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我去王洋家。
外面雨很大，從下車到進門，幾步遠我就成落湯雞。
開門後，她驚住了，忙幫我脫下外套。
“快去洗洗，我給你放熱水，你吃飯了麼？”
我沒說二話，先去洗澡。
熱水的沖刷下，我感到自己越活活累。
幾分鐘能洗完，我卻沖了半個多小時。
她已經替我把飯菜給熱好了，生蠔、魷魚、三文魚，說是同事聚餐吃剩下的，扔了可惜，就帶回來給我吃。
“你看起來怪怪的，又怎麼了？”
這瞬間，我的心靈像被灌溉了一層溫和的雞湯。
就像大多數辛勞工作後回到家的男人一樣，等待著他們的，是妻子無微不至的關懷。
到嘴邊的話，我又說不出口了。
實在是找不到切入點去問她。
難道要說‘你跟我不是第一次’、‘你之前跟別的男人玩過’，等等這類？
好像跟流氓的問題一樣。
是不是第一次，真有那麼重要麼，只要以後雙方好好的就行了。
她撫摸著我的肩膀，手法嫻熟︰“你累了，待會兒你躺著，我好好的伺候你，好不好？”
說著，王洋歪頭下來，甜美的看著我，她穿著紅色的眼罩，嬌小俏麗處，散發著女性的芳香。
不禁，我想起了在賓館的衛浴和窗台邊上，我對她進行橫沖直撞的情景。
“我們結婚吧。”
我突然說。
這不是認真，這是試探，我說的挺嚴肅。
王洋規矩的坐了下來，撫摸著我的手︰“結婚？太早了吧，咱們現在是奮斗的年紀啊，過兩年再說不行麼？如果結婚生孩子，負擔一下就會大起來。現在養孩子可花錢了，我希望咱們將來的孩子沒有負擔。”
“結婚，不一定馬上要生小孩，你不是說要永遠跟我在一起麼？咱們今天晚上就別用避孕措施了。”
她害怕了，她在抗拒什麼，我充分肯定這一點。
王洋目光收攏，有點郁悶的說︰“我現在不想懷上孩子，我父母身體都不好，沒人幫我們帶。你想啊，等咱們賺夠錢了，開個小超市，等衣食無憂了，再生孩子不好麼？何必讓自己活的那麼累。”
謬論。
人家夫妻都得先攢錢再生孩子麼。
“唐興，你太累了，要不……今天晚上就算了吧，昨天我們做了四次，你肯定吃不消了。還是先休息兩天，男人要保養好自己，不然歲數大就體力不支了。”
說完，她笑著去廁所方向。
“我先洗個澡。”
她的頭發是濕的，在我來之前，她剛洗過。
我也不戳穿什麼，等她進入衛浴後，我拿起她遺留在桌上的手機。
沒設密碼，微信是開著的。
里面有一個頭像，從上到下數，排在第21個，叫小曼，是嫂子的微信。
點開來，里面的對話，讓我知道王洋到底是替誰做事的。
她是林曼的人，她‘愛’我，也是林曼安排的。
林曼已經給她打過一筆錢了，微信里有她發給林曼的照片，正是我從周清清那里拿到的——關于唐立和趙秋雲苟且的照片。
她是林曼安置在公司的人，這份針對我的愛情，只是騙局。
“唐興，我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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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門，她濕答答的站在那里，一絲不掛，而我正拿著她的手機。
相對數秒，她皺眉的披上浴袍，快步朝著我跑來。
我不做躲閃。
秘密被發現了，王洋臉色通紅的撩著發梢︰“唐興，我……我對你沒惡意。”
後面的話不需要講了，已經是透明的了。
我拿上衣服，離開這里，重新回到了大雨磅礡的街道上，仰望著二樓窗邊的女人，我鑽入車內。
我是工具人，一直都是。
林曼比我想的聰明，她沒把希望寄托在我一個人身上，她采用了多線發展套路。
所以我一直是最愚蠢的那一個。
……
那幾張照片，可以讓唐立淨身出戶。
我不希望林曼真的擺‘事實’，我看到了唐立的毒辣。
以他的尿性，會把嫂子給殺掉，毀尸滅跡，很冒險，但比失去資產要讓人接受。
車是往林曼家開的，路上我就打電話了。
“嫂子！我是唐興！那幾張照片，你還沒有發給唐立吧？”
“王洋告訴你了？”
“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偷看到她手機信息的，你千萬不能發給唐立，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我只需要給律師看就行了。”
不可以！
也許我阻止不了這場風波了，可照片只能在法庭上呈現出來。
提前出現，會給嫂子的死亡敲響警鐘。
周清清沒了，下一個就會輪到林曼。
嫂子掛斷我電話，我依然開車去了她家。
唐立沒回來，車不在，所以我還有時間跟她說。
“嫂子！開門！我是唐興！”
敲打多下，她放我進去。
“嫂子，那照片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你最好現在就刪除掉，被唐立看到，他會殺了你的。”
“你大晚上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周清清已經死了，我不想看你出事。”
林曼略微歪了一下脖子，接著迎合過來︰“唐立去找趙秋雲了，這麼大的雨，你就別走了，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很寂寞。”
我來可不是為了尋花問柳的，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嫂子。听我的，我有辦法讓你和唐立和平離婚，誰也帶不走誰的財產，我向你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拿嘴保證麼？”
林曼無趣的撇開我臂膀，自己去沙發上，滿含深沉的雙臂交叉︰“我一天也不想等了，我已經聯系好律師了，明天就跟他攤牌。我明天也不住在這里了，我要回省城，你是願意跟王洋，還是要跟我走？”
“嫂子，咱們都理智一點好不好。”
“我不是你嫂子，我肚子里懷的是你的種，你現在還叫我嫂子，合適麼？”
“那好，林曼，照片你刪掉，我是為你好，唐立的狠毒，你想象不到的。”
她哭了，哭著笑著。
“唐家的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如果你不想跟我走，離婚後，我就打掉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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