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還是頭一遭修復帝兵,心情激動,難以平復。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陳青源想知道一個具體的驗收時間。
“尊上,老朽生平第一次接觸帝兵,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復,請您見諒。”
說出這話的同時,林源尷尬一笑。
“無妨,你盡力即可。”
隨口一問而已,陳青源不想給林源上壓力。
想到了一件事,陳青源轉移了話題:“王爺一直在閉關嗎?”
福城之主天雍王,其名徐殤。
陳青源察覺到了天雍王的氣息,位于福城的某個角落,四周布置著堅固的禁制結界,不與外界接觸。
“神橋崩毀之時,王爺剛好在沖擊著準帝之境,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遭到反噬,受傷不輕。之前的局勢十分動蕩,王爺強壓著傷勢鎮守一方,如今事態平穩,閉關養傷。”
林源解釋了一番。
破境失敗,遭到反噬。
知曉此事,陳青源沉默了。
恰好是神橋崩毀之際,天雍王真是時運不濟啊!
造化弄人,不知有沒有動搖根基。
好不容易觸踫到了神橋第九步,有機會窺見更加壯闊美麗的頂端風景,可惜遇上了這種情況。
“唉!或許這就是他的命數吧!”
林源惋惜道。
神橋崩塌了,別說證道稱帝,就連準帝之路也被堵住了。
秩序有變,未來堪憂。
“老朽全力以赴,請尊上放心。”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林源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修復紫鈞劍,從中摸索出一些更高層次的煉器之法。
“拜托了。”
陳青源不會在自家人面前擺架子,拱手施禮。
林源受寵若驚,趕忙回禮。
隨後,陳青源與安兮若走出了這間密室。
臨走前,陳青源與紫鈞劍交談了幾句,讓它好好配合林源,盡早恢復,往後才可毫無顧忌的相伴征戰。
紫鈞劍听從陳青源的命令,修復的過程中自當配合。
再者,林源態度恭敬,給紫鈞劍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有幾分好感。
……
出了福城,陳青源和安兮若並未前往青宗,而是趕往帝州。
他要找王桃花,深度探究混沌寶藥的規則之力。
陳青源逆天登帝的謀劃,其中一道契機便是在混沌寶藥之上。
當年混沌寶藥培育成功之時,引得牧滄雁高度重視,凝聚出一具化身,入世爭搶。
為了護住王桃花挺過這一劫,陳青源頂在了最前面。
王桃花深受感動,承諾將一半混沌寶藥相贈。有一個前提,王桃花得把混沌寶藥研究透徹以後,才可分割。
沾染了一縷本源混沌之氣的寶藥,品階凌駕于聖藥之上,堪稱無價。
萬界動亂的那段時間,王桃花回到了蒼御州的璇令聖地,防止宵小之輩趁機作亂。
青宗派人前往璇令聖地相助,基本沒人敢惹事。
局勢平穩之後,王桃花沒有後顧之憂,奔往帝州,深入舊土。
唯有在舊土之內鑽研混沌寶藥,才不用擔心遭到恐怖存在的侵襲,高枕無憂,靜心安神。
多日後,兩人順利到達了帝州的舊土。
途中,遇上了一些不知死活的盜匪,一念間抹殺,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由于天地靈氣蘊含著混亂殺機,燒殺搶掠之事越來越多。
尤其是沒有大勢力坐鎮的一些疆域,凶惡之輩多如牛毛。想要自己過得好,那就只能委屈別人了。
“這樣的事情,根本阻止不了。”
沒法吸收天地靈氣,資源爭搶的激烈程度遠超以前的每一個時代。即使陳青源可以穩住一方,也改變不了整體局勢。
“現實本就這麼殘酷。”
安兮若可以讓動亂的秩序盡快趨近于平穩,卻壓制不住萬族蒼生的求生意志。
感慨了幾句,陳青源拋去了這些雜念。
舊土近在眼前,其內每個角落,皆有紅霧環繞。
這里曾爆發了一場驚世之戰,陳青源與牧滄雁交鋒。
那時候,舊土及周邊的區域全被大戰余威籠罩,空間爆裂了無數里,比之末日還要恐怖。
歷經多年,這片地界雖然還殘留著大戰的道痕,但已經修復了大半。
兩人緊握著彼此的手,並肩前行。
進入舊土,所過之處的紅霧全朝著兩側移動,出現了一條直通深處的寬闊道路,一眼望不到盡頭。
吧噠!噠!
走了一會兒,已至舊土的核心區域。
紅霧不散,相融著混亂的歲月法則。
在此期間,他們目睹了不少古之人杰的歷史足跡。
即將到達舊土的盡頭,可見千百縷奧妙無窮的帝紋。
誰人的手筆,一目了然。
陳青源剛想說話,前方的空間撕裂開來,形成一條平穩之路,暢通無阻。
空間撕裂的剎那間,陳青源凝視其內之景,立刻捕捉到了坐在某個角落的王桃花,依舊是穿著一件粉色錦服,神態愜意。
“你來做什麼?”
王桃花投來了警惕的目光,不太歡迎的樣子。
“你說呢?”
陳青源反問道。
損友相見,自然不會太客套。
王桃花本想嘲諷幾句,話到了嘴邊,頓時止住了。因為他看到了站在陳青源身邊的安兮若,表情驟然僵硬,瞳孔猛地一縮,身體不受控制的輕輕一顫。
進入舊土,陳青源與安兮若自然是顯露本尊容顏。
這一襲紅衣,蓋壓當世。
甭管女帝以各種方式登臨君位,她都是名正言順的當世帝君,威勢滔天,鎮壓寰宇。
噌!
身著粉衣的王桃花,收起了對待陳青源的那種譏諷神態,立刻站了起來,肅重如山,恭敬一禮:“帝君!”
安兮若微笑回禮:“道友。”
注視著這一幕的陳青源,面色一沉,眼皮微微一挑,實在是受不了王桃花這種損樣。
惡心!
真是令人作嘔!
陳青源暗罵一聲。
尚未熟悉,王桃花的言行舉止當然得謹慎一些,免得哪句話說錯了,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了麻煩。
“請坐。”
無視了陳青源的陰郁眼神,王桃花擺出了一個精致的玉椅,對著安兮若做了一個請禮,滿面微笑,像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