提出這個賭約,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費海洋皺眉︰“冷夜,你不清楚他的實力,別做傻事!”冷夜安慰道︰“費前輩請放心,我心里有數。”大長老笑了笑︰“好,我接受你的賭約。如果你能在我面前殺死龍傲天的父親,我可以不再追究你殺害龍坤的事。但如果你失敗了,即便費海洋保護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冷夜點頭︰“一言為定!”隨後,大長老周圍形成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龍傲天也包括在內。冷夜則調動心神,掌控著養劍葫中的一柄飛劍。他假裝向大長老沖去。
大長老冷笑著,認為冷夜的動作在他眼中緩慢如同烏龜爬行。然而,下一刻,一道寒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穿透了他的防御,直接刺入龍傲天體內,隨後迅速返回到冷夜身邊,消失不見。
龍傲天心髒被刺穿,當場斃命。大長老面具下的表情瞬間凝固,震驚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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