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微醺，飯至半飽。
一直沒有說話的古蒼生，突然苦著臉說“沈老板，我能不能先回去！”顯然他應該是答應過沈富貴什麼條件。
面對債主的滋味並不好受，這一點道真和尚肯定很有同感。
沈富貴立刻笑著說“當然可以，今天多虧有你，要不我們哪能這麼快找到楚神捕，不過我們吃飯，向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古蒼生一愣，“什麼規矩？”
“誰先走，誰買單！”
听到這話，古蒼生立刻又埋頭吃了起來，再也不提要走的事。
“楚兄弟，你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歐陽霸氣突然問，似乎他對查案的事情也特別感興趣。
“已經有一些眉目了，不過這還得感謝古前輩！”楚十三笑著說。
歐陽霸氣連忙湊過來，說道“趕緊說說看，我幫你分析分析！”
楚十三忍不住苦笑，這家伙的分析，絕對不會比陳妮妮高明。
然而還不等楚十三說話，古蒼生立刻黑著臉說“查案這樣的大事，在沒有真相大白之前，怎麼能隨便亂說。”
他搶著回答，不知道是為了維護漢王府的秘密，還是出于一個老神捕的習慣。
不過他說的並沒錯，這確實是破案的基本原則，因為在這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嫌疑人。
楚十三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看到另妹了，她就在城外二十里開外的皓月山莊，而山莊的主人，想來你也應該知道是誰。”
“雪兒怎麼會去那里？”
歐陽霸氣感到奇怪，因為他確實知道皓月山莊的主人就是歐陽青，雖說那是他的姑姑，但是她與歐陽世家已經斷絕關系，早就不再來往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如果方便的話，我建議你還是盡快去看一看！”
當著這麼多人，他也不好明說關于歐陽青的事情。
因為她不僅涉及綠林買賣，甚至還有可能把那些孤兒培養成殺手，更讓人不安的是，她似乎和刀聖謝東來還扯上了關系。
這樣的地方，楚十三覺得，歐陽雪真的不適合待在那兒。
歐陽霸氣也沒有再說這件事，畢竟牽涉到歐陽青，對于他們這樣的大世家來說，其實說是一樁恥辱也不為過。
所以這麼多年來，江湖上知道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
“既然案情不能說，那我們可以說些已經知道的事情，或者與案情無關的，”道真和尚不僅會說話，而且很會打圓場。
“我確實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紅衣女鬼究竟是怎麼進入書房的？”楚十三似乎並不忌諱案情會泄露，主動說到了這件事。
“如果能想明白，這個案子可能已經破了，”古蒼生竟然又接話了。
“曾有人跟我說，如果一個人的輕功足夠好，或許可以凌空掠過十多丈的距離，即便是輕功稍差，也可以借助工具，但是我仔細的想了想，那麼多訓練有素的武士，守衛的如此森嚴，連眼楮都不會眨一下，哪怕一個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逃過這麼多雙眼楮！”
楚十三面露苦色，把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拋了出來。
在座幾人都是見多識廣，說不定能幫他一點思路。
“她如果從天上來，豈不是就沒有人能看到她了，”沈富貴笑著說。
歐陽霸氣瞪著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凌空橫飛十多丈，這樣的輕功，天下就已經少有人能做到，要想從天而降，那除非她真的是鬼，能夠御空飛行。”
他們這些人，當然沒有一個人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鬼。
“我听說當朝太祖破襄城，曾經派出一支特殊的軍隊，從離襄城數里外的神架山飛下，直抵城內，而他們用的，不過是一種大得足以帶起一個人的風箏罷了。”
沈富貴見多識廣，博聞強記，這種百余年前發生的事，此時也是隨口而出。
古蒼生嘆道“可惜西都的附近並沒有高山，城里也沒有比漢王府高出那麼多的建築。”
“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天下這麼大，各種能人奇士無數，他們也許別的方法也不一定。”
“其實我們可以往另外一個方向去想！”古蒼生突然道。
“我們該怎麼想？”歐陽霸氣只要踫到這種事情，肯定是最好奇的那個。
“比方說這個女人究竟是哪里來的？她總不可能是憑空從地上長出來。畢竟像她這樣的絕頂高手並不多，尤其是長得高，武功又這麼厲害的女人，我簡直連一個都想不起來。”
古蒼生雖然已經離開神捕門多年，但這些年在王府，他知道的信息其實並不會比之前差多少。如果連他都說想不到，那別人當然更不可能。
楚十三立刻就笑了，“古前輩說的確定有道理，這個問題我也想過。而且就在這兩天，就有人提起皓月山莊的花大娘，也有人說錦繡門的陸門主，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們確實都有嫌疑。”
古蒼生一愣，因為提起花大娘的人，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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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霸氣當然知道花大娘就是歐陽青，所以他立刻反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一直在說這個紅衣女鬼很高，但是花大娘卻一點都不高。”
古蒼生有些意味深長的說“既然這個人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鬼，我想她當然也有辦法，讓自己的身高看起來更高一些，這樣的方法，至少我就知道好幾個。”
“她為什麼這麼做？”歐陽霸氣反問。
“當然是為了更難讓人懷疑到她，畢竟人的身高胖瘦通常是最明顯的，只要看過一眼，幾乎就很難忘記。”
古蒼生淡淡的回答，說起案子，他似乎依然非常自信，對自己的判斷也總覺得很有道理。
“其實我問的是，花大娘為什麼要盜漢王府，她好像並沒有理由這麼做。”
歐陽霸氣語氣變得低沉，難得露出正經的神色。
“這我就不知道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我們也只是隨便猜測一下，並沒有說紅衣女鬼就是她！”
看得出來，古蒼生應該也知道，花大娘就是歐陽青，所以對于歐陽霸氣的反駁，他並沒有繼續糾纏。
“花大娘的武功怎麼樣？”楚十三突然問。
沒有人回答他，連古蒼生也沒有再說話。
于是楚十三只好看向了歐陽霸氣。
因為這里能夠給出答案的，或許就只有他。雖然楚十三也不想當眾這樣問，但歐陽青確實事關重大，又存在作案的嫌疑，所以他還是想知道。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見到歐陽霸氣，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歐陽霸氣當然也明白了楚十三的意思。
“應該比我高一點！”
雖然猶豫了一下，他終究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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