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正卿適時地出口解釋︰“少夫人,關于您過去不美好記憶的相關之人,已經被少爺處理干淨,星巢也已被關停,少爺下一步打算將那里地方夷為平地……”
岑夏被池謹言突如其來的變化錘得暈頭轉向,‘夷為平地’似乎未免太過夸張。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想耍什麼把戲,但有一點她是可以確認的,他絕不可能就此放過自己。
“你若是不信,時間來證明,一切到此為止,今後我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里干些什麼都可以,只是有一點……”
池謹言看向岑夏,冷切的眸子緊緊將她鎖住,“如果我發現你想要逃走,那麼你的家人將會為你的行為陪葬。”
岑夏久久沒有回答,她心中早已一團亂麻。
既然他難得松口讓自己自由,那倒不如試一試。
“那我可以回家嗎?”糾結之下,還是想要知道池謹言是否真的同意。
“現在還不行,其實……你的父親心髒出了些問題正在住院療養。”
池謹言一向喜歡先發制人,他不會為自己留下可能的隱患,關于她母親去世的消息他也已經有了計劃。只不過需要往後推一推。
“心髒出問題?”岑夏喃喃地念叨,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微微顫動,緊緊包裹住將要流下的淚珠。
池謹言又告訴她,“沒什麼大礙,我已經將他送去源康醫院治療,你放心很快就能出院回家。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他們。”
“那我能打電話給他們嗎?”
池謹言似乎顯得很為難,可他依舊同意了她的要求。
“電話只能听見聲音,不如打視頻電話來得方便,我讓管家安排一下,盡快讓你安心。”
他溫柔的話語似乎將要打動岑夏,對父母的關切讓她無暇再去細想,池謹言究竟打什麼算盤。
她猶豫不決的樣子池謹言都看在眼里,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
“少夫人,您知道這些天來少爺為什麼不見蹤影嗎?那是在醫院里,等到岑老先生穩定才趕回來告訴您啊!”榮正卿又再次開口試圖幫助少爺說服岑夏。
岑夏更加疑惑,的確從那天開始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但她不會傻到被這些人欺騙。
“池少爺,我沒有不相信的意思,我哥哥呢?我爸爸病了,那他在哪里我可以見他嗎?”
“岑明去了國,是因為公司項目出現問題,不過他很快就會回來,等他回來你就可以見到他。”
她想見的人都因各種原因暫時無法見到,不如靜觀其變,“那我……我知道了,我想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行……行嗎?”
池謹言已經沒剩多少耐心來與她周轉,還是耐著性子答應她。
見他點頭岑夏才緩緩開口︰“你……為什麼不能讓我離開?”
“因為奶奶,她年級大了,身子骨不似從前,她希望我們能在她有生之年化解干戈,如果我最終還是沒能獲得你的諒解,那我會考慮讓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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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夏躺在床上時還仿佛置身于夢中,今日與他說的話似乎是這三年來最多的一次,他讓自己給他一次機會證明。
“如果可以希望到時你可以偽裝一些,讓奶奶安心,可以嗎?”他那張深情祈求的臉一直在岑夏腦海揮之不去。
他的確孝順,否則也不會因為老人家一句話就答應與她結婚。
糾結半宿也沒能找到答案,干脆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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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的轉變岑夏一絲一毫都不會相信。
只要見到父母就能知道池謹言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要能從別墅出去,一定會有辦法離開。
深夜的書房燈光依舊明亮。
池謹言坐在書桌前,面前擺放著一張照片。
他的手指間夾著不知是今夜的第幾支香煙。
煙霧繚繞中,白日與莫永修見面的場景又再次浮現。
他知道莫永修來找自己,無非就是莫氏的生意。
臨走時莫永修交給他一張照片,就是他面前的這一張。
也是這張照片讓他對榮恆的懷疑被證實。
他將照片翻轉過來點燃,看著它在煙灰缸中燃盡,卻遲遲沒有出聲。
隨後將椅子輕輕一轉,面向窗外,深秋的夜似乎有種更深沉的黑。
對于莫然,因為他是小夏最信任的朋友,由著她胡作非為算是對小夏的一種補償。
但她與榮恆在一起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那件事的真相他已經不再執著地尋求。似乎更想將它含糊地掩蓋。
而榮恆,即便是莫永修有心,他還是看出是榮恆遭到算計。
過去種種已成定局的結果似乎又亂了方向。
他並不在意那個女人跟誰在一起,自己與她的一夜情是真是假他心中已然明了。
管家輕輕敲門送來咖啡。
池謹言將煙碾滅,與他對視,“這段時間我一直忙于工作,沒時間處理家事,上次我似乎听見某位佣人說鋼琴需要調音,好像是新來的。”
榮正卿將咖啡放置在他面前,隨後退向一旁,“少爺,最近新來的佣人只有清雲,她是從中介公司推薦過來的,身份信息我已經調查清楚沒有什麼疑點,不過我會再去核實。”
“讓她離開。”對于存疑的人池謹言一向不用。
池謹言的意思榮正卿自然明了,少爺忙于工作,家事無暇根本無從顧及,許多事都是他一手操持。既然提及此事他心中有了盤算。
“是,少爺,這件事是我疏忽。”
他無奈的搖搖頭,“少爺,我已經老了,做事大不如從前,少爺寬厚一直留我在這里,只是如今,許多事情力不從心,希望少爺早日物色一個可靠的人來管理家事。”
池謹言凝視著他鬢邊白發,他為池家辛勞半生,這份忠心早已可鑒。
榮恆的事與他無關,不能因此遷怒于他。
見他一臉神思的模樣,榮正卿知道他似乎在動搖,雖然不知道少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可至少少爺願意與岑小姐緩和關系。
“少爺,您究竟作何打算?您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的心跟老太太一樣都迫切希望您能盡早走出來。”
“榮管家,你也懷疑我對岑夏所說的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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