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高數了,c語言掛科了,中國粗口,接下來就恢復更新吧)
1077年春。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滴落在道路旁的小水泊上,發出接連不斷的清脆回響。
敘拉古的春夏兩季似乎總是在下雨,這雨一下便沒個盡頭。
湛月倚在薩盧佐家門口的門框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也不和守門的高矮守衛搭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雨。
“哧——”
低調的黑色汽車急剎,激起一片水花,幸好周圍並沒有任何行人。
高大守衛連忙走過去拉開車門,恭恭敬敬地撐著傘。
阿爾貝托推開他,急匆匆地穿過雨幕,來到湛月身邊。
湛月放下手中的煙。
“怎麼了,阿爾貝托家主,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這里不適合說話。”
阿爾貝托只是掃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
湛月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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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德克薩斯家族公然宣布他們已經得到了狼母的認可,要接替西西里夫人?”
湛月摩挲著手上的玻璃杯子。
“嗯……西西里夫人似乎早有預料,剛才在灰廳宣布西西里家將接下德克薩斯家的挑戰——她要求我們站隊,”阿爾貝托隱蔽地觀察著湛月的神色,“你怎麼看?湛月?”
湛月放下杯子,神色平靜。
“這場斗爭里,並沒有我的任何身影。”
他知道阿爾貝托在想什麼。
德克薩斯家宣稱自己得到了狼母的支持,那這是不是說湛月這個牧狼人也在背後支持了他們家?
雖然湛月本人這幾年都在薩盧佐家呆著帶孩子,偶爾還和“老朋友”聚聚,但阿爾貝托也從來沒有向湛月打听過有關敘拉古政局的事。
湛月在和阿爾貝托攤牌身份的那一天就已經說明白過,但這事吧,事關重大,阿爾貝托不敢輕易拿主意,過來問問湛月,也是情理之中。
“西西里,薩爾瓦多雷……”
阿爾貝托低聲念了幾句,湛月沒有特別去听,也就沒有听清。
看著阿爾貝托不斷盤著他手上那個橘子的糾結勁,湛月嘆了口氣。
“別裝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我也不打算插手你們這些家族之間的事,你支持哪邊我都無所謂。”
阿爾貝托停下手上的動作,露出點點微笑。
“感謝您的理解,牧狼人。”
言罷,阿爾貝托起身,微微彎腰。
“德克薩斯家族雖然強大,薩爾瓦多雷也稱得上梟雄,但終究不會是西西里的對手——大戰將起,家族里的事務頗多,告辭——”
“等一下。”
湛月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告退。
湛月抬起頭,血色的眸子幽幽地盯著阿爾貝托的面孔。
“半年、一年,或者就是明天,說不準是什麼時候,我就會離開沃爾西尼——去邊境線上去,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問你,我走後,切利尼娜和拉普蘭德你打算怎麼安排?”
阿爾貝托微微一驚。
湛月要走?去邊境線上?
湛月口中傳出的這個消息不可謂不重要,湛月在敘拉古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動向會被所有知道“岳瞻”就是牧狼人的勢力關注,湛月的任何行動也都會被加以解讀。
自從湛月從德克薩斯家帶著德克薩斯家的大小姐到了薩盧佐家後,也有個三年了,雖然湛月的術法掩蓋了些許痕跡,薩盧佐和西西里這兩方知曉的勢力也有在幫忙掩蓋,但還是有一些敏銳的家伙隱隱看出了什麼。
不過,面對湛月的提問,還是先回答了再細想湛月的深意吧。
心中微定,阿爾貝托思索起兩個小家伙的安排來。
“拉普蘭德自然繼續作為家族繼承人來培養——當然,不會再出現您來之前那種了——至于德克薩斯家的小姐……”
阿爾貝托微微拖了拖聲音,似乎在認真思考。
德克薩斯家當初把他們家的小姐扔過來的時候,阿爾貝托就已經嗅到了一點不對勁,但哪里不對勁也想不出來,現如今隨著德克薩斯家的宣戰,一些事情也漸漸明了。
對于家族來說,切利尼娜是一個舉足輕重的“禮物”。
德克薩斯家贏,即使薩盧佐幫助過西西里,但只要他們把切利尼娜完好地送回去,他們薩盧佐家也依舊會安然無恙。
