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麗道︰“張醫生，老奶奶腰脫，走路不方便，好多年了。上次我們檢查，是脊椎骨質增生，刺激神經，如果不做手術的話，很快就會下半身癱瘓。”
老太太顯然是對自己的病情相當清楚，只是淡然地輕輕嘆口氣，十分認命︰“我老了，不中用了，兒女也不管我，哪有錢去治病呀。反正混一天是一天，活到哪算哪吧。”
“你兒子、女兒呢？”
“他們都各忙各的，都不易，我也不想去麻煩他們，自己混著過。白天，去旁邊的垃圾山撿點垃圾賣，紙殼子太沉，我搬不動，光揀點易拉罐賣，換錢買點米面和蜂窩煤，餓不死，也凍不死，過得還行。”
老太太的認命，使張凡相當傷感︰受慣了貧窮和苦難，已經麻木了。
“老奶奶，你躺下，我給你按摩一下腰部，也許能按好呢。”張凡眼里潮濕地道。
“小伙子，我這老腰呀，十幾年了，坐下病根了，不會好了。”老太太搖了搖頭。
“老奶奶，你就讓張醫生給看看吧，他是神醫，可厲害了。你看過電視上那個……咱們省的黃省長吧？”董麗道。
“看過看過，黃省長，好人哪，好官哪……”
“黃省長就是張醫生給救活的。”董麗驕傲地道，然後輕輕瞥了張凡一眼，滿眼都是崇拜。
“小伙子，既然這樣的話你就給奶奶看看。”老太太仍然半信半疑。
張凡讓老太太俯著身子躺在床上，打開神識瞳，向她的腰椎上透視而去。
只見骨盆附近椎骨接縫中間，有幾塊增生的骨質，緊緊的頂住神經。
董麗說的沒有錯，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老太太很快就會腰部以下癱瘓。
張凡伸出小妙手，運了一口古元真氣，在骨質增生的地方，輕輕地按摩起來。
“小伙子，你的手怎麼發熱呢？”老太太感到自己的腰椎之處仿佛像烤炭火一樣。
“老奶奶，你別動，一會兒就好了。”
張凡輕輕地說著，繼續運氣。大量的內氣，通過小妙手，注入老奶奶的脊椎之中。
增生的骨質，在古元真氣的作用下，漸漸的被消融、消化掉，骨縫之間，長出了正常的骨膜……
大約十分鐘以後，張凡長長地舒一口氣，直起身來，“老奶奶，好了，你下地試一次，看看腰敢不敢動彈了。”
老奶奶有些不相信，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腰，有點奇怪的說︰“咦，怎麼腰不疼了？”
“沒事，你下地走走。沒事走兩步。”張凡鼓勵道。
老奶奶慢慢扶著床，轉到地上，小心向前邁一步。
她感到自己的腿腳比平時靈巧多了，以為是做夢︰“這……”
繼續向前走兩步，發覺兩條本來不听使喚的腿，完全恢復了知覺，走起路來又輕快，步子又大。
“咦？我的腿真好了。”老奶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
“老奶奶，沒事，沒事跑兩步！”
老奶奶有些不好意思，在張凡的一再催促下，在地上繞著圈兒跑了兩圈。
“老天爺呀，我能跑了！”
老奶奶興奮地叫起來，然後又彎下腰，再直起腰來。
腰部是那麼硬朗靈活，哪還有一點病？！
“小伙子，”老奶奶緊緊握住張凡的手，老淚橫秋，“小伙子，你真是神醫呀！老天開眼哪，我十幾年的病腰，被你一下子就給治好了！”
張凡微笑著，從懷里掏出五百元錢，塞到老奶奶手里，“老奶奶，這錢你拿著，買點好吃的補一補身子，您老太缺乏營養了。”
老太太簡直有點兒蒙登，看看張凡，又看看董麗，雙腿一彎，就要跪下。
張凡和董麗一起伸出手，扶住老太太，不料兩人的身體踫到了一起。
張凡的胳膊觸到了一團很有彈性的東西，從肘部到肩膀，立時有些觸踫低壓電源的感覺。
董麗的臉紅了一紅，眼光閃閃地看張凡一眼，嬌羞地把身子向後一縮。
這一連串動作和神情，十分動人，張凡忍不住在她的腰部多看了幾眼。
董麗輕輕把自己的衣角扯了扯，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自己崇拜已久的帥哥，竟然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她芳心亂跳，恨不得一下子，把頭埋到張凡的懷里。
“小伙子，姑娘，你們兩個是好人哪？菩薩保佑你們，讓你們倆和和美美，白頭到老。”老太太眼神倒是挺好，已經發現了張凡和董麗之間發生的曖昧交流，她以為這兩個人是一對戀人，便祝福道。
兩個人告別老奶奶，又一連去了十幾家看病送藥。
凡是年紀大的，張凡每家給留下一些錢。
董麗看見張凡大把撒錢，奇怪地問道︰“你真是個好人！你有女朋友嗎？結婚了嗎？像你這樣大把派紅包，你老婆不會罵你呀？”
“不會的，不會的，我老婆最近回娘家了，已經快一個月了。”
張凡說完這話，忽然感到自己很可笑︰我跟人家女孩說這個干什麼？難道是勾引她嗎？
想到這里，忽然感到一陣尷尬，便岔開話題，問道︰“你們這個義診行動，資金是怎麼解決的？”
“都是全院職工捐助的。其實錢不多，只能給病人一些簡單的普通小藥，需要用到昂貴藥品的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反正，我們就盡到醫生的責任就行了，對這些貧苦的百姓，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你捐了多少錢？”
“上個月捐了二百。”
張凡看到美麗動人的董麗，感到自己很渺小。自己行醫到現在，光想著發財，只懸壺，並沒有太多的濟世。真是慚愧。跟眼前這些普通的基層醫療工作者相比，自己確實有點那個啥了……
義診結束了，幾個人在汽車旁邊聚齊。
張凡問苟院長︰“為什麼不向上級申請一些義診資金？”
“申請過，沒有批下來。”苟院長自嘲地說，“市衛生局正在蓋辦公大樓，抽不出錢來。”
張帆想了一想，“我有個想法，以中醫院的名義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我自己捐一部分錢，社會募捐一些，把這些基金用來救助沒錢看病的底層老百姓。苟院長，你看這個想法現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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