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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朦朧夜色里,北夏皇還在原地站著。
身後的老太監這時終于開口道︰“皇上與瑞王和楚君較什麼氣呢,他們兩個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兩人月下漫步,自然都聊一些無關緊要而又輕松自在的話題。
“皇上想想,楚君身負一國之重任,皇孫殿下眼下又年幼尚不能擔當大任,楚君與瑞王豈能說退就退?大楚那朝事國事,楚君和瑞王能全然置之不理嗎,那肯定是不能的。”
公公說完,就見北夏皇回頭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立馬又捂了捂嘴道︰“是老奴多言了。”
北夏皇冷哼道︰“馬後炮!方才你怎麼不說!”
公公道︰“皇上心如明鏡呢,是老奴自以為是了。”
他現在冷靜下來了是心如明鏡,可方才他不是看見甦折和沈嫻兩個那麼不注重自己的身份儀態,又是提鞋又是提螃蟹地回來,本來就很氣悶他二人丟下了甦羨在院里,結果又听到什麼隱居,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給氣糊涂了麼。
最後北夏皇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再說今晚甦羨和昭陽一起回到院子里,昭陽本來想著和以往一樣,到堂嫂這里來蹭飽飯後,再美美地由秦侍衛送回家去。
然而,姑佷倆回到院中,卻發現院子里冷冷清清,也不像是等著吃晚飯的樣子。
一問宮人才得知,半下午的時候沈嫻和甦折就已經出行宮去了。所以晚飯得姑佷兩個自己解決。
這也不是什麼難解決的事,甦羨一臉平常,但是昭陽顯得有些委頓。
她喜歡熱鬧,平時有堂嫂在多熱鬧啊,現在就她和甦羨,孤孤單單的。
不過晚膳是用不著兩人操心的,後廚可以隨叫隨到。
北夏皇在他倆離開殿上後不久,就听說甦折和沈嫻出宮去了,一陣氣悶,怎的不先派人知會他一聲兒?這樣他也好留甦羨和昭陽用晚飯啊。
但北夏皇也立刻派了宮人過來請,讓姑佷倆又回去北夏皇那里一道吃。
只是甦羨拒絕了,昭陽也懶,嫌還得再走一趟也拒絕了。
甦羨把平日里後廚列的菜本兒遞給昭陽,道︰“你想吃些什麼,自己點。”
昭陽從頭翻到尾,雖然沮喪歸沮喪吧但也不能虧待自己啊,于是她不大意地點了幾道自己愛吃的菜,再遞回給甦羨。
甦羨看都不看,把菜本合上就交給了廚子,道︰“照她說的去備吧。”
昭陽道︰“啊,堂佷子你不點吶?”
甦羨看她一眼,道︰“你已經點了六道菜,再點能吃完嗎?”
昭陽大方道︰“那我減一道唄,留一道給你點你愛吃的。”
甦羨道︰“不必了,我都能吃。”
昭陽咂咂嘴,笑嘻嘻道︰“你隨你爹,就這點最可愛了,不挑食。別人吃什麼你就跟著吃什麼,這樣以後咱倆單獨吃飯的時候,就都可以點我愛吃的了。”
甦羨進屋去洗手洗臉,昭陽跟著踱進屋子里,繼續道︰“你不知道像你這樣的皇孫,這樣的優秀品格在北夏的一幫皇室子弟里已經非常難得了,那幫皇室子弟,噫,個個挑嘴得不行,而且吃飯跟打架似的還會搶來搶去。你們大楚肯定不這樣。”
甦羨洗完手,拿了巾子,將略顯修長的手指拭干水跡,淡淡道︰“當然,大楚只有我一個皇室子弟。”
昭陽道︰“也對,都沒人跟你搶。我在家也沒人跟我搶,這就是咱獨生子女的好處,不過我感覺明顯搶來的更香些。”
她又問甦羨,“那堂嫂以後有沒有可能給你添弟弟妹妹啊?”
甦羨道︰“這個問題你可以問我娘。”
昭陽道︰“唉,我也就是隨口問問。不過我估計,可能性不大,要是還想生,早就生了,何必要等到你都十幾歲還沒生。就跟我家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