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退得遠遠的,看著湛月快速拉開大門,又倏地消失在無邊的風雪中。
“這些大人物也不容易啊……”守衛搖了搖頭,站了回去,盡職盡責地守在門邊。
——雖然他並不懂為什麼他要在外界空無一人的情況下還要站崗,明明軍事委員會的人都轉移到巴別塔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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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緊了緊衣領,試圖抵抗呼呼灌進去的冷風以及灰雪,但顯然,這件普通衣服的衣領,沒有那麼緊。
雖然說湛月並不懼怕低溫,但身上都是雪水的感覺非常不好。
算了……趕過來的時候怎麼沒覺得。
湛月眯著眼楮,很快就強迫自己遺忘了這件令人不快的事。
抬頭看了看,嗯,核心區正在和他雙向奔赴。
話說起來,這場天災已經移動到拉特蘭境內了吧?小安小樂……
湛月的腳步不停,心里卻擔憂起自己兩個妹妹來,雖然現在的一切都會隨著他回溯時間而改變,但他實在是不願意看到自己關心的人受傷。
人的情感不因事件本質左右,人本來就是視覺動物,情感也是即時性的。
胡思亂想著,湛月不由加快了步伐。
快點結束這一切,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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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更大了。
湛月似乎感覺到腳底下的雪原在震動。
……不會還要來個地震吧?
湛月臉色一變,迅速低頭,仔細觀察起源石能量的波動來。
雖然說天災區內源石反應混亂無章,但從能級上也能看出是否又來一場天災。
湛月很快松了口氣,能級並未陡然上升,只是緩慢在爬升,並不是地震。
——是雪崩。
湛月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放松下來的身軀再次繃緊,猛地回頭看向後面高聳的雪山。
“轟隆隆——”
仿佛悶雷一般,沉悶而震耳欲聾。
由灰色的雪組成的雪崩咆哮著從天而降,無時無刻都在呼嘯的狂風都為之一顫,短暫地消停。
“卡茲戴爾粗口”
罵了一句,湛月撒丫子開始逃跑。
要是被雪崩壓住,就算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湛月也得廢上好大一陣功夫才能恢復行動能力。
他毫不吝嗇地構築起術式,隨著繁復的術式最後一個公式完成,一陣模糊的波動霎時間席卷了這片冰天雪地。
——客觀時緩。
一般來說,主觀時緩跟客觀時緩相差不大,但在級別上,明顯客觀時緩要高大上不止一層。
這種高級,體現在——
“停滯。”
湛月停下腳步,轉身迎向咆哮著向他吞噬而來的巨大雪浪。
湛月無視了體內五髒六腑傳來的痛楚,雙手向下一按。
雪浪隨著他的動作為之一滯,就連粒粒飛舞的灰色冰晶也突兀的停滯在空中。
在天災區內,源石能量十分狂暴,湛月的時空術式對自己身軀的負擔也隨之變小,他也就能毫無顧慮地施展出主觀時緩的高級用法。
或者說,以主觀時緩為基礎的更高級時空術式。
——“老化。”
隨著湛月的低吟,被湛月控制住時間的雪浪悄無聲息地崩毀成一灘雪水,露出其中包裹著的源石結晶。
還有具具被“老化”腐蝕成骨架的骷髏架子。
湛月臉色不太好看。
高級術法的使用對身軀的負擔是一方面,眼前的景象是一方面。
湛月解除術式,放任這些被雪崩裹挾的事物落在地上。
湛月冷哼一聲,臉上神色和這天災一般冰冷。
他抬頭看向核心區。
他的身影消失,帶走的唯有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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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冰天,髒灰雪地。
湛月站在核心區內,一時間竟然冷得打起了哆嗦。
身體上長出來的源石結晶倒沒什麼,這點東西,要不了幾天的休養,湛月就能把它們全轉化成修復他那兩柄斷劍的材料。
要命的是低溫。
他海嗣初生的體質和適應能力竟然一時半會兒還拿這低溫沒什麼辦法,要知道,當初湛月適應岩漿的灼燒,都只廢了一只手掌啊。
——雖然可能是有一點伊莎瑪拉未來遺留資料的原因,才只花了一點時間都適應了岩漿灼燒。
但這足以說明海嗣的進化適應能力多麼恐怖。
這都還一時半會兒拿不下這兒的低溫,讓湛月有些不快。
畢竟沒人會願意挨凍。
再次徒勞無用地緊了緊衣領,湛月甩開有些僵硬的腳步,悶頭前進。
他確信核心區內會有他要的答案,就算沒有,也會有線索。
風災是突兀出現在雪災內的,湛月曾經離得很遠粗略觀察過,風災剛誕生的時候,很不穩定,很微弱,但很快就急速膨大起來,和雪災相互作用,左腳踩右腳,直接上天。
這太不正常了,而且,外圍的災難等級和核心區簡直沒得比,正常天災都是循序漸進的,哪像這場。
要調查,肯定是要去表現奇怪的地方調查,核心區,是湛月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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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眯著眼楮,試圖讓溟痕侵入核心區,但很可惜,溟痕尚且還做不到適應連湛月自己都感到不適的低溫,壓根蔓延不進來。
避開根根從天直插地表的冰柱,湛月哆嗦著自己開始一寸寸搜索起來。
“ ……”
“呼呼……”
隨著核心區不快不慢的移動,冰柱群不時發出 的碎裂聲音,很讓人擔心這東西是不是會突然就從中斷開,砸到人腦袋上。
湛月努力搜查了十分鐘,決定放棄這愚蠢的搜查方式。
遇到困難動腦子啊,湛月,想想博士會怎麼做……
湛月拍了拍腦袋。
就在他冥思苦想時,幾道僵硬的白色身影悄悄包了過來。
?
