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足夠了。
那孩子承受的東西已經夠了。
江毅絕不允許、也接受不了任何人去為難赫連戰止。
孟竹影的事，他已經對不起赫連戰止過一次。
如果這次再不站出來，把事情好好地解決了，給赫連戰止一個交待，他以後有什麼顏面去見兒子？
想到早逝的兒子，江毅的心又沉了一些。
他看著江晴筠，沒再跟她迂回，直接道，“網上那些消息，是你散播出去的？”
“不是……”江晴筠條件反射地否認，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江毅給打斷了。
“戰止和唐棠可能是兄妹的事，是你母親到我面前來親口說的，還出示了證據，當時只有我們一家人在場，沒有外人，不是你散播出去的，還會是誰？秋唯夫婦？江辭？還是赫連戰止他自己？”
江毅的語氣很輕，就像是在詢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甚至听不到半點情緒的起伏。
但每個字，都像重錘一樣，重重地砸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江晴筠更是被驚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徹底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
霍香和沈延熙看在眼里，有些著急，但江毅盯著，他們也有點緩不過來，不知該如何應對。
江毅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凝了凝眸，“小筠，爺爺是什麼脾氣，你應該很清楚。”
江晴筠當然清楚。
江毅是那種一旦認真起來，就六親不認人的。
無論是誰，做錯了事，就該接受懲罰。
正因為清楚，當年她撞死了人，才不敢說，讓霍香瞞天過海，就是怕江毅發現後，把她送進牢里。
江晴筠想起，江毅曾經說過，他可以容忍小輩犯錯，卻容忍不了小輩一錯再錯，心里防線一點一點地崩塌。
她想著，江毅已經產生懷疑，說不定都認定是自己做的了，繼續否認，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要不，主動承認？
那樣的話，或許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再怎麼說，她現在都是江毅的孫女，江燃的遺腹子。
孟樹海拿四年前車禍的事威脅，江毅選擇了站在自己這一邊……那麼大的事，他都能夠網開一面了，更何況是上網曝點料這種小事？
從小到大，江毅對自己就非常寵，只要撒個嬌，什麼錯江毅都能原諒，甚至還一次又一次地替自己解決麻煩。
江晴筠想，要不干脆坦白，就說自己妒忌赫連戰止分走了江毅的注意力，一時沖動才做出這樣的事，然後再撒個嬌請求江毅的原諒？
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霍香將女兒的小情緒都看在眼里，眸色沉了沉，再一次感嘆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蠢貨來。
她千叮嚀萬囑咐，反反復復地交待，一定要穩住，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結果呢？
江毅才說了幾句話，她就動搖了。
怕再放任下去，江晴筠腦子進水，真的把事情給捅出來，所有的安排都前功盡棄，霍香趕緊開口，“爸，您說什麼呢？小筠剛剛動過手術，這兩天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怎麼可能有精力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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