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初荷引王顧!
就算是為了感謝他救了甦櫻姐,去關心一下他吧,孟瀟瀟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
推開書房的房門,里面黑漆漆的,竟然連燭燈也沒有點。
難道蕭墨軒不在這里?但是蕭飛說的應該不會錯的,或者他這時候已經走了?
那也好,自己既然來了,就順便把這書房收拾一下吧。
這個書房,一直是自己在管理的,這段時間自己回了娘家,十幾天不在,可能也夠亂了。
孟瀟瀟一邊想著一邊摸黑找著火折子,點亮了燭燈,屋里登時大亮。
她卻猛然發現,蕭墨軒原來還在這里,他就在書桌前的靠椅上坐著,只是沒有點燈。
蕭墨軒已經在書房里坐了好久了,他一回王府就來了這里。從那時到現在,他就一直沉默地坐在這里。
天完全黑了下來,他也不想點燈,寧願讓自己整個人都隱藏在空寂的黑暗之中。
他什麼都不想干,也不想和任何人多說些什麼。
而且,他突然覺得看到每一個女人都那麼煩,下午回來青青撲進他懷中地時候,他差點沒把她一把推倒。
真奇怪,以前自己怎麼會和那麼多鶯鶯燕燕的女人在一起,而現在,卻想一想都覺得厭惡。
這一次的事,似乎又抽去了他的大部分靈魂。
昨夜那個激情的夜晚,讓他以為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幸福。然而夢醒之後,卻又是更加侵徹骨髓的疼痛。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他寧願沒有那一夜,沒有那一個讓他激動,狂喜和燃燒的夜。
他早已經決定了把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戀情深埋進心底,再不做什麼指望。
可是,為什麼在他的心即將開始平靜下來時,為什麼在他的心即將要走進另一個女孩時,她又要給他那樣一個希望?讓他再次以為自己飛上了幸福的頂端,轉眼卻又被重新踩入最深的地獄。
她對他,太殘忍,太殘忍……
傷了一次還不夠,還要重重地在他的心上刻上第二刀,第三刀……
蕭墨軒靜靜地坐著,腦海里翻滾著一幕幕悲歡離合的場景,眼楮里漸漸涌起微熱的濕意。卻看到書桌上還擺著孟瀟瀟畫的那副甦櫻的畫像,這幅畫他本來拿到了臥室,後來又拿到了書房。
那時候,她是他心中最純美的一個影子,總想著多看著她一會兒,即使只是在畫上,仿佛也能得到一種安慰。
而現在,畫上的人兒依舊聘婷玉立,巧笑嫣然,他看在眼里,卻為何沒了以前的那種心動和渴慕?只感到眼楮的刺痛。
他盯著那幅畫看了好久好久,然後拿起畫來,緩慢地,一條一條,將那幅畫撕成碎片……
這樣做時,他感覺同時也在撕碎著自己的心,卻依然麻木地繼續撕下去。直到那幅曾經被他視若至寶的畫,變成雪花般的碎紙,紛紛揚揚落在他的身上,和身邊的地上……
是的,心早已碎了,再也縫合不攏。他現在能做的,唯有獨自舔舐傷口,再不敢奢望幸福。
燭燈大亮,驚動了不知道一個人坐了多久的蕭墨軒,他眯著酸脹的眼楮看過去,是孟瀟瀟。
眉頭不禁輕輕皺了皺,這女人,這時候來這里干什麼?連這樣一個安靜的空間都不給他留下嗎?真是越不想見到的人越要在你的面前晃,這是什麼古怪?
他心里煩,看到孟瀟瀟又覺得更煩。可是他卻不想動,他已經心力交瘁,幾乎連開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孟瀟瀟走過來時,蕭墨軒毫無反應。
她先看到蕭墨軒周圍的地上,落滿了撕碎了的白紙,就像落下了片片雪花。
仔細看了下,孟瀟瀟發現是自己以前畫過的甦櫻的那幅畫像,不由心念一動。
再一看蕭墨軒,她又是心中一震。在她十六年的人生際遇里,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黯然神傷,如此頹廢失意的一張臉,寫滿了痛苦,寫滿了無奈,甚至可以說寫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