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
“怎麼樣?王墨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沖出一個虛像,然後就沒了聲息?”
人群中再次騷動。
剛才王墨突然引發了玄武虛像,沖破了焚天大陣的一角,這本來提起了所有觀眾的興致,卻是沒有想到,馬上就沒有聲息。
就是之前那不停的掙扎動靜都沒有。
語燕天嘴角拂過一絲冷笑,在焚天大陣之中,他的神識毫無阻礙,可以感知到王墨越來越越弱的氣息,不由增加了法力真元的輸出。
趁你病,要你命!
過了一時半刻,場中的眾人也發現了蹊蹺,本來以為這場戰斗還有轉折,卻是沒有想到王墨只是回光返照了一次,就這麼直接沒了聲息。
“恆候?難道你真的忍心看你兒子就這麼死掉,我看你就認輸吧,我也不想讓你兒子這等天才夭折,畢竟還是大希的棟梁之才。”
語相輕笑,探手丟出一道真元,想要替語燕天收了這焚天大陣。
恆候曾經為了自己夫人,一怒而閉關二十載,然後興兵破了天狐妖林。語相也不知道,這等人物如果在爭功大會之上被殺了兒子,到底會做出什麼樣子的舉動。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無法預測行為。
一種是瘋子。
再一種,就是太驕傲。
“語相,你這是越軌了,我才是主持者。”
在語相揮出真元的瞬間,恆候瞬間睜開了緊緊閉著的雙眼,刺出一道精光,雙手一壓,把語相的真元消散于無形之中。
“哼!你想要自己的兒子死,到時候可不要算在我的頭上!”
恆候道“你難道真的沒有听到嗎?”
“听到什麼?”
“上古英雄們的英靈之歌!”
就在這時,一陣激昂、悲戚無法言語的靈魂之歌響起。
這聲音乃是靈魂的贊歌,不是用耳朵听到,而是發自人的內心。
一股股莫名的感動縈繞在眾人心頭。
這股靈魂之歌的源頭,就來自于焚天大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
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事情,卻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天地壇之中,一時天地變色,似乎有著上古神靈將領一般,一股沉重的靈魂威嚴縈繞在眾人心頭。
就這樣,又是三天。
語燕天都沒有想到,竟然這焚天大陣一經擺了下來,就是整整十天,經過這麼漫長的時間他的真元法力都消耗了九成,運轉這焚天大陣都有了些後繼不力。
照這樣下去,恐怕他自己都要支撐不住。
而焚天大陣之中的王墨,卻似銀針入海,完全不知道狀況。在三日前,焚天大陣之中傳出一陣陣古怪的靈魂波動後,他就再也難以通過神念查看王墨的狀況。
沒有神識指引,他也不敢過于掉以輕心,只有把真元法力多催動一成,盡力保持這焚天大陣的全力運轉。
在語燕天看來,王墨早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麼三天下來,怎麼樣都該被焚燒成灰。
這股靈魂波動雖然古怪,但是也僅僅是靈魂波動,對于實質性的戰況根本無法改變。
“成了!”
語燕天突然一喜,因為他感覺到那些古怪的靈魂波動一下子消失,他又重新恢復了神識,可以觀察王墨的一舉一動。
在他的神念感知下,王墨雙腿盤坐,已經枯死在焚天陣之中,沒有了一點聲息。
露出一個得意的冷笑,語燕天印訣一收,將所有的火龍神柱收了起來。
轟隆隆!
這些火龍神柱一個個縮小,然後拔地而起,化成一條條火龍,鑽進了語燕天的袖口之中。
看向天空的語燕天眉頭一皺,因為他發現周圍的護罩根本沒有消散,按道理來說,王墨已經死去,這場戰斗已經結束,這護罩也該消失。
難道恆候會在這等場合之下,也不顧顏面和自己過不去?
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之中閃爍了一下,就消散下去。別人害怕恆候,他們語家卻是不怕,語燕天也相信,就算是恆候親自出手,也不能夠拿他怎麼樣。
因為,這高塔之上還有自己的父親語相。
雖然是總領政務,但是語相的實力一直都是深淵如海,沒有經常出手,也沒有赫赫戰功,但是從來沒有人小視他。
甚至是在恆候大破天狐妖林之後,所有人都仍舊把語相放在和恆候相當的位置上面。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顯然超出了語燕天的想象。
……
一陣陶瓷碎裂的聲音。
王墨身上焦黑的外層裂開,突然炸開了一個口子。
然後,眾人就仿佛是听到了無數英靈的吶喊,無數英靈為了大希犧牲生命的吶喊。甚至在這一刻,無數英靈顯現當空,描繪出無數先賢戰斗妖獸的畫面。
幾個呼吸之後,這些英靈竟然百鳥投林般朝著王墨撲去,歸于王墨一身。
同一時間,王墨身上焦黑的硬殼完全破碎掉,露出了里面穿著一件英武的青色戰甲的身軀。
雙眼睜開,無數電芒閃現,背後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玄武虛像。
“這……”
語相都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從高塔之上站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吸收了萬古英靈來凝聚虛像,這怎麼可能……”
恆候卻是和檀帝交換了一個眼神暗暗點頭。
而同樣坐在高塔之上的還有一人,正是天師玄清,他看到這一幕,卻是沒有絲毫驚容,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最意外的,當然就是語燕天。
看著“死而復生”的王墨重新站了起來,而且一下子凝聚了虛像,他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不過,就算是這個時候,他還有著戰斗的本能,在他看來,王墨就算是晉升到了萬象境界,也沒有足夠的真元,必然還是油盡燈枯的地步,所以當機立斷,一招墮日大術,就擊殺了過去。
轟!
王墨沒有動。
這墮日大術擊打在他身上,只是爆出了無數火花,像是炫目的煙火。
王墨閉上眼楮,仔細感受著身體,他的身體之中的確是沒有了一丁點的真元之力,就是肉體也只是殘存了一點力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