湛月似乎听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響……“ 、 、 ……”
跟冰柱不時發出的碎裂聲有些像,但很有節奏,也一直在響。
湛月抬起頭。
“ 、 、 ……”
眼前不遠處,一具尸體搖搖晃晃地向湛月蹣跚地走來。
湛月很確定那是尸體。
別的不說,除了不當人之後的他,他還沒見過腦袋都沒了都還能活動的人。
話說我腦袋沒了真的還可以活動?
詭異的景象就在眼前,但湛月卻還在想些有的沒的,真不知道該說他淡定還是有病了。
雖然很好奇自己腦袋沒了還能不能活,但湛月也不會傻到自己給自己腦袋一下來驗證真理。
他四下環視,果然看見了幾具尸體。
雖然說死狀各有千秋,但都是死人,還在活動。
行動相當緩慢,看上去笨笨的。
湛月打著哆嗦來到他發現的第一具尸體旁邊,上下打量了一下。
尸體顫顫巍巍地舉起只有上半截的右手臂,但剛舉到一半,湛月就听見一聲清脆的撕裂聲,然後便看見了那掉下來的半截手臂。
湛月……
尸體……
湛月本來都做好了尸體力量無雙的準備,但眼前這一幕又給他整無語了。
他好心地撿起那半截胳膊,還給這具尸體裝了回去,就是裝得不太穩當,才裝回去就又掉了下來。
“這就怪不了我了。”湛月攤開手,“我都幫了你一次了。”
尸體……
輕松躲過尸體慢慢悠悠的撞擊,湛月看了眼其他幾具仍然在慢慢悠悠晃蕩過來的尸體。
說實在的,他還以為要上演泰拉版生化危機了,但沒想到這東西純純搞笑來的。
玩歸玩,玩夠了,湛月也認認真真看起了這幾具尸體。
除了那個沒腦袋的老哥,其他幾具尸體很明顯都是凍死的,身上衣服很少,甚至還有幾具女尸一件都沒穿,不過估計也沒誰會對一具尸體發情……至少湛月不會。
核心區除了溫度比外圍低上很多之外,這些會活動的死人就是湛月唯一發現的詭異點了。
湛月很簡單就完成了對這幾個憨憨的測試。
力量不大,破不了湛月防,速度不說也罷,反應速度更是沒有,沒有會使用武器的跡象,身上有隱晦的源石技藝波動,但同樣沒有會使用術法的跡象,除了不死性,估計隨便來個小孩兒都能把他們揍趴下。
湛月做完測試,便給這幾個憨憨一人挖了一個坑,有一個算一個,都倒栽蔥一樣給他們栽下去。
看著這幾個憨憨不斷撲騰的雙腿,湛月若有所思,加上一條有應激反應。
他坐在幾根倒栽蔥邊上,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很明顯,尸體不會自己站起來活動,是有什麼術法在操縱他們。
而且這種操縱十分低級,看樣子是放養型的。
同樣的道理,術法不會自己就釋放出來,背後肯定有什麼人在操縱。
順著這條線思考,已知天災人為,某種操縱尸體的術法,操縱手段很低級,突然出現的風災,杳無信訊的食腐者王庭……
湛月兀地想到了前些日子突然出現的石翼魔。
前任石翼魔之王犧牲自己鎮壓疫病石像鬼,新任石翼魔之王不知所蹤……
疫病石像鬼憑什麼和正統石翼魔打得有來有回啊?
