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神嚎」曹應龍確實是個狠角色,他在看到月夜天上的那詭異兵器仍舊在不停地盤旋並還偶爾往下丟著拖曳著火光的油罐,看到自家的兵營大部都已陷入火海和混亂之中,而飛馬牧場的騎兵也開始趁亂突襲後,自認沒法去力挽狂瀾的他,便毅然帶著不知所措的「寸草不生」向霸天和「雞犬不留」房見鼎倆人和那個俘虜李秀寧並十來個近衛隨從頭也不回地上馬跑了。
是的!
曹應龍就那麼趁亂跑了,甚至連去試圖組織並挽救一下他們那好幾年才積攢起來的家當,盡可能地保住多一點的士卒的心都沒有,直接就那麼拋下三萬賊兵獨自趁黑自私自利地跑了!
原本,他來之前還想著看看能不能順利拿下飛馬牧場,佔據那個易守難攻的養馬福地作為根據地並從而壟斷戰馬的交易,以便在整個爭霸天下的局勢中佔據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可哪曾想……
最後竟會是這樣?
自己兄弟四人氣勢洶洶地殺來,結果「焦土千里」毛燥那個家伙莫名其妙死了,腦袋還被飛馬牧場的人掛了出來狠狠打擊他們的士氣不說,眼下更是連他們麾下積攢好幾年的老底,連那最精銳的三萬大軍都給丟了,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虧到姥姥家了!
當然了,懊惱歸懊惱,悔恨歸悔恨,可曹應龍卻也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他們除了逃跑之外別無他法。
如果不能趁天黑,趁著混亂和卯時到來之前逃跑並有多遠跑多遠,一旦天亮且飛馬牧場的人騰出手來的話,他們便再無機會!
萬幸的是,飛馬牧場的人似乎只顧著在後邊他們的那火光沖天的大營中喊打喊殺著,對于他們這十幾個騎著馬摸黑沖出來的潰兵並沒有太在意,以至于跑了近兩個時辰,直到天將蒙蒙亮,他們也都沒有發現任何的追兵?
然則……
因為是摸黑趕路的原因,速度不敢太快,再加上慌不擇路,所以,即便是跑了近兩個時辰,可三大寇這群潰兵也不過是才跑了四五十里而已。
“完了!”
“老大,你快看!”
“東邊日頭快出了,紅彤彤的一片,可西邊卻也是紅彤彤的……”
“這情況……”
“只怕咱那大營里,三萬的家底,最後是剩不下幾個活口了吧?”
由于攻打飛馬牧場的緣故,他們的大營是扎在飛馬牧場東邊的關隘城門外的,而飛馬牧場南邊幾里處則駐扎了意圖不明的輔公佑江淮軍一部,北邊是漢水,西邊是陽水,所以昨晚子時的混亂發生時,他們除了往東跑就當然沒有別的選擇,以至于現在看去,東邊西邊都是紅彤彤的一片,讓「寸草不生」向霸天心下不禁好生悲涼。
眼下好了,沒等他們將飛馬牧場殺個‘寸草不生’,他們四大寇的家底卻先被別人燒了個寸草不生,再想想慘死的「焦土千里」毛燥那個家伙以及目前眾人的那一幅幅狼狽模樣,一時間,向霸天想要哭出聲的心都要有了。
“……”
而「鬼哭神嚎」曹應龍也同樣不好受!
他先是有些悲涼地朝著西邊那紅彤彤的天空看了一會,心中也是好涼個秋,就差沒有當場‘鬼哭神嚎’地去慟哭一番了。
不過,幸好身為老大的自尊讓他就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于是,他轉過頭來環視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的那兩個兄弟以及那十來個低頭不語的隨從,然後再看看那十幾匹由于摸黑逃跑導致很是疲乏且還有不少劃傷的馬匹後,才不得不開口吩咐道︰
“去!”
“找些柴火,再到林子里打點野味,找點水,咱們先填飽肚子!”
“趁機也歇歇馬,吃飽後再上路!”
“那些人廝殺了一夜,沒那麼快追上來的。”
現在天快亮了,即便生火造飯也不用擔心會被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追兵發現,所以,曹應龍便一邊尋了處干淨的地方坐下,一邊朝著那些個滿臉沮喪的隨從們命令著。
“都精神點!”
“哼!”
“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不是還有萬余兵馬在老營里嗎?”
“走著瞧吧!”
“雙龍軍和飛馬牧場,這個梁子咱們算是結下了,以後,自然有的是機會去和他們慢慢算賬!
”
接著,也許是為了鼓勵士氣,也許是真的還沒有輕易服輸,于是,臉上身上還有著不少焦黑痕跡的「鬼哭神嚎」曹應龍便咬著牙獰笑著這般說道。
“……”
“……”
“……”
聞言,一行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地分頭行事,找柴火的去找柴火,抓野味的去抓野味,休息的休息,打水的打水,眾人就那麼聚集在這一片還算是隱秘的林子里休息著。
沒多久,隨著兩個精干的手下扛著一只黑毛野豬回來,當篝火被引燃後,眾人便圍著火堆忙碌了起來。
許久……
“!