西西里贏,且不說薩盧佐對西西里的幫助,到時候只要讓人把切利尼娜殺了,或者綁起來送到西西里手上,不愁家族未來的發展。
作為薩爾瓦多雷選擇了薩盧佐,來給家族留下一條血脈,但他萬萬想不到,“敘拉古人”阿爾貝托會背信棄義,以此來為自家謀取利益。
不過,湛月已經非常明顯地表現出了對這兩小只的偏愛,阿爾貝托不會也不敢對切利尼娜做些什麼了——他不認為自己的脖子比湛月的劍更硬。
“……德克薩斯和拉普蘭德的關系很好,薩盧佐也不缺那一點資源,我們自然會像對待自家小姐一樣對待她,這樣,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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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托微笑著。
湛月收回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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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難得地出了太陽。
湛月一如既往地教導了切利尼娜和拉普蘭德一上午,下午來到了薩盧佐名下的咖啡店休閑。
窗外走過一個報童,手上抱著幾份報紙,也沒有叫喊,似乎是要收工了。
“……給我來份報紙,不用找零了。”
湛月從窗口隨手拋了幾枚硬幣過去,報童喜笑顏開,從手中為數不多的報紙中拿出一份沒有褶皺的,遞給了湛月。
抿了口咖啡,湛月抻了抻報紙。
果不其然,幾乎整張報紙都在報道德克薩斯家和西西里夫人的斗爭,只有邊邊角角的地方還有一些宛如牛皮鮮一般的花邊新聞。
不過,報紙上的報道也不完全可信。
這里是敘拉古,是西西里夫人的地盤,美化西西里這種事,都用不著任何人提醒,這些報社會自覺去做的。
“禁止進口德克薩斯工業的產品……”
湛月又抿了口咖啡。
還沒真刀真槍干起來,這還在打經濟戰。
不過,湛月也知道,這只是微不足道的開頭小菜罷了,人家德克薩斯家遠在哥倫比亞,基業也都在那邊,敘拉古的封鎖根本就無關痛癢,真要分個勝負,還得看手底下的槍桿子。
湛月放下報紙。
希望西西里夫人找他的那一天能夠晚一些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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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漆黑的房間里,切利尼娜抱著湛月的胳膊,尾巴不安分地甩來甩去。
“怎麼,睡不著?”
湛月伸手揉了揉她的狼耳,毛茸茸的手感非常不錯。
“爸爸,最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啊,總是不高興……”
切利尼娜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明顯的擔憂。
“我被人欺負?哈哈……”
湛月樂了,在敘拉古的地界上,他還從來都沒想過被人欺負這件事。
要擱炎國,擱卡茲戴爾,倒是有人能夠“欺負”他——但那也是湛月自己樂意。
“別多想了,只是要打仗了——切利尼娜,你知道這次戰爭的雙方是誰嗎?”
湛月收起笑聲,問道。
“是西西里夫人和我們家吧……爸爸是在擔心家族嗎?”
切利尼娜的耳朵一動一動的。
“不,我並不擔心德克薩斯家……算了,你還小,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湛月嘟囔了幾句,便狠狠rua了rua切利尼娜的狼耳朵,翻了個身,閉眼。
切利尼娜撇撇嘴。
她不小了,已經六歲了。
六歲,已經是一個能明白一些事情的年紀了。
——比如,湛月並非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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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認為,西西里夫人會一如既往,凌厲地掃除任何擋在她前面的敵人。
但出乎意料的,西西里夫人表現得相當克制,德克薩斯家族不主動出兵,她西西里家就絕對不會動一個卒。
這讓很多本來堅定不移倒向西西里的家族產生了些許疑慮。
灰廳。
西西里夫人坐在首位上,雙手交叉,撐著自己的下巴,垂眸看著底下的各家家主。
十二個位子空懸了好幾個位子。
“……諸位,想說什麼都可以說,就像貝洛內那樣,表明自己不想摻一腳渾水,畢竟,這也只是我西西里的事,不是各位家主的事,不是麼?”
