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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張了張口，道︰“我就是想看一下啊。”
甦羨淡淡道︰“有什麼好看的。”
昭陽理所當然道︰“就是乍一看覺得挺好看的，所以才想仔細看看嘛。”
北夏皇亦轉頭看向他倆，道︰“怎麼了呢，突然反目成仇了似的。”
昭陽皺了皺鼻子，道︰“阿羨突然變得好凶。”她把頭扭回去，有些氣，“不給看就不給看，用得著這麼凶麼，哼。”
甦羨默了默，道︰“我什麼時候凶了。”
昭陽道︰“小小年紀，就學會對人甩臉色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堂姑，輩分上比你高一輩。”
北夏皇盯了盯甦羨的手，只不過他攏在袖角里也盯不出個名堂來，便道︰“你堂姑就只是看一下子，你這反應有點過了。怎麼，看不得還是摸不得？”
昭陽道︰“就是。”
北夏皇道︰“跟你爹一個樣，不知道哪來的臭脾氣。”
甦羨神色已恢復如常，道︰“這是我爹親手繪的花樣親手打的形狀，我一直隨手攜帶不曾摘下。我也不想別人來摘。”
昭陽解釋道︰“誰要摘啦，我就是拿你的手過來看看而已，你未免也太小氣了。”
甦羨道︰“是我會錯意了。”
昭陽唏噓道︰“說得好像你才有爹別人都沒爹似的。”
甦羨看她一眼，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昭陽越想心里越不平衡，虧她這段時間帶著這堂佷發家致富，坑北夏皇的銀票，可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說翻臉就翻臉。
一想到方才甦羨那眼神，昭陽心里就有點發堵，又怒啃一只冰棍兒，一直扭頭看向別處，一句話都不跟甦羨說。
北夏皇就緩和道︰“兩個小犢子，鬧什麼別扭？你要是瞅著他那指套好看，咱們現在就進去繪紋樣，再叫工匠來照著打不就得了。想繪什麼紋樣就繪什麼紋樣，他就那尾指一個有什麼可稀罕的，給你打十個，十根手指都戴上。”
昭陽點頭答應，于是北夏皇就叫人備筆墨，和昭陽進去開始畫圖樣。
北夏皇還不忘叫甦羨道︰“上回你不是說了要幫忙繪的，還不趕緊進來。”
甦羨只好起身，拂了拂衣擺，轉身進殿。
北夏皇道︰“昭陽，把紙筆給他。”
昭陽冷哼著給了他一副紙筆。
三人分別繪了些紋樣出來，最後精挑細選，選出了最中意的幾個。
北夏皇還真就叫了工匠來，讓照著甦羨的護指那樣多打幾個出來。
有了圖繪和樣式，對于工匠來說就不是很難。
等忙活完一通，外面都已經夜幕降臨了。
姑佷倆從殿上出來，一向熱熱鬧鬧的昭陽顯得有些安靜，也不如以往那樣興致勃勃地去沈嫻那里蹭晚飯了。
好像姑佷倆還是頭一回這樣安靜了一路，沒什麼話說的樣子。
後來甦羨主動開口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我娘那里吃晚飯？”
昭陽歪頭看向別處，道︰“都這樣了，我要是還跟著去蹭晚飯，不就顯得太不識趣了。”
甦羨道︰“這樣是哪樣？”
昭陽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甦羨想了想，又問︰“那，銀票還要不要？”
昭陽︰“……”
她眼神動了動，就看著甦羨悠悠然把銀票從懷里取出，一面走一面數。
數完以後，甦羨道︰“全給你好不好？”
昭陽眼里終于流露出一些生氣︰“真的？沒騙我？”
甦羨看著她，眼神黑白分明，十分干淨認真︰“真的，沒騙你。”
昭陽這才笑逐顏開，朝他攤開了手心。
甦羨果真把一沓銀票全給了她。
昭陽頓時心胸開闊了不少，自己也開始數數，感覺數銀票真是一件再美好不過的事情，道︰“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雖然你今天跟我擺了臉色，但好歹我是你長輩，又比你年長，理性不跟你一般見識。”
甦羨驀然道︰“對不起。”
昭陽抬頭看他，有些怔愣。
甦羨又道︰“今天確實是我的錯。我反應有些大，驚嚇到了堂姑。”
昭陽之前的開闊完全是看在銀票的份兒上，可眼下听聞甦羨一言，心里的陰霾才徹底一掃而空。
昭陽道︰“那你用得著那麼大反應嘛，我就只是看一眼而已，又不要你的。”
甦羨點點頭，道︰“下次你想看什麼，可以先跟我說，我再拒絕你，這樣就不會顯得尷尬。”
昭陽嗤了一聲，道︰“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