湛月抖開身上的雪花,搓了搓臉頰。
他毫不猶豫解開了一部分過往的記憶,他需要更多細節上的信息。
起初是在這片大地上橫行霸道的疫病石像鬼完全取代了石翼魔,再後來湛月穿梭時間找上了石翼魔王庭,石翼魔之王很好客,親自帶著他參觀了岩石神殿,看了石翼魔一族的遠古祭壇隨後湛月和石翼魔之王說明情況……
等等。
遠古祭壇?
湛月想起來那個祭壇似乎是在岩石神殿里的……這個祭壇不是那個只能用來造岩漿的,空有劇烈源石反應的搞笑神器,而是王庭正兒八經的壓箱底手段。
只不過湛月那個時候也只是看了一眼,石翼魔之王也只是介紹了一下,石翼魔內戰的時候這東西並沒有被使用。
所以湛月把這部分記憶封存了。
他記得……這個祭壇的作用,還挺古怪的。
用有石翼魔血脈的薩卡茲的生命,換取使用者心願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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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換個天氣,實在是沒有必要把族人的命搭上,加上石翼魔吃的食物基本都是岩石,根本不用栽種糧食,就更不用不上這個祭壇了。
湛月心念至此,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冰天。
“這個……也算天氣吧?”
天災本來就是被源石加強過的自然災害,而自然災害,本身也只是一種天氣,只不過這類天氣,不適合人類生存罷了。
湛月找到了一個方向,雖然說不一定是對的,但總算有了個眉頭,不再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湛月起身,頗為自戀地理了理滿是灰雪的頭發。
“我的推理應該還算邏輯清晰,不愧是我。”
跟著博士學了十多年,加上活了這麼多年,湛月還是有一點腦子的,當然,有一點,但不多,他最擅長的還是直接莽上去。
“ 、 、 ……”
湛月眯著的眼楮睜開,極目遠望。
密密麻麻的行尸搖晃著僵硬的身子,一搖一擺地向湛月走來。
還是有兩個疑點的。
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杳無信訊的食腐者王庭。
湛月對食腐者王庭沒什麼深入了解,他最多也就在戰爭中見識過食腐者之王的威勢以及食腐者們千奇百怪的古老術法。
魔武雙修的食腐者王庭不應該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核心區到了他們腦袋上,他們都有能力反制。
晃了晃腦袋,湛月看向已經走到他十步之遙的行尸群。
還是先把眼前的這些東西處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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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甚至沒有表現出超標的身體素質,也沒有用任何術法,就保持著一個簡簡單單的精英干員的實力,便輕輕松松穿過了行尸群。
“ 、 、 ……”
密密麻麻的清脆聲響回蕩在湛月耳邊。
湛月注意到,這些尸體,都是薩卡茲的。
“死魂靈?”湛月疑惑地嘟囔著,“不像啊。”
死魂靈是薩卡茲的一個分支,實力強勁,人丁稀少,有著靈魂不朽的種族特性,滿足一定條件後,可以把自身靈魂綁定到無機死物上。
且不說死魂靈有沒有這麼多,就光眼前這些東西都是尸體的事實,就足以證明這些不是死魂靈。
死魂靈相當尊重逝者,情非得已,不會褻瀆死者。
不過要說薩卡茲的各種細分的分支種族內,最會和尸體打交道的,那還是要數食腐者。
但,就湛月所知,食腐者,對尸體的各種術法最終都逃不開一個終極目的——吃。
不過也不能排除這些行尸都是食腐者王庭弄出來的的可能。
缺少信息啊。
湛月有些頭疼。
他有些冷得慌,眼下有了個方向,收集到了很多信息,還是先回去和博士他們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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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走在暴風雪中,步履穩當。
厚厚的灰雪之下,是瘋狂榨取著土壤活力的溟痕,這些溟痕為湛月指明了方向。
湛月嘆了口氣。
也得虧他能夠回溯時間,要是這一切成為既定事實,就算他解決了暴風雪的問題,溟痕也已經透支了大半卡茲戴爾土地的活力,未來幾十上百年間,卡茲戴爾都不再適合耕種。
幸虧……
湛月的感慨停住。
他怔怔的,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呆呆地向他這邊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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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個瞬間,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是復活了。
但令人悲傷的是,只是被不知名術法變成了行尸。
湛月擋在行尸前方。
令湛月意外的是,行尸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直直地就要繞過他,奔向核心區的方向。
湛月突然想起這一路來溟痕給他傳遞的各種信息,其中不乏吃了多少多少尸體這類的。
他立馬反應過來。
行尸,不僅只是核心區的詭異事物,更有可能是全天災區都要出現的詭異。
只不過,大部分尸體都被湛月創造的溟痕給吞噬了,加上暴風雪,這才讓湛月一路走過來,只在核心區看見了行尸。
畢竟核心區,是溟痕蔓延不到的地方。
湛月心思電轉,心中閃過種種念頭。
看的樣子,是一門心思要去核心區?