西西里的話淡淡地落下,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
西西里夫人面色平淡,仿佛沒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薩爾瓦多雷打的旗號是要德克薩斯家取代她西西里,而不是叛出敘拉古獨立,這樣一來,這場戰爭就變成了她西西里和德克薩斯的家族斗爭,而非敘拉古和德克薩斯的斗爭,她也沒有理由發動“滅族清算”,動員敘拉古的其他家族。
不過,這些家族都看得很清楚。
背叛西西里的人可沒有好下場。
說實在的,很多人都有不摻和的心思,但沒有一個人敢像貝洛內家的貝納爾多那樣,在啥事都還不明了的情況下,直接選擇脫身而出。
——事後雖然不至于被西西里清算,但找麻煩肯定少不了。
阿爾貝托眼眸古井無波,掃視著周圍的“同僚”。
通過湛月,他知道一些內幕,雖然不多,但這也足夠讓他做出選擇了。
貝納爾多那個老東西,果然是老了,這點拼勁都沒有了,也好,沒了貝洛內,他薩盧佐能在這場斗爭中獲得的利潤也更大。
“夫人,我薩盧佐願意幫助西西里,掃除叛徒。”
在一片寂靜中,阿爾貝托徑直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得體的微笑,在四下或是審視,或是輕蔑的目光注視下,將一張白紙遞向西西里。
西西里眸光微動。
她接過那張白紙,隨意掃視了一眼。
是物資援助,但沒有人員援助。
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沒有絲毫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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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援手,”她微微抬眸,嘴皮微翕,“(口型)湛月?”
阿爾貝托微微一愣,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微微搖了搖頭,隱蔽地指了指自己。
這確實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兩人的小動作都被阿爾貝托有意遮擋住了,加上接觸時間極短,坐著的幾位家主都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阿爾貝托坐回位子上,笑容淡淡地應付著周圍刺過來的試探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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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是外人。
住在這里的哥倫比亞人都知道。
城市會議上,罕見地空懸了一個位子。
會議照常展開,沒有因為那個空位產生什麼波動,除了每個企業家,每個官員時不時掃過去的視線。
“諸位,下面的一項決議,是有關本市的工業代表企業,德克薩斯工業的。”
市長抖了抖手上的文件報告。
“事關兩國外交,無關人員可以離開了。”
此言一出,坐在底下的幾個企業家和位子不高的幾個官員便很有眼力見地起身,笑呵呵地離開了會議室。
“那些敘拉古人要打內戰,關我們哥倫比亞什麼事?”
隨著大門關上,副市長便露出一副輕蔑的樣子,語氣不善。
市長壓了壓手,示意他別急。
“上面有指示,讓我們支持德克薩斯家……”
“什麼?!”
“不可能!”
“……”
市長話還沒說完,底下還坐著的人便激動地大叫了起來。
市長也不惱,要擱平時,這些人大吵大鬧,至少得榮獲小鞋一雙,但這個消息嘛,當初他得到的時候也震驚得不輕。
“安靜,安靜,听我說完。”
市長的聲音不大,但卻很管用,會議室里很快就恢復了寂靜。
“我們只支持‘哥倫比亞人’,不支持‘敘拉古人’,這也是上頭的指示,諸位同僚,這里也沒有外人,我就明說了,德克薩斯家的產業不小,我們也都清楚里面大致分了兩個派系,前段時間,他們家的朱塞佩大少爺的丑聞爆出,‘哥倫比亞人’的派系立馬就倒了牌……我們要趁著這個機會,讓這個派系發展,最終……”
市長咧嘴。
“讓德克薩斯家,成為我們的‘優秀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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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大雨。
特里蒙工業區。
薩爾瓦多雷伸出手,接住從傘檐落下的雨滴。
“好久都沒下雨了啊,久到我都快要忘了雨是什麼味道了……”
老管家打傘的手穩如泰山,不見一絲動搖。
“荒野,雨,血與火……也很久沒有見到了啊。”
黑色的霧氣繚繞在他身旁。
霧氣猛然收縮,然後散開,直直沖開了打傘的老管家。
雨點打在骨質的王冠上。
扎羅裂開猩紅的狼吻。
“薩爾瓦多雷,時機已到,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狩獵了……”
薩爾瓦多雷冷淡地掃了它一眼,隨後直起了腰板。
他看向默然站在他面前的無數滅跡人。
“傳我命令,行軍!”
