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松口氣,看在田姜的眼里卻有些心酸,她雖嫁來沒幾日,卻已端倪出這府里從主子至僕從,皆會看碟下菜兒。
沈荔沒有母親,能倚仗的,是老夫人的庇護及沈二爺的威勢。
老夫人年長,精神已不比從前,更況膝下也不止她一個孫輩兒,難免有疏忽之處,沈二爺則終日忙于朝堂政務,平素鮮理後宅之事,若再顯露出對她不喜,哪怕你是嫡親的小姐,表面雖不顯,骨子里卻透著怠慢及冷落。
田姜看她穿鵝黃衫,下罩水綠綢褲,足下趿著繡鞋,肩骨瘦弱很單薄的樣子,便讓她依舊回炕上,拉過一條藕合灑花錦褥搭住腿兒,自己則在炕沿隨意坐了,幾句話功夫,鄧嬤嬤奉來滾茶甜餅,又燒了爐沉香。
田姜問她這“蕾藏院”何人題的名,又是甚麼含意。
沈荔想想回話︰“听父親說起過,是母親題的名,取‘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數點紅’中兩字。”
“是了!”田姜頜首微嘆︰“愛惜芳心莫輕吐,且教桃李鬧春風。她是希你日後為人處事沉穩謙和,勿要如桃李那般賣風姿陽艷,方能得人尊重。”
其實此句還有另層消極之意,她覺得還是隱去不說為好。
沈荔輕“嗯”一聲,其實她對夢笙娘親並無甚印象,曾也好奇問過,旁人算罷,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