那兒果然還有秘密……
但這暫時不重要,比起這些,把給綁走更重要一些。
說干就干,湛月轉瞬完成了自己的術式。
“主觀時緩。”
把行尸的時間緩慢下去,抽走,達到近似于時停。
湛月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很慶幸的是,他沒穿作戰服,身上的衣服是“舟氏穿搭”,換句話說,就是帶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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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大門猛地被敲響,打瞌睡的守衛猛地一驚。
“誰?!”
他厲聲喝道。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為他們巴別塔no4開門的準備,手都把在門把上了,但還是要按慣例詢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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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食腐者之王的使節。”
陌生而沙啞的聲音。
守衛眨眨眼。
哈?不是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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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背著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回到巴別塔的時候,便看見了屬于食腐者王庭的移動地塊。
現在,巴別塔的移動地塊、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的移動地塊、血魔王庭的移動地塊、食腐者王庭的移動地塊,都聚集在了一塊。
而除了巴別塔還亮著燈,其他三座地塊都沒有一點燈火。
湛月有些疑惑。
血魔大多不喜光明,理解,特雷西斯帶著他幸存的人馬擠進了巴別塔,合理,食腐者這應該是才來,他們人呢?
巴別塔就是擠爆了,也塞不下啊?
進不去,怎麼想都進不去吧?
湛月疑惑地敲了敲門。
“誰?!”
門內傳來守衛的厲聲喝問。
“我,湛月。”
“這回總算對了。”
守衛快速拉開門,湛月也快速進去,守衛再迅速把大門關上。
“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剛剛有別的人來過嗎?”
湛月一面給背後胡亂掙扎的行尸松綁,一面問守衛。
守衛好奇地看了眼湛月帶回來的這個膚色白得有些過分的薩卡茲少女。
“嗯……是食腐者王庭的使節……說老實話,我當守衛這麼多年,還是很不敢相信短短幾天,我就跟各種大人物說了話。”守衛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沒有多嘴去問湛月帶回來的這個表現奇怪的薩卡茲少女,他隱約覺得自己也許不該問。
“使節,食腐者……”湛月拉住想跑的行尸,沉吟半晌,“他們來多久了?”
“來了有一兩個小時了吧?”守衛撓撓頭,“倒也不是‘他們’,而是‘他’,就來了一個人,湛月,那個人我看著有些害怕……”
“害怕很正常,食腐者王庭的人看上去都有些不太對勁,你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守衛罷了。”
湛月聳聳肩,“那外面那個移動地塊又是多久到的?”
“大約半個小時前吧,我看不太清楚,但看到那個地塊上下來一個巨大的黑影,黑影徑直離開了。”
“好,多謝你了,好好干活,事件結束了,我給你漲薪水。”湛月笑著鼓勵了一下守衛,便拉著上了電梯。
“好啊,謝謝!”守衛大喜過望。
但等到湛月和上去了,他才回過味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no4他好像不管財政吧?也不是人事部的……似乎他的工資也不是很高……
e……
守衛砸吧了下嘴,算了,他只是個小人物,事後湛月還記不記得住他都還是個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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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並沒有拉著和博士他們見面,而是先悄悄摸摸把藏進了自己的單人寢室。
“你安分點,不準亂動我東西,懂了沒?”湛月凶巴巴地拿手指指著死人般的無神眼神注視下,戳了戳她僵硬的臉。
……
湛月擔憂地看了看她,嘗試著放開了手。
“砰。”
在正常溫度下,走路倒是沒有“ ”的聲響了,但她堅定地直接撞牆。
湛月連忙拉住她,找了個墊子,貼心地給她撞牆的位置墊上。
湛月滿意地看著不停往墊子上撞,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一剎那,他的眼神充滿了悲傷。
——————————————
會議室內的空氣才冷淡下來,很快又因為湛月回歸而熱鬧起來。
特蕾西婭沒有出席,她已經連軸轉了十幾二十個小時了,本來身體就不太好,源石病感染情況相當嚴重,凱爾希和湛月一致要求她趕緊去休息。
“湛月,你有什麼發現嗎?”凱爾希開口,開啟了會議。
“有,不過,我想先知道食腐者的情況,他們剛剛來使節了?”
