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西直門大街的醉仙樓,在大量批發《闢邪劍譜》並售罄之後,漸漸地,接下來的這幾天,附近這里總算重新變得安寧了下來。
然後同樣的,醉仙樓里,岳靈珊和陸大有兩人也總算清閑下來,恢復了每日的早晚練劍功課。
但跟在華山時不一樣的是︰兩人閑暇時則可以吃喝玩樂,所有的事情都由後廚跟伙計負責,倒也算是過了一段愜意愜意的日子?
按理說,他們應該是要返回華山的,但掌門岳不群不久前來信了,說是他們一行人已下山,不日之後就要抵達福州了,然後讓兩人可以先等一等,等他們到了福州將事情交代清楚後再一同回去?
于是,在忐忑和不安中,兩人就這麼暫時在這里待著了。
這不?
今天酒樓的後院里,當下午的陽光透過那巨大梧桐樹葉片的縫隙灑在青石板上時,岳靈珊和陸大有兩人就那麼在樹蔭下按時練著劍。
而某個糟心的小祖宗正晃蕩著兩條小短腿,坐在那朱紅欄桿上,手里拿著兩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左一口、右一口地啃著呢。
“……”
(▔∼▔)嚼!
嚓!
她每咬一顆,那糖衣碎裂的聲音在這安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地清脆。
不過還好,不管是岳靈珊還是陸大有就都在專心犀練著,所以,那區區細小的動靜就並不能打擾到他們兩人。
唰——!
唰——!唰——!
唰——!
兩人兩道不同的劍光在院中交錯著,岳靈珊雙劍如游龍,左手華山劍法大開大合,右手玉女劍法輕靈飄逸,雙劍合璧的劍鋒過處,那些隨風落下的梧桐葉紛紛被她周身的劍氣裹挾到一起,然後隨著她翩翩起舞著,看起來很能唬人。
至于威力怎樣,則暫時不得而知。
但反正,從安妮那一邊吃一邊看,然後偶爾還扁扁嘴滿臉不屑的表情來看,那情形肯定是唬人的佔比多一點?
而至于陸大有則是繼續反復演練著他的那一招‘白雲出岫’,雖來來去去都只有那麼一招,但好在其變化萬千,如雲卷雲舒一般讓人摸不清具體劍路,偶爾劍尖輕顫間,竟似隱隱有數道劍影同時閃現?
很快,當看到陸大有的劍法精妙,旁邊的岳靈珊漸漸起了好勝之心。
于是乎!
當她看到那一片片緩緩飄落的梧桐葉時,便靈機一動,隨後悍然出手,隨著劍影閃爍,交錯而過的劍光瞬間將其切成整齊的四份,緊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劍鋒過處,落葉紛飛,卻無一片能完整落地。
“……”
接著,她才如同是挑釁一般,一邊繼續練,一邊朝著不遠處的陸大有六猴兒瞥去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
而一開始陸大有還默不作聲,在他那里反復演練著他那招‘白雲出岫’。
接著,直到被岳靈珊那小師妹挑釁多了,他才終于忍不住劍尖微顫,忽如流雲漫卷般發出了那似驚濤拍岸的一擊。
唰——!
最妙的是,那明明只見一劍刺出,卻轉瞬間卻化作七道寒芒,將他前方周身的落葉盡數刺中並就那麼串在了劍刃上。
“!!”
“好劍法!”
看到陸猴兒那似慢實快的劍招,岳靈珊也忍不住輕喝一聲。
唰——!
接著,她主動朝著陸大有搶攻並斬了過去!
但可惜,卻被陸大有後發先至,不得不換招用雙劍交叉穩穩地架住了陸大有刺來的一劍,然後在金鐵交鳴聲中,兩人各退三步。
在搶佔了先機後,陸大有手腕一抖,劍鋒畫弧,竟在退勢未盡時又刺出一劍。
這一劍去勢飄忽,如清風拂面,看似緩慢,實則乃多劍合一迅疾無比!
“!!”
見狀,岳靈珊不慌不忙,右手短劍斜挑,左手長劍橫擋,雙劍合璧之下,硬生生將對方的那招詭譎劍勢給化解于無形。
她嘴角微揚,正欲反擊,忽見陸大有劍鋒一轉,七道劍影同時閃現,將她周身要穴盡數籠罩。
“來得好!”
岳靈珊惱了,于是嬌叱一聲,雙劍舞成一道光幕。
鐺!
鐺!鐺!
剎那間,兩人的劍刃相擊之聲如珠落玉盤般,然後轉眼間便又過了足足十余招。
“好了!”
最終,還是陸大有主動收劍後退,然後苦笑道︰
“小師妹,我認輸!”
“你這雙劍合璧當真了得,我這一招‘白雲出岫’也算是練到極致了,但還是破不開你的防御。”
雖然他話是那麼說,但至于事實是不是他說的那樣真的打不過,那就不得而知了。
“哈!”
岳靈珊挽了個劍花,得意地調侃道︰
“六猴兒,你那招雖妙,但終究只有一式,安妮不是說過的嗎?要你融會貫通,不能拘泥于......”
她話未說完,忽見一片梧桐葉飄至兩人眼前。
于是,兩人心有靈犀地同時出劍,岳靈珊雙劍交錯,將樹葉切成八份;而陸大有的劍則是後發先至,在葉片尚未分開時,劍尖已連點幾下,竟在每片碎葉上都刺出了一個小孔。
“好劍法!”
岳靈珊由衷贊嘆著。
“小師妹你也一樣!”
“彼此彼此!”
陸大有先是嘿嘿一笑,隨即收劍入鞘。
“……”
岳靈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收劍而立,任由鵝黃色的裙擺隨風擺動,接著才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呀!”
“安妮,我的小祖宗,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接著,乍一看到不遠處正坐在護欄那吃著糖葫蘆的安妮後,她便快步走小跑了過去。
“……”
而陸大有也不敢怠慢,趕忙也跟在了小師妹的身後。
“你都看到了?”
“我們剛剛的劍法練得怎樣?”
接著,岳靈珊就自然是一臉希冀地問著。
“……”
(?????)
安妮慢悠悠地舔著手里的糖葫蘆,隨後才漫不經心地說道︰
“馬馬虎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