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很快,馬久保直接將視線定在了一個臉上有一道淺顯疤痕的絡腮胡男子身上,當馬久保目光定在他身上的時候,一直留心觀察的甦復看見了其臉上的疑惑,卻並不見慌張。
“是他,就是他!”
馬久保一出聲,所有人都將視線聚集到了絡腮胡男子身上,洪玉山更是直接跳了起來,怒吼道“匪弄巧!”
甦復轉頭,直盯著洪玉山,這一次可不像第一次相見時那般溫和。
“洪將軍安靜些。”
說完,甦復轉頭看著馬久保,沉聲問道“確定了嗎?”
馬久保沉默了幾息,似在仔細辨認,然後才堅定回答“確定!”
甦復點頭,隨即轉頭看向任歡年。
“任大人不介意我喧賓奪主,先問些問題吧?”
任歡年心里有再多話,那也無法表達出來,只能雙目炯炯,緊盯著甦復回道“甦大人本就有監察江南諸事之責,問下案情,那是理所應當之事。”
甦復點了點頭,看向已經有些慌亂,但依舊帶著疑惑不解的匪弄巧道“名字不錯,身上可帶了身份文書?”
“回稟甦大人,我帶了!”
甦復伸手接過,粗略地看了一眼,眉頭稍稍一挑,然後往後遞去。
“你是臨海郡匪家人?”
“是,不過卻是相隔四代的旁支。”
甦復點了點頭,隨即繼續問道“四代也不算遠,家中條件應該算是不錯,怎麼想到要參軍入伍呢?”
“男兒自當于沙場立功,怎能困守祖產,碌碌而為!”
匪弄巧的聲音洪亮而充滿正氣,若不是在這等場合與其相見,以其家世背景,哪怕甦復都得稱呼一句好男兒!
“我觀你文書,你已然婚配育有三子,平常可能照顧到家中?”
听甦復提起家里人,匪弄巧剛毅的臉上就浮現出笑容,輕聲解釋道“我家中父母尚在,妻子又是個勤勞人兒,往日我半年休值一次,也能回去半月,所以家中倒無甚大事。”
甦復眉頭一挑,最後問道“今年中秋可有回家?”
“有的!”
甦復點頭,看向所有人疑惑的表情,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笑了笑轉身坐回了原位,他只是確認一下自己的判斷而已,怎麼就那麼巧,去馬家村的四十七位軍士中,馬久保就選了一個看起來最凶的人!
破浪軍來江乘縣的第一日,甦復就與洪玉山再三囑咐過,讓其軍士不要透露自己的相關信息,所行一切,都要明碼標價,不可白取百姓一分。
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甦復和楊襲虎混了那麼久,自然看得出來,這匪弄巧是一個十夫長。
這樣的人,自控力怎麼都要更強一些的。
但這些都不能成為證據,對方既然選擇了以匪弄巧為目標,那就肯定準備好了相關的證據,現在甦復心中已然確定,只要等著對方的出招就是。
而在公堂之外,圍觀的百姓也終于明白了臨海郡匪家是何意,畢竟兩地相隔不遠,江乘縣中總有人知道匪家的地位如何的。
任歡年見甦復暫停,于是手中驚堂木一拍,滿是威嚴地看向馬久保和匪弄巧二人。
“既然人已到齊,馬久保,你有所訴,那便說出來吧!”
馬久保低著頭,但聲音里卻猙獰不少。
“十二月九日,有一隊軍士護送戲班來到你馬家村演出,因馬家村偏僻,上一次看大戲已經是年初之時,這一次有戲班子主動過來,更有軍士相送,我馬家村人便紛紛以熱情相待,黃昏至中夜,戲班子唱了整整一夜,待人群散去,眼前這人,趁著夜色,于我娘子外出如廁之時,行不軌之事。”
“怪我,都怪我沒有注意到我娘子神情變化,還好心好意的將他們送出村口,結果……結果我娘子當夜晚上留下封信後,便不堪受辱,于……家中上吊自盡而亡!”
匪弄巧頓時急紅眼,朝著馬久保大吼道“你,你胡說,我沒有……。”
匪弄巧茫然四顧,他直到現在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入眼處,所看到的都是懷疑,厭惡,仿佛直接給他判了刑,定了罪一般!
匪弄巧聲音猛地拔高幾個度。
“我沒有,我沒有做這些事,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相信我……相信我!”
“安靜!現在還沒問你!”任歡年驚堂木一拍,大聲喝道。
匪弄巧求助的目光看向洪玉山,但卻只有冰冷,當目光挪到甦復身上時,他冰冷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他只在甦復的眼中看到了安慰。
最後牙關緊咬,任由馬久保繼續說下去。
“草民心中不服,更為我娘子叫冤,我不想忍下這一口氣,所以才讓我那些叔伯兄弟們一同前來縣衙告狀,請青天大老爺為我……娘子做主呀!”
說著話,馬久保又是雙膝著地,在石板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可有證據?”
“有!”
馬久保從懷中取出一夾雜著明顯粗制稻草縴維的黃紙,上面印著些木炭灰所寫的字。
任歡年對師爺示意了一下,很快那張紙便到了甦復的手上,半刻鐘後,甦復收起,然後遞給一旁坐著的洪玉山。
洪玉山手就沒有停止過哆嗦,深吸幾口氣後交還給師爺,然後余光狠狠刮了匪弄巧一眼,就有點心灰意冷地閉目養神起來。
任歡年過目之後,這才將視線投向匪弄巧。
“對于馬久保所言,匪弄巧,你可有異議?”
“有,有!”匪弄巧大呼。
“我十二月九日的確是帶隊去過馬家村,因為當時表演的曲目比較多,加之戲班子里有較多女性,所以表演結束後,我們便在村民空置出來的一棟房屋內過夜,當時和我同住的還有隨行的戰友三人,那一夜根本就沒有其它事發生,天亮之後,我們自己吃過早飯,便直接離開了馬家村。”
“當時確實是馬久保帶著三個村民相送,當時他還說要送些臘肉給我們,但上官有令,不能白取百姓一分一毫,所以當時那十斤臘肉,我還付了四百文錢。”
“關于,關于馬久保妻子之事,我真的,真的半點不知情呀!”
馬久保頓時急了,直接跳了起來,怒視匪弄巧大吼道“你狡辯,就是你……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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