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
罡風撲面。
王雪仙直接駕著雲氣,開啟了丹煞,帶著王墨在天空上面飛騰。
一直到了天地壇,才降落下來。
在天地壇這個地方,可是有著強大的陣法,別說是王雪仙,就是九禍天那樣的實力,也不敢說在這里能夠飛上一圈。
元央城,既然能夠成為大希皇朝的京城,那就沒有這麼簡單。
自從大希皇朝建立,三百六十多年的時間里,從青帝開始就對這座城進行打造,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耗費了多少天材地寶,這元央城的皇城就是一座真正的無敵大陣。可以說,檀帝在皇城之中,就是無敵的存在。
就算是像九禍天這樣的妖族大帝,一下子來上三四個,也是休想奈何。
至于天地壇,那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乃是大希皇朝祭祀天地的地方,可以說聚集了大希皇朝的人心。
這里不只是祭祀天地,還埋葬著那些真正為大希皇朝戰死的英雄們。
剛剛落下來,王墨就感覺到一股宏偉浩大的氣息撲面而來,越是實力高深,感受到的氣息就越重。他再次來到天地壇,也是感觸頗多。上一次在天地壇參加秋試,現在卻是要在這里論功。
王墨兩人顯然來到得不算早,可以看到已經有很多人都來到了天地壇中。
在天地壇的周圍,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全副武裝的戰士。
雖然看到王墨和王雪仙從天而降,當值的兩個戰士也是心有駭然。
騰雲駕霧,意味著的就是煉神還虛境界萬象期的實力,這樣的人物就算是在元央京城,也不是隨處可見。甚至連名字,都是大街小巷的人們耳熟能詳,可以想見,這樣的人在京城也是屈指可數。
“請出示你們的名牌!”戰士還是嚴于職守。
王墨和王雪仙都出示了自己的名牌。
兩個戰士肅然起敬。
“原來是恆候之後,請入天地壇。”
王墨和王雪仙來到天地壇以後,發現大家已經各自站好,似乎真正的爭功大會就要開始。
這里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和當初王墨參加秋試卻是不能相提並論,畢竟擁有爵位的人就不能夠算多,更別說是能夠擁有爵位,又在這兩年之中立下功勞。
但是,整個天地壇之中,卻是有很多人在圍觀。
這些人無一不是士族中響當當的人物,平時這些人在大希皇朝都是跺跺腳,就能夠山搖地動的人,但是今天,卻是一起聚在這里,想要看一看這場爭功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空中一陣祥雲慢慢彌散開來。
檀帝出現。
依舊是站在高塔之上,仿佛是俯視眾生。
“朕決意消除爵位制度,並不是要僅僅消弱士族的權利。可以說大希皇朝成長到今天這個樣子,士族功不可沒。那些古老的士族,有哪一門不是為大希皇朝捐軀了上百條人命。甚至也有很多士族大家,直接在與妖族的對抗之中消亡!”
檀帝的聲音里面有著一股感染人心的磁性。
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些為大希死去的勇士,整個天地壇的氣氛變得壓抑。
天地都暗淡起來,似乎是那些埋葬于此的志士忠魂在天空激蕩。
檀帝所說的這些,也是大家不願意消除爵位的主要原因。因為,這是對死者鮮血的忽視。
“不!你們以為朕會忘記勇士們的鮮血嗎?”
檀帝的聲音一變,這聲喝問讓天地都在顫抖。
“永遠都不會。勇士的鮮血,朕不會忘記。大希皇朝也永遠不會忘記!”
沉默了片刻,整個天地壇似乎都融于一種為勇士默哀的氣氛之中。
檀帝接下來的話,變得嚴厲,變得不容質疑,仿佛這個聲音,就是天地之間的主宰。
“但是現在整個爵位制度,扼殺了大希的希望!因為士族子弟就算是不去努力,也可以獲得寒門子弟拼命都換不來的富貴和榮譽!富貴尚算不得什麼,但是榮譽必須歸于真正的勇士!現在的爵位制度變得……”
檀帝頓了一下,說道“不公平!”
“而不公平的東西,在大希皇朝就要統統抹去。當初人類弱小,能夠奮力搏擊妖獸,就是恨天道不公,人就算是天生弱小,也不會永遠是妖獸的食物。今天,我們已經不懼妖族,但是大希皇朝內部,一些士族卻是變得比妖族更可惡,所以,爵位制度必須消除!”
“必須消除……”
檀帝說完以後,天空中盡是充滿天帝般威嚴的回音。
以王墨的強大神念,都生不出什麼抵抗的念頭來,這種威嚴讓他覺得和金星墨玉中那上古水神的威嚴已經有些相似。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帝王嗎?”
王墨這才知道。
當初在東宮的時候,檀帝夜宴之中看起來溫和慈祥的一面,或許並不是許多人能夠見到。這個站在天地壇之上,仿佛是天地主宰,一言一語都讓人無法違背的帝王,才是真正的檀帝,人道七帝之一的檀帝。
一席話講完,整個天地壇都變得非常安靜。
但是實際上,每個人的心思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特別是那些寒門子弟,他們當初听到要消除爵位制度,就非常興奮。今天,親自听到檀帝的講話,更是興奮異常。
倒是那些出身在士族之中的人,心思各異。
王墨這種本身實力超絕的人,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何況他心志遠大,早就覺得檀帝的決定正確無比,乃是目光長遠的打算。但是士族之中更多的人,在考慮家族利益。
爵位一除,不知道有多少豪門士族要被打壓。
有多少到手的利益,要拱手相送。
要知道,別的不說。就光是爵位世襲到的土地,就是天文數字,根本無法計算清楚的龐大利益。
這些,別說是一些世家子弟根本無法放手,就是那些世家的族長,也是根本無法舍棄。沒有利益,士族豪門的運轉就會停滯,整個家族就會分崩離析。
像西夷候這樣的豪門士族,如果沒有靠著爵位制度世襲下來的土地和富貴,根本就無法運轉。特別是很多士族這麼多年來,已經養成了奢靡的風氣。
這樣的作風做派,已經無法改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