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當世有誰能與陳青源這般親密,恐怕只有那一位!
立于當世之巔的紅衣女帝!
盡管女帝的證道契機乃是陳青源相贈,那也不能更改她穩坐帝位的事實。
更何況,這些年秩序崩潰,若不是有著女帝的出手干預,局勢沒這麼快趨近于平穩,死傷生靈不知道會翻多少倍。
女帝的紅衣身影,深入人心。經過這次事件,她的威嚴揮灑到了諸天萬界,萬族生靈心懷感激,敬畏至極。
“不……不會吧!”
長孫豐燁凝視了一眼站在陳青源身邊的女子,一個大膽的猜測冒了出來。
除了那位,還有誰可以被陳青源這般呵護?
答案,顯而易見。
毫不夸張的說,陳青源與安兮若乃是當世最為尊貴的存在,而今一同前來,怎會不令人震撼。
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不管長孫豐燁如何驚駭,他都得穩住心神,若是怠慢了這等尊客,對縹緲宮而言將是滅頂之災。
長孫豐燁可以與陳青源隨意一些,但不敢沖撞了當世女帝。
“他們易容而來,定是不願引起轟動。”
長孫豐燁驚惶了一下,強裝鎮定,思索道。
噠噠噠!
不顧他人投來的目光與敬呼之聲,長孫豐燁快步走至道路的最前端。
執勤的護衛們甚是吃驚,沒料到聖主會出來,行大禮一拜,誠惶誠恐。
長孫豐燁內心的忐忑惶恐,比起所有護衛加起來還要多。
“拜見兩位貴人!”
既然這兩人不願暴露身份,長孫豐燁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挑破,躬身施禮,以表尊敬。
“當上聖主了,有禮數了?”
陳青源調侃道。
想起曾經的長孫豐燁,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第二人格,多次與陳青源齜牙干架,雖然每次落敗,但言語十分囂張。
對于好友的逗趣,長孫豐燁苦笑不語。
若只有陳青源一個人,倒是沒那麼緊張。
關鍵是這位女帝,定要禮數周到,一旦得罪,恐有大禍。
“貴人請進。”
長孫豐燁彎腰引路,將自身姿態放得很低。
在場之人見此情形,盡皆呆傻。
聖主居然這般禮敬,這兩人是何來歷?
在他人眼中,陳青源和安兮若只是渡劫修士,並無奇異之處。
莫非他們背景深厚,縱然是縹緲宮也不願得罪?
眾人驚恐,心亂如麻。
就連聖主都低頭迎客,其余人哪敢直起腰桿,全身哆嗦,冷汗直流。
這貨真能裝!
陳青源可以肯定一件事,長孫豐燁的態度之所以如此尊敬,定是因為安兮若。
當世大帝親臨此界,且還是初次相見,擱誰不慌啊!
保險起見,當然得小心翼翼。
“听說你生了一個兒子。”
朝著縹緲宮大門走去,陳青源挑起了一個話題。
“是。”
提到了寶貝孩子,長孫豐燁的眼里流露著一抹柔色。
“叫什麼名字?”
陳青源又問。
長孫豐燁立即回話︰“長孫麟。”
懷抱異石而降世,天生麒麟子,縹緲宮上下對其寄予厚望。
“听說這個小家伙抱石而生,是真的,還是謠傳?”
沿著這個話題,陳青源追問。
“真的。”長孫豐燁不會隱瞞,如實道︰“根據我等的推測,這塊石頭應是一件先天之物,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珍石。”
那塊石頭差不多有半個巴掌大,翻閱了古籍秘典,找不到相對應的品類,十分特殊。
得到了長孫豐燁的準確答復,陳青源若有所思︰“倒是罕見。”
胎中孕育出奇異之物,歷史長河中發生過一些例子。
陳青源︰“這孩子的天賦如何?”
長孫豐燁引以為傲︰“多次檢測,根骨上佳。只論天資,比我強。”
“柳丫頭在縹緲宮,沒受委屈吧!”
听出了長孫豐燁言語中的得意,陳青源話鋒一轉。
“哪能啊!”
長孫豐燁馬上辯駁。
柳靈冉是青宗的內門長老,還是長孫豐燁的真愛,此次還生下了一位天驕。別說受委屈了,但凡她眉頭一皺,縹緲宮的高層都得心慌膽顫,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陳青源︰“福城的那位煉器師應該就在縹緲宮吧!”
長孫豐燁點頭道︰“是,林老先生還在縹緲宮做客。”
說是做客,實則死賴著不肯走。
林源每日都在研究那塊母胎孕育而成的異石,廢寢忘食。
若不是看在陳青源的面子上,縹緲宮不會答應。
只要林源待在縹緲宮指定的客殿之內,不將異石損壞,便由他去了,就當賣個人情。
“走吧!帶我去看看佷兒。”
很快,一行人穿過了縹緲宮的入宗大門,陳青源略微期待。
長孫豐燁沒有拒絕的理由︰“好。”
于是,長孫豐燁引路前行,解開了沿途的全部禁制,且不讓旁人靠近。
聖主迎客之事,已經傳到了宗門高層的耳中,甚為驚訝,不明情況。
某些長老秘密傳音給了聖主,詢問這兩位客人是何來歷。
對此,長孫豐燁只回了一句話︰“不該問的別問,做好自己的事情。”
听著聖主如此嚴厲的語氣,高層深知此事沒那麼簡單,不管心里有多麼好奇,也得老實待著。
多年來,聖主極少有這樣的表現。或許,兩位來客的身份背景非比尋常。
穿過了雲海,跨越了千百座高峰與各種精美的亭台樓閣,陳青源等人來到了一間雅致的庭院,旁邊立著一塊大石頭,刻著一行字——墨香院。
柳靈冉很喜歡此地的風景,所以居住于此。
“兩位貴客,請進!”
一路走來,長孫豐燁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整理情緒。如今,他已調整好了自身狀態,不再像剛才那般慌張,舉止得體,且不失禮數。
走進庭院,內有乾坤。
玉石鋪地,直通深院。兩側種著很多的花草樹木,唯美雅致。
不遠處建造著一口清池,水面浮著上百株蓮花,盛開如畫。水下有著很多沾染了靈韻之氣的魚兒,時而跳出水面,于空中劃出了一條弧線,回到水中之時發出‘噗通’之聲,蕩起幾圈波紋。
“就在前面。”
長孫豐燁指著這條道路的最盡頭,略感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