”
也許是剛剛曹應龍的話起作用了,此時,那個長得十分魁梧的「雞犬不留」房見鼎先是 地將手里的狼牙棒摜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後,接著便大跨步朝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丟在一棵樹下,此時正萎靡在那里且衣衫襤褸的俘虜大跨步走去。
“老房!”
“你這是要作甚?”
見狀,那個長得有些矮胖的「寸草不生」向霸天不由有些奇怪地問道。
“啊呸!”
“還能作甚?”
“咱兄弟幾個差點把命給丟了,先拿這個女人出出火氣!”
說著,扯著褲腰帶的房見鼎先是煩悶地將他的頭盔丟到一旁,然後一伸手,就將那個啞穴都被封住了,只能圓睜著雙眼不住搖著頭祈求的李秀寧拎了起來並摁在了旁邊的一塊巨石上,讓她直接擺出了一個身體趴在石頭上而屁股卻翹起來的姿勢。
“!
”
“老大!”
“可以嗎?”
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那個房見鼎還有那種心情,不過,想想自己等人確實是挺憋屈的,合該有人來出出火氣的向霸天也一臉躍躍欲試地站了起來並看向了他們的那個老大。
“隨你們!”
“誰想去就排隊!”
看了看那一臉淫笑的向霸天,再看看周圍那些同樣咽著口水的隨從部署,曹應龍沒有拒絕,直接揮揮手示意並提醒道︰
“記住!”
“別弄死了就行!”
眼下靠那個李秀寧去圖謀飛馬牧場的計劃雖然已經落空了,但是,那女人好歹也是李閥的公主,所以,曹應龍覺得,只要對方還活著,就肯定能值不少錢,這對于目前兵力損失巨大的他們來說可是一個大肉票,可不能輕易讓那些混賬們給弄死了。
“好 !”
“大哥英明!
”
先是拍了一下曹應龍的馬屁,接著那向霸天便第一個沖了上去並幫著房見鼎按住了那個像條撲騰的魚一般死命掙扎著的李秀寧,好讓那個房見鼎騰出手來去解那老半天都解不開的褲腰帶。
當然,待會兒要解開的,就自然還有那李秀寧屁股蛋子上僅剩下的那幾塊破布片。
“小娘們!”
“給爺們老實點!”
“不然有你苦頭吃……”
“!
”
“哇啊啊啊啊!
!”
然則,沒等那房見鼎脫掉褲子,很意外地,那些淫笑著準備排隊的人卻愕然發現,那房見鼎卻先一僵,接著竟驚呼起來,並手舞足蹈地跳著,還扭過手去想要從他的後背抓些什麼?
好一會!
在那些賊兵們的驚詫和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們才愕然看到,那房見鼎竟從其衣領後的鎧甲里掏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毛栗子?
“!
”
“是誰?!”
見狀,剛剛還有些奇怪的「鬼哭神嚎」曹應龍便第一時間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並一把抓過了一直被他放在身邊的那把長柄開山大環刀。
他剛剛當著眾人下馬的時候就環顧過這片林子了,這里就並沒有那種野栗子樹,而現在偏偏房見鼎的衣領後背里卻抓出了一只新鮮的毛栗子,這讓他不用去多想便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這里並在悄無聲息間偷襲了色膽包天的房見鼎!
“!
”
“哎喲乖乖!”
“追兵到了?”
看到老大的反應,那「寸草不生」向霸天也趕忙跑過去抓起了他的那一對奪命雙環並做好了戒備。
“呸!”
“哪有那麼快,是誰?”
“給老子滾出來!
”
而那「雞犬不留」房見鼎先是懊惱地將那個李秀寧給踹到了一旁讓那群手持刀劍的隨從們看護住後,才不慌不忙地大跨步抓起了他的那兩根狼牙棒並惡狠狠地咬牙環視著四周。
“……”
“……”
“……”
“……”
可惜!
任憑曹應龍、房見鼎和向霸天三人外加一群隨從們緊張地環視了周圍許久,他們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情況。
“……”
漸漸地,以至于曹應龍自己都有些狐疑起來,然後下意識地看向了剛剛房見鼎站著的那塊巨石上方的樹木樹冠,想要看看是不是松鼠之類的東西在上邊存放栗子導致的。
“嗨~!”
(???????)
然則!
就在三人面面相覷,以為是過于草木皆兵準備放松警惕並繼續剛才的樂事時,很意外地,也不知什麼時候,剛剛那塊巨石上,竟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的唐宋風格喜慶服,滿頭黑發並挽著兩個俏皮的雙平髻,那白嫩細致的俏臉上,一對黑色有神的雙眸中隱隱有著一絲絲碧色的陌生小女孩?
“你們是在找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