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成語好不容易把許大茂安撫下來。
他完全理解不了許大茂激動個啥，又不是他的孩子。
搞得比他還激動！
”老弟，我有後了，老弟……”許大茂語無倫次的說道。
結婚兩年來，院里的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他的父母也在不停的催他生小孩，傻柱、賈張氏更是當著他的面罵他兩口子。
要多難听罵多難听！
他的壓力大啊，可以說一點不比婁曉娥少，如今，曉娥懷孕了，終于可以堵住悠悠眾口了。
他怎麼能不高興，至于借花老弟的事，他又不知道，每次他都把花成語灌得爛醉，第二天還試探過他。
每次他都喝斷片了，這花老弟的酒量越來越差了。
”大茂，大茂，這是辦公室，注意影象，注意一下影象，要不要我幫你約一個有經驗的醫生？”花成語給他泡了杯茶，坐下說道。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給許大茂泡茶呢！
倒是許大茂天天給他泡茶，打掃辦公室，家里有婁曉娥幫忙收拾，他動手的時間真的不多。
”不用，科長，紅星醫院就行，不用去協和了。”許大茂搖一搖手。
紅星醫院是紅星軋鋼廠的下屬醫院。
與廠衛生室一起為廠里的工人、家屬服務的。
紅星醫院開的單子基本上由廠里報銷。
當然，許大茂不是看上了報銷費用，而是醫院做為八卦的匯集地，外加婁曉娥是大資本的女兒，不用他刻意宣傳，要不了幾天，全院都知道婁曉娥懷孕了。
這比他到處宣傳要好得多。
”那好，你自己安排吧！”花成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看來，人還是不能做壞事。
他剛剛就是怕許大茂答應他去協和，這才兩個月，不孕不育治好了，鬼都不信，好在許大茂想去紅星醫院，想來也有這方面的顧忌吧！
”那科長，我還是想請假……”
”去吧，反正你也沒有心思工作，去葉組長那里開假單，就說我批了。”花成語揮了揮手。
其實他也沒有心思工作！
兩世為人，第一次當父親，並且還這麼荒誕，你要說他不慌是不可能的。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緩緩的走到窗邊。
”雪舞輕揚落九天，銀裝素裹滿人間。
寒風凜冽吹不散，漫天飛絮似雲煙。
玉樹瓊枝映日月，山川大地換新顏。
行人踏雪尋梅去，留得清香滿世間。”不知為何，一首七言律詩脫口而出。
”好詩，好文采，花科長真是多才多藝。”葉科長鼓著掌站在門口。
”科長來了，請進，快請進，科長有什麼事召喚一聲，我過去听吩咐啊，何必勞煩您親自跑一趟。”花成語在茶幾旁放下茶杯迎了上去。
”還是你這里舒服。”葉科長坐在沙發上伸了伸腿。
”花科長，我是來感謝你的。”葉科長嚴蕭的說道。
”感謝我，為何？”
”我想你也猜到了我與小葉組織的關系，沒錯，小葉組長是我的堂弟。”葉科長認真的說道。
”就算小葉組長是你堂弟，但小葉組長平時工作中沒有少幫我，科長，你這個感謝從何而來？”
”不是那個，你沒有收到消息？”
”什麼消息？難道是前天的那份報告？”花成語完成報告的第一時間就交到了部里，部里的主要領導都在開會，沒空見他。
他把報告交給部長辦公室後就回到了廠里，這才過去一天半，就有消息了？
”看來你還真不知道，就是你的那份報告，不僅引起了部里的重視，還引起了上面的重視。”葉科長嚴蕭的說道:”上面連夜組織專家開會，論證你那份報告。”
”上面，多上面？”花成語好奇的問道。
葉科長:”你我老爺子的上面！”
葉老爺子和他老爸的上面可沒幾個人了。
不會吧，不會吧……花成語像是在夢里一樣，可他老爸為什麼沒有打個電話告訴他一下呢？
”知道結論嗎？”花成語激動的問道。
”1號稱你年輕有為，號召大家向你學習，還當場說出了老子英雄兒虎將之類的話，2號也對你大加贊揚，3號也對你豎了大拇指，能讓123號同時表揚的，我們這一輩人中也只有你了吧！”葉科長羨慕的說道。
花成語也震驚一百年。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報告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話說回來，我和我堂弟也要感你，你在報告中提到了我們的功勞，我們受之有愧啊！我家老爺子打電話來讓我轉告你，我們家欠你一個人情。”葉科長嚴肅的說道
”別，千萬別。”這個話他花成語沒那麼大臉，可不敢接。
”我只是轉告，有什麼話和我家老爺子說去。”葉科長擺了擺手。
”上面有什麼動作嗎？”花成語繼續問道。
”已經責成部里，最近部里肯定有動作。”葉科長說道:”你的報告，讓我與明堂也進入了上面的視線，兄弟，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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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是我領導，一個是我下屬，這不應該的嗎？感謝什麼，都是大院子弟，理應相互幫襯。”花成語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說得好，相互幫襯，我們的父輩並肩打下了這大好河山，你我兄弟聯手，把她建設得更美好！”葉科長激動的說道。
