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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羨若無其事地幫夜徇添茶，夜徇這時才看見了他左手尾指上的銀色護指，看起來倒挺別致。
夜徇道︰“一看你就是跟你爹浸淫太久了，也學會了賣弄風雅這一套。手指上戴這麼個玩意兒，除了花哨，還能有什麼用？”
說著他順手就把甦羨尾指上的護指給摘了下來，本是想仔細觀摩把玩一番。
然而下一刻，當夜徇目光接觸到甦羨殘缺的尾指斷面時，顯然沒料到，吃了一驚。
夜徇問︰“怎麼回事？你這是怎麼弄的？”
甦羨自己翹了翹半截尾指，淡看了兩眼，伸手把護指拿了回來重新戴上，道︰“倒不是一無是處，除了花哨，還能遮丑。”
見夜徇十分關心他怎麼弄的，甦羨就幾句給他講了一下，他玩刀子的時候不小心給切沒了。
夜徇顯然不信︰“你玩刀不小心切到自己？要切你也只會切到別人好嗎？”
可是夜徇就是問再多，也顯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後來又去問過其他人，口徑和甦羨是一致的。
後來夜徇就沒扭著這話題不放了，道︰“既然是叫我來跟你玩的，總得有點玩頭。騎馬、遛狗、斗雞，只要是你能想出來的，我都跟你玩。”
甦羨看著他道︰“怎麼听起來像在同情我？”
夜徇嗤道︰“我同情你作甚。照你的性子，你會白白斷根手指？說吧你想玩什麼？”
甦羨道︰“對我來說，除了學習以外的時間都算玩。”
夜徇道︰“所以你所說的找我玩就是找我來坐坐？”
甦羨沒有否認。
夜徇往座椅上一攤，道︰“甦羨，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孩子十分不解風情？”
甦羨道︰“我娘說過。”
“呵，知兒莫若母。”夜徇道，“那成，今兒就讓你解解風情。既然要在這殿上坐坐，沒點余興節目怎麼成，叫舞姬來，跳幾支曲兒。”
東宮沒有養舞姬，但是宮里卻有這樣一支宮廷樂師和舞姬隊伍在的，只不過平時一家三口從來沒有無聊到要召樂師舞姬表演的地步。
那些舞姬都只有在宮宴上才有表演的機會。
眼下夜徇強烈要求，甦羨並沒有反對，宮人就匆匆去傳喚了。
不一會兒，麗影入殿，暖香撲鼻。
舞姬們香艷多姿、娉娉婷婷地出現在眼前，隨著樂聲起，不斷展開翩翩婀娜的舞姿。
甦羨是在認真地看著，可他眼里卻仿佛又沒有這些倩影在。
夜徇一見卻有些失望，道︰“這些舞，好像當初我還在這宮里的時候，就是這麼編排的吧，怎麼過去了這麼久，竟還沒有點變化呢。”
甦羨道︰“因為宮里除了你，也沒人愛看。”
夜徇道︰“那不行啊，你這不是暴殄天物嘛。”
而後舞姬在眼前繞轉時，夜徇就拉住了其中一名舞姬的水袖，把她拉了過來，同時將水袖交到甦羨的手上，慫恿道︰“摸摸，柔不柔軟？”
甦羨素白的手指還真在水袖上略微捻了捻，道︰“柔軟。”
夜徇繼續慫恿︰“你繼續往前摸，摸到這袖子下邊的手，你會發現更軟。這舞姬的手，都是柔若無骨的。”
甦羨沒動作，夜徇又道︰“你這年紀，在男女這方面也不能太白痴，得學一些懂一些，方才不那麼無趣。”
于是甦羨為了學一些懂一些，就讓殿上的這些舞姬們把她們長長的水袖擰成了一股繩，然後分成兩隊開始在殿上拔河。
這樣她們的雙手就不得不全露出來握著袖繩兒，甦羨一眼看過去就能一覽無余。
甦羨道︰“你看，哪有什麼柔若無骨，使起力來就有勁了。這下是不是有趣多了。”他詫異地看向夜徇，“你都成親了，孩子都那麼大了，竟還心猿意馬想著這些？”
夜徇扶著頭，突然有點偏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