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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嬤嬤見她做賊似的偷偷進了浣洗房,就快步跟上去瞧個仔細,結果看見她一陣亂翻騰,弄得一盆床單被套都是泡泡。
蘭香看著自己的杰作,相當滿意,這樣一來,浣洗的嬤嬤們就發現不了那床單被套上的痕跡了。
于是蘭香這才撂下不管了,洗干淨了手,在衣角上擦擦,就心滿意足地走出了浣洗房。
看見外面晾衣回來的浣洗嬤嬤,蘭香就對嬤嬤說道︰“郡主換下的寢具我已經送來了,只是先前見你們不在,所以就先用水泡上了,回頭洗干淨便是。”
浣洗嬤嬤道︰“有勞蘭香姑娘了。”
蘭香回到院里,進昭陽房間,就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小姐放心,床上的證據已經被奴婢銷毀了,有奴婢這般謹慎小心,王妃定然什麼都不會發現。”
昭陽十分滿意,道︰“不愧是我的心腹。”
這廂,王妃的嬤嬤回到了王妃身邊,伺候在旁時隨口疑惑地說了兩句這事。
結果成功地引起了王妃的注意。
穆王妃道︰“蘭香是昭陽的貼身丫鬟,浣洗的粗活何須用得著她來干。你說她偷偷摸摸地潛進了浣洗房?還把寢具浸了水糊滿了泡沫,然後就洗手走了?”
嬤嬤道︰“會不會是蘭香覺得好玩,才玩了一陣呢。”
穆王妃眯了眯眼︰“好玩?在院子里玩不就行了,何須跑到浣洗後院去?”
嬤嬤覺得也是。
好玩的東西蘭香通常不會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玩,而是會和郡主一起玩兒。
穆王妃自顧自又道︰“那寢具究竟有什麼古怪。”
早前她就一直覺得昭陽怪怪的,現在看來這其中果真有貓膩。
上午昭陽來請安,穆王妃像往常一樣留她用午飯。
母慈女孝,場面一度非常和諧。
昭陽吸著湯,漸漸就有些扛不住了,從碗里抬起眼來,看向穆王妃道︰“娘,你今天怎麼這麼……慈愛啊?”
穆王妃神情溫柔︰“為娘慈愛一點,有什麼不妥嗎?”
昭陽滋溜一聲,咽了咽羹湯,道︰“沒,就是怪…… 得慌。我害怕。”
穆王妃看她一眼,道︰“你要是沒做虧心事,你害怕什麼?難道你有什麼事是瞞著為娘的?”
昭陽連忙擺雙手否認︰“沒有!我能有什麼事瞞著娘!絕對沒有!”
穆王妃眯著眼,繼而笑了笑,道︰“老實交代,真的沒有?”
昭陽︰“真的沒有!”
穆王妃神情繼續溫柔慈愛,道︰“沒有就好。為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當然要百般對你好了,難不成你希望娘天天凶你打你麼,上次打了你還把你打出癮來了?”
昭陽道︰“也不是。”反正她就是心里有點發毛,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穆王妃道︰“那上次的教訓讓你長記性了嗎?”
昭陽道︰“長了長了。”
穆王妃笑了笑,道︰“長了就好。如此你應該記住了,再有誆騙隱瞞為娘的事,為娘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幾個字听得昭陽大熱天的莫名打了一個寒噤。
穆王妃無比關懷地問︰“湯喝完了麼,好不好喝,要不要為娘再給你舀一碗?”
昭陽有點惶恐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搖了搖頭。
昭陽一吃完午飯就趕緊開溜,道︰“娘,我回去午憩啦。”
穆王妃看著她那心虛樣兒,沒拆穿也沒阻攔,只不緊不慢道︰“日頭大,撐把遮陽傘回去,當心中暑。”
于是蘭香撐著傘,和昭陽一同出了穆王妃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