”理應如此！來，喝茶！”花成語不想听這些。
口號天天都在喊，不如認真做成一件事來得實在。
”老弟怎麼沒去車間，我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去車間發現你沒在在。”葉科長奇怪的問道。
以前上午的時間，花成語都泡在車間指導。
”下雪了，車間沒有暖氣！”
說來也是悲哀，車間的活又苦又累，環境又差，冬無暖氣，夏無空調，就連風扇都沒有。
高達四十多度，工人師傅們揮汗如雨一點都不為過。
冬天好一點，畢竟機器會散熱，車間的濕度也在零度以上。
反觀他們，拿著比工人師傅高得多的薪水，冬有噯氣，夏有風扇，大點領導還有秘書服務。
就連打飯這樣的活都有人安排好。
”哦……理解，理解！我去幫你盯兩天？”葉科長興奮的說道。
”不用，科長，這階段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沒有必要天天去，有什麼事情鐵主任會給我打電話，再說，這麼冷的天，呆在辦公室喝喝茶，看看報不好嘛！”
他準備瞄冬了，今年暫時沒有什麼大事了。
他算是完成了成叔叔與部里交代的任務，接下來的標準化推廣就不是他一個科級干部的事情了。
”你小子，怕待不住哦！”
”為啥？”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葉科長笑道。
”什麼事啊，哦……工人同志的職級晉升考核，這事由科長你操心，我就不管了。”這麼冷的天，他才不想去呢？
葉科長:”怕是不行，你我有分工，科里的民主生活會你不全參加也就罷了，工人晉級考核你必須去，考核的名單下來了，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人，誰？”花成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葉科長:”一車間，易中海，听說是重考八級工，楊廠長特批的。”
”踫……”花成語一怒，一掌拍在茶幾上:”這楊廠筒直是胡來，他楊為民還有沒有把組織紀律放在眼里？還有沒有一點覺悟，這易中海的處分還沒完，就讓他考級，他把廠里規章制度當什麼，把紅星軋鋼廠當什麼，他楊為民的個人財產？我要去部里告他！”
花成語記得，易中海降一級，半年內不得重考。
僅僅只是過去了一個多月，就揚楊為民是要貼他臉開大嗎？
”嗯，老弟，沒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吧，鬧到部里有可能會撕破臉。”花成語把他嚇了一跳。
不就是一個易中海，不就一個八級工的名額嘛！
讓他何又妨？
為了一個工人與廠長對線，多少有些不明智，退一萬步講，他組織干部科負責此次考核內容的發放，要整一個工人還不簡單，方法多得很，
比如，調換題目，再比如，在民主測評中寫上不利于易中海的言論，還有動用反對票等等，讓他不死也脫層皮。
犯不著和廠長對著干！
”嗯，我沖動了，謝科長提醒！”
是的，他與楊廠長還沒有到不死不體的地步，軋鋼廠的事情還是要內部解決才行。
”這樣，一車間的考核我代你去，十一車間的考核你代我去，如何？我保證易中海升不上去，只要老弟你願意，他永遠都升不上去，我說的！”花科長霸氣側漏的說道。
花成語想了想，這的確是個解決辦法。
不過，讓葉科長下場去為難一個工人，是不是不太好？
”老弟，你就放心吧，我打算在考核題目和民主測評上做點工作，那易中海，你沒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易中海當上八級工主要靠熱軋設備，他懂點毛熊語，這不是調出熱軋車間了嗎，他真實的鉗工水平也就六級左右，再加上這幾年沒有摸車，機，磨，銑設備了，我看他怎麼考八級？”
”另外，此人風評不是很好，教一手，留好幾手，他的徒弟對他有怨言，再加上領班的工作，在車間得罪了一些人，這些情況以前都有掌握。”
”不動他，是因為不值得動，老弟想要動他，我讓他七級鉗工都保不住！”葉科長臉上笑嘻！
說出來的話，讓花成語覺得比窗外的寒光都冷，大院子弟想整一個人，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那就多謝了。”花成語用特殊的手勢拱了拱。
這個手勢代表著我承你的情，以後找補回來。
葉科長馬上回敬了一個:小事，不用放心上。
甚至還有夠復雜的和暗語。
在四九城，圈子文化流行，每一個圈子有對內，也有對外的，不是圈里人根本接觸不到。
圈子里的人也嚴格遵守各自的等級。
注:這是真的。
上午處理完科里的事情後，中午也是讓別人給他帶飯，吃完之後在沙發上一睡就是一下午。
沒辦法，昨天沒有休息好！
下班之後，雪停了，他把車騎了回去了，剛到家，許大茂沖了過來:”老弟，確認了，曉娥有了，真的有了……”
”恭喜你啊，大茂哥！”雖然在意料之中。但花成語還是慌得一p……
”同喜，同喜，我看淮還敢在背後說我們家的閑活。”許大茂高興的說道:”到時候，我擺上一桌，好好的慶祝慶祝。”
”應該的，應該的……”花成語皮笑肉不笑的應付道。
晚上，許大茂並沒有邀請他進屋吃飯，而是把婁曉娥的分開做，他在花成語的屋里吃的。
看到許大茂對這個孩子這麼上心，他提著的心也逐漸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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