隨著一聲狼嗥,月色漸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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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757
湛月暫時離開了敘拉古,只身前往哥倫比亞。
他是過去送“氣息”的。
——順帶著見見朱塞佩這個家伙,以便為後來的計劃做準備。
坐在西西里的車里,阿格尼爾默默開著車,並不說話。
有著西西里的關注,這輛車無人敢攔,也沒有任何人敢查,相當順利地離開了敘拉古,駛上了去往哥倫比亞的道路。
“湛月,真的非要這麼做麼?”
阿格尼爾兀地開口。
湛月偏頭看向車窗外,荒野的春景,沒有回答。
阿格尼爾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只是開著自己的車子。
戰爭已經開始兩個月了。
德克薩斯家的戰斗力遠遠超出了那些家族的估量,那些滅跡人,仿佛培養不要錢一般,漫山遍野的都是,多也就算了,素質上還和西西里家的滅跡人相當。
不過,有著湛月的提醒,西西里也沒有輕視德克薩斯,沒有吃虧,憑借著提前修建好的工事,在敘拉古邊境線上跟德克薩斯家打起了防守戰。
加上西西里這邊培養的術師多,二者就在敘拉古的邊境線上僵持了下來。
這一來,便是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除了一開始相遇的那一場大戰,便再沒有了大型戰事,只有小規模的沖突和摩擦。
這樣拖下去,肯定是西西里贏。
哥倫比亞離敘拉古可相當遙遠,一路上要接連穿過維多利亞、萊塔尼亞,才能到達敘拉古的邊境,這樣長的路途,即使有著現代工業的支撐,也難以為繼。
——借道的國家可不會少收了“過路費”。
不過,薩爾瓦多雷那邊倒是一點都不慌,西西里的探子有傳消息過來,說薩爾瓦多雷疑似要親自到戰場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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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並不關注戰場的局勢如何,反正西西里要是打不過,會向他求助,西西里打得過,會自覺收束兵力,拖下去。
這場戰斗的結局從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
湛月要做的,只是把手長的外國勢力給剁了。
去往哥倫比亞的路程遙遠,阿格尼爾也不說話,湛月也不想開口,就這麼一路安靜地到了哥倫比亞的邊境。
“就到這里吧,再往里面走,估計你就走不了了。”
湛月打開車門。
“……湛月,你真的願意看到這麼多人因為你而無辜死在戰場上嗎?”
阿格尼爾注視著他。
湛月揮揮手。
“阿格尼爾,也許我可以花上幾十年,等待狼母再次出現,但我等不及,我只有這十多年的時間……”
“所以,你就置其他人的時間于不顧嗎?”
阿格尼爾面露戚戚。
“……”
湛月沉默。
他不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開脫,因為他確實就是這麼做的。
他承認,自己罔顧他人生命,也承認,自己冷漠無情,不關心那些“路人甲”的生命。
——但他必須,為了皇姐,他不能失敗。
當初第一次修正扭曲的湛月,還不是現在這個模樣,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見識過這片大地的苦難,總妄想以一己之力,修改所有悲劇,成為小說傳記中那種完美無缺的人物。
但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他做不到,光是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自己所重視之人,他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阿格尼爾注視著湛月,隨後輕輕嘆了口氣。
“主啊,請寬恕他……湛月,保重。”
“嗯,保重。”
車窗升上,黑色的車玻璃擋住了阿格尼爾的面龐。
湛月望著車輛遠去。
拉特蘭的“主”, 無力寬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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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瓦多雷自然沒有像那些模糊的消息一樣,在去敘拉古邊境的路上。
這才哪到哪,犯不著。
先把後方打理好,別讓家族跟西西里斗爭的基業起火,這才對。
哥倫比亞那些資本家,和那些從資本家搖身一變變為政治家的家伙,一個個對德克薩斯家的產業有多虎視眈眈,薩爾瓦多雷不會不清楚。
雖然那些政治家最近都露出一副和善的面孔,嘴巴上說著資助德克薩斯家族的產業,但薩爾瓦多雷可不會因為表像而對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放松警惕。
就在薩爾瓦多雷一如既往,坐在公司的辦公室里,處理著文書。
“篤篤篤。”
門口傳來敲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老管家的聲音。
“家主,岳瞻回來了,說有要事求見。”
岳瞻?
岳瞻?!
