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媽貪婪地看著這個房子︰“趙琴的房子是真好啊，你跟你弟倆換。”
何小春就算再知道母親啥樣，听到這話也來氣了︰“我背債買的房子憑啥給你兒子？”
“你要是不給，我就躺你這兒不走。”何媽媽開始耍無賴了。
“……”何小春。
小月亮拿出了手機，給父親發微信讓他過來幫幫何阿姨，本來一個人帶著孩子都夠辛苦了，還被母親欺負，真是太可憐了。
林染接到了微信，跟小馬說︰“我閨女給我發消息了，何老太太正在作何小春呢，想讓何小春把房子跟他弟換了。”
“他咋這麼不要臉呢？”小馬急眼了︰“走，咱們過去，說啥不能讓小春受欺負！”
“走。”林染特別心疼何小春，攤上這樣的媽咋整？
張大成沒跟著一起去，他則是去找何小春的弟弟，這事兒只有這個當兒子的能擺平。
說實在的，張大成真的是夠夠的，何媽媽是不是腦子有病呢？
張大成估摸著沒準真有，要不然不能這麼作妖。
林染和小馬到了何小春家，看到那幫孩子沒走，心里也有數了。
何小春的閨女快要哭了，她被哥哥姐姐安慰著，硬是把眼淚壓了回去。
何媽媽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我不管，我不允許我的女兒過得比我兒子好，必須他弟弟才能得到最好的東西，要不然我就死在這里。”
“噓……”
孩子們發出了噓聲，以此來表達對何老太太的不滿。
林染下車了，也不管何老太太是否歲數大，直接開懟︰“你這麼大歲數了，能不能盼你閨女好點兒？你兒子沒那個能力，掙的就不多，跟你女兒沒關系，你要是再作，你兒媳婦早晚不跟你兒子過，到時候你兒子就耍光棍吧。”
“我不甘心啊，我辛苦養大的孩子哪兒都好，憑啥不如他姐？”
何老太太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特別是听到有人夸女兒，她心里就不舒服。
“你是自己從小到大活得不好，就不希望你閨女活得好！”小馬朝著老太太吼道。
“對呀，當初我生她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嘲笑我，特別是我的公公婆婆，嫌棄我生了一個女兒，她要是個男孩，我肯定啥都給她，怪她不會投胎呀！”
林染听了這話手都癢了，他在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千萬別扇眼前的老太太。
“不要老臉，別人都盼著女兒過得好，只有你不一樣！”鄰居大嫂子站在牆頭指著老太太罵︰“你兒子就是個窩囊廢，爛泥不扶不上牆的東西，只有你自己當個寶兒！”
“你胡說，我兒子最有本事，你們都嫉妒他！”老太太急了，沖到牆邊要打鄰居大嫂子。
鄰居大嫂也不怕︰“你要是把我從牆上推下去，我就找你兒子，把他腿打折。”
“我兒子他打小就聰明。”何老太太還在那里為兒子說好話。
“哎喲，誰說的呀？”鄰居大嫂子翻了一個鄙夷的白眼。
何媽媽肺都要氣炸了，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在別人眼里居然這麼不堪，她不允許有人輕視她的兒子。
突然何老太太看到地上有個棍子，她剛要拿卻被小月亮一腳踩住，其他幾個孩子也站到了棍子上，不給老太太任何機會。
“你們這些孩子，真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何老太太對著幾個孩子指指點點。
“你說誰呢？你再指我們試試！”大的孩子生氣了。
“你有教養，你全家都有。”小月亮還了一句嘴︰“我們干白事兒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偏疼兒女不得濟。”
“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不懂這個道理呢？以前我不知道這句話是啥意思，我也不知道重男輕女是為什麼，你今天給我答案了，全天下你是最讓人討厭的老太太，自私自利不講道理！”
小月亮的脾氣也上來了，本身她懂的就比同齡人多，從小到大看過的家庭瑣事也很多，所以說話也比別的孩子給力。
林染沒有阻止小月亮，因為孩子說的沒毛病。
小馬向小月亮豎起了大拇指，這話說的漂亮透了。
老太太見這些人都跟自己唱反調，氣得打自己嘴巴子。
大家都沒攔著，你自己打自己跟別人可沒關系，這年頭除了瘋子誰能動手打自己？
何弟弟飛奔而來，拉住了母親︰“媽，你打自己干啥呀？咱們回家吧，你別再找我姐了行不？”
“他們都看不起你，我生氣啊！”
“他們看不起我是你造成的，是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我是一個媽寶男，也是你一直為了讓我留在你身邊，控制我的一切。”
何弟弟現在也不裝了，直接跟母親攤牌︰“我媳婦要跟我離婚，要把我兒子帶走，說咱們家這個家風，養活啥兒子都得是個廢物。”
“不行，我的大孫子誰也不給，我們家的根兒，不能給別人！”
趙奶奶顫顫巍巍地要往出走，剛才拿著的拐棍也不要了，腿腳也利索了，看來就是過來裝可憐糊弄女兒的。
“你就消停點兒吧，我不想離婚。”何弟弟追了上去。
這下院子安靜了，何小春苦笑一聲︰“我居然習慣了？”
“要錢不準給。”林染說道。
“放心吧，我指定不給。”何小春不傻，除非母親生病，這錢她該掏，其余的就算了吧。
小馬發現了重點︰“他們兩口子要離婚，如果不離的話，是不是得把老太太送走？”
“十有八九得這麼做，不怪何老太太的兒媳婦鬧騰，就這樣的誰也受不了。”
林染想到了萬吉養老院里的老太太們，有不少是因為婆媳關系不合住進來的，一個個的都不長心。
孩子自己組成一個家庭，身為父母就要放手，自己手里有錢就自己花，別總想著當家作主控制兒子兒媳婦。
這樣真的很招人煩，但是八零年代往上的人沒有這樣的想法，在這之前的有些老人，思想觀念很難改變。
“你們該玩兒玩兒，別擱這看熱鬧了。”林染示意他們可以散場了。
孩子們一哄而散，拉著何小春的女兒跑了。
何小春摸了摸自己的臉︰“自打我脾氣暴躁後，心情好多了。”
“繼續保持。”
林染也看出何小春比以前精神不少，果然啊，人一旦放下某些事情，心情就敞亮了，然後皮膚就好了。
小馬覺得挺好，如果有適合的好男人，要是何小春想找的話，他會給介紹，別人介紹的，他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