“食腐者……哼,一群禿鷲,骯髒惡臭的蛆蟲。”血魔大君一如既往的毒舌。
“食腐者帶來了很重要的情報,他們發現了大量被操縱的尸體,術法範圍相當廣泛,幾乎籠罩了整個天災區。”博士的聲音很平靜,“他們此前就是在嘗試摧毀這些尸體。”
“他們還發現了某種已經蔓延到全卡茲戴爾的生命體。”凱爾希補充道,“一種奇怪的生命體,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動物,有推測稱,它的出現就在這幾天。”
“那個東西是不是青藍色的?”湛月心里咯 一下。
“湛月,你也發現了?”凱爾希看了眼他,點了點頭。
湛月很想說那就是他搞出來的溟痕,但他最終還是把這些話咽了下去。
“就只有這些嗎?”湛月選擇忽視,直接詢問更多。
特雷西斯抬眸看了眼他。
“便宜弟弟,听你的話,你探索到了更多?”
“當然……食腐者就發現了這些?”
“並非如此,他們正集中人手,試圖進入天災的核心區,他們在那些被操縱的尸體身上發現了自家王庭術法的痕跡……不止如此,還有早已銷聲匿跡的石翼魔的術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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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懷疑幕後凶手就是石翼魔。”博士眼神深邃。
湛月頓時心中明了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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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
血魔大君路過湛月房間門口。
“砰。”“砰。”
?
什麼聲音?
血魔大君左右看了看,最後把視線鎖定在湛月房間大門上。
沒有猶豫,身為王庭之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是很正當的行為。
他腳下踏出點點血浪,血液漫過門縫,最後在內部把鎖打開。
“嗯?”
血魔大君看向那個撞牆的行尸,他臉上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他自然認得這是什麼,那個食腐者使節展示過這樣的行尸。
湛月為什麼偷偷摸摸在自己房間里藏這麼一個行尸……
他看到的白毛紅瞳。
果然還是喜歡這樣的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正好,我也……
“你在這里做什麼?”
幽冷的聲音打斷了血魔大君的變態幻想,這讓他有些不爽。
“小刺客,我勸你還是把匕首放下,”他緩緩轉身,面上威嚴神色盡顯,完全看不出來剛剛的變態模樣,“巴別塔不會想失去一個優秀的刺客。”
“我想血魔王庭也不會想失去他們的王。”阿斯卡綸冷哼一聲,轉了轉手上匕首,把它重新插入腰間鞘中。
她透過血魔大君,看向湛月房間里的行尸。
“這是什麼?”
“誰知道呢……”血魔大君臉上浮現出一抹優雅的笑意,“說不定是某個人金屋藏嬌呢。”
阿斯卡綸默默看了眼他,一言不發。
她的身影迅速消失。
再怎麼說,活人和死人,她還是分得清楚的,血魔大君竟然說這是湛月的“嬌”,惡。
首先,作為看著湛月長大的,自認為是湛月長輩的阿斯卡綸完全信任湛月不會是個變態,其次,血魔大君一天到晚都惦記著湛月身子,是個變態。
總結,血魔大君在誣陷湛月。
——————————————————
特雷西斯和血魔大君又被孤立了,剩下的人又全是巴別塔的自己人。
也許特雷西斯還會猜測是不是巴別塔要做出什麼作戰計劃……但實際上,是全靠湛月噠!
事情很明朗了,雖然不知道那些疫病石像鬼是怎麼做到的,但罪魁禍首應該就是他們了。
湛月要做的,就是回到三年前,相關遺跡剛剛開發出來的時候。
至于為什麼是這個時間點……
湛月只能說他樂意。
哈哈,開玩笑的,其實是博士的建議。
不早不晚,還能借助巴別塔的力量。
不過很可惜,湛月心中有自己的一套方案,他不準備按博士安排的巴別塔方案,而是準備走的雇佣兵路線。
跟他關系不錯,而且他們雇佣兵小隊是那個有岩石神殿的地窟第一發現者,湛月跟著他們,也能進去岩石神殿問問石翼魔之王的殘魂那些疫病石像鬼的消息。
雖然說博士的方案更穩妥,但那樣巴別塔的資源就消耗很大了,湛月可不打算讓戰爭時期的巴別塔為了他揮霍資源。
听著博士和凱爾希的嘮叨,湛月表面應付著。
————————————————
北境。
曼弗雷德擔憂地看著南方陰沉沉的天空。
烏薩斯的兵力比他想得更猛,他也許得撤退了。
雖然這離湛月離開才過了5天,但沒法,人家甚至來了那個什麼“皇帝的內衛”,他們這邊就他可以勉強跟那種怪物過過招,那種怪物還有範圍殺傷,怎麼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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