薩爾瓦多雷放下手中的筆,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等了一會兒,老管家的聲音再度傳來。
“家主?要是不想見的話,我就讓人帶岳瞻下去休息了。”
“讓他進來。”
薩爾瓦多雷面色平復,聲音也隨之淡定了下去。
————————————
“好久不見,薩爾瓦多雷。”
湛月隨意喝了口茶水。
薩爾瓦多雷面色平靜。
“你回來干什麼?切利尼娜呢?”
“她好得很,沒人敢讓她不高興。”
湛月隨口回答了一句。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及正在發生的戰爭。
“這茶比以前正宗了,誰賣給你的?”
湛月瞄了眼杯中茶水。
“路過的炎國行商賣的,岳瞻,回答我,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薩爾瓦多雷率先打斷了寒暄。
湛月放下杯子。
“我能干什麼?”
一個牧狼人,能干什麼?
能干的事多了去了,只要湛月以牧狼人的身份站出來,振臂一呼,德克薩斯家受到的阻力將整整下降到忽略不計!
不過,薩爾瓦多雷回憶起湛月離開前,對他說的那些狠話。
他也默默抿了口杯中茶水,好苦,一點也沒有敘拉古的飲品好喝。
“你支持西西里?過來警告我?”
“不是,你們兩個我誰都不支持,”湛月干脆否認,“我送你一樣東西。”
“你不會站在我這邊,我明白,把你的東西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薩爾瓦多雷也干脆拒絕。
既然湛月注定了不會支持他,那他給的東西又能是什麼有助力的東西?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湛月面色冷了下去。
薩爾瓦多雷臉色一沉,注意力完全集中了起來,注視著湛月緩緩站了起來。
“岳瞻,不,湛月,即使你是牧狼人,想要動我,也得考慮清楚後果!”
薩爾瓦多雷頭上的骨質王冠顫抖起來,一縷縷黑霧彌漫開來。
湛月“呵呵”一笑。
“這就是你的依仗?一頂王冠,一頭蠢狼……”
他沒有拔劍,只是從懷中摸出那個關著“氣息”的源石牢籠。
“還記得我送給你的源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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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
“那個東西對于普通人來說相當刺激,但對于你來說,也許還不夠刺激,我給你一份刺激的禮物——狼母氣息。”
“?!”
“直面狼之主,壓力很大吧,很刺激吧,接下來,它們會接踵而至咯~”
湛月徒手捏碎源石牢籠,灰色的氣流四散開來,但很快,在湛月的引導下,這股氣流盤旋在薩爾瓦多雷身上,再沒了蹤影。
薩爾瓦多雷面色陰沉。
王冠有靈,知善惡,辨忠奸。
王冠告訴他,湛月說的都是真的,至少,那股氣流,真的是“狼母氣息”。
這本是好事,但湛月以這種強硬的態度硬塞給他,這讓他有一種被人擺布的憋屈。
湛月瞥了眼顫抖個不停的王冠。
“最後再給你個忠告,王冠有靈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王冠顫抖得更厲害了。
湛月話音落下,便倏地一下消失不見。
薩爾瓦多雷心中各種心思如閃電般閃過,直到最後,他長長出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湛月至少也沒有站在西西里夫人這邊……那個所謂“氣息”……不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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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小院。
一陣風吹過。
湛月的身影出現在“小黑屋”之前。
身後,所有的看管人員身體一軟,如同爛泥一般,癱在地上。
隨意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鎖孔上,利用之前用過的方法打開了鎖。
湛月的手把在小黑屋的門把手上。
在拉開之前,湛月有些猶豫。
他怕一會兒被惡心到。
猶豫了片刻,湛月拉開一小條縫隙。
惡臭迎面而來。
控制自己的身體暫停了有關嗅覺和味覺的技能,湛月徹底拉開房門。
一個野人,映入眼簾。
“岳瞻?”
“野人”眯著眼。
“你看上去過得不怎麼樣,但思緒還挺清楚,沒瘋。”
湛月退後一步。
朱塞佩沒有在意湛月的這一後撤步,坐在地板上,自顧自地扣著地板。
“如果真的像那樣關小黑屋,我大概早就瘋了——家族里還有我的人。”
湛月垂眸。
“好了,那你繼續關著吧。”
“你來只是看看我?”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看你——看到你沒瘋,對計劃沒影響,就行了。”
湛月重重關上了門,鎖上。
在最後一點光明消失前,朱塞佩死死盯著湛月。
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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