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虛弱地從衛生間出來，剛坐到床邊直接就倒下了。
“你沒事吧？”大吉還挺有良心，知道過去關心一下。
表弟睜開了雙眼︰“哥，你能給我整點吃的不？兩天了，我一粒大米都沒吃到。”
“嘖，不是給你買烤串了嗎？”
“……”表弟。
“你表弟想喝粥，你叫個外賣。”林染知道得了虛病的人根本吃不下東西，最好是喝點稀粥之類的，好消化還不用擔心吃了對身體不好。
“行行，我給你訂。”大吉拿著手機點外賣︰“半個小時後就到，你等等。”
“哥，我想我媽。”表弟也就二十多歲，被折騰這麼一出可以說是相當的慘了。
“我還想我媽呢！”大吉這話說得絕對真心，以前回家的時候有媽媽在，現在好了，回到家後冷冰冰的，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我媽還活著，你給我媽打電話。”
“等你好的。”大吉不敢打，怕二姨揍他。
表弟不再吱聲了，他現在只想喝一碗粥，等好了後就回家，再也不跟大吉混了。
二十多分鐘後，外賣小哥到了，同時大吉還買了烤串。
“……”林染。
“林哥，你吃點串，要不然得等啥時候去。”大吉將粥遞給了表弟，然後坐在餐廳跟林染嘮嗑︰“咱們還是第一次吃飯呢，只請你吃烤串真挺不好意思。”
林染拿起一串蠶蛹︰“這也沒啥，我過來是辦正事的。”秉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林染指定得過來，要不然看表弟也太慘了。
至于大吉說表弟非得直播葬禮，林染心里清楚，要不是他從中牽線，就以表弟的能力根本不行。
表弟喝著粥，胃里舒服多了，然後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林染看了看手表，將準備好的燒紙整理好︰“咱們現在出去，十字路口你不是找到了麼，你在前面帶路，千萬別害怕，也別說話。”
“還需要帶啥不？”
“打火機千萬別忘了，要不然白去了。”林染說道。
“好。”大吉將桌上的兩個打火機揣兜里。
林染遇到過䱇兒的人，在家里整得挺好，到地方打火機沒帶。
“正好你表弟睡著了，從現在起，不準說話了，按照我跟你說過的操作來。”林染先點著一根香，夾到了紙里，露出了多半根，然後遞給了大吉。
大吉可不敢在這事上含糊，按照林染教的左三圈右三圈，完成了一個。
一共沖著四位，林染想今天一塊送走，讓大吉操作了四次。
燒紙上都寫上了名字，到十字路口一燒就行。
都準備好了，外面的門也沒關，一梯一戶也不用擔心有人偷東西。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街道上的人很多，他們都注意到了大吉，懂規矩的都裝作沒看到，不懂的也不敢過來詢問，大家都對這些事情很敬畏。
來到了十字路口，林染劃了一個圈，中間畫上十字。
大吉拿出打火機將紙全部點著，硬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紙啥的都燒完了，林染帶著大吉往人多的地方走。
兩人都不能立馬回家，他們去了附近的麻將社。
那里的人很多，兩人站著看了能有二十分鐘。
“行了，回去看看你表弟。”林染約莫著差不多了。
“走。”大吉走出了麻將社，跟林染說道︰“剛剛那人胡的牌太臭了，明明可以胡大一點的，非得整個小胡。”
“……”林染。
兩人回到了大吉家，表弟額頭出汗了。
林染為表弟把脈，這回脈搏正常了︰“行了，我看沒啥問題，你這一晚上多看著他點，倘若明天醒來還有問題，你再帶他來二部找我。”
“行。”大吉記下了。
這麼一忙活十一點了，林染開車回家。
大吉送他到了大門口，感激地跟他握了握手︰“林哥，你這人真是太好了，有事是真幫忙，以後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好說，走了。”林染朝著大吉點了一下頭，開車回家。
大吉回到樓上，看到表弟睡得挺香不由得松了口氣，只要人沒事，他就能跟二姨好好交代了，至于直播葬禮啥的，還是拉倒吧，活著多香啊！
林染回到家後洗了一個澡，然後回房間睡覺。
宋柯已經睡著了。
一夜過後，表弟精神煥發地醒了，他特意去大吉房間看了一眼，見他還在睡覺，收拾幾件衣服就走了。
他來到了樓下的早餐店，喝了兩碗粥吃了四個肉包子。
他站在公交站點，思索了許久，最後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林染的萬吉二部。
林染望著表弟，不贊同地說道︰“你的體格並不是那麼好，干這一行恐怕不太行，特別是你還沖著了，這樣的體質絕對不能接觸這一行業。”
“那可惜了，其實這一行對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很有挑戰性。”表弟遺憾地說道。
“每個人都會遇到適合自己的工作，有些真的不能踫。”林染拉開了抽屜，拿出一條手串︰“這個你戴著，桃木的，戴在右手闢邪，你體格不好，需要多曬曬太陽補一補陽氣，盡量晚上別出門，剛送完體格都弱。”.
“行，我記住了，謝謝林老板！”表弟感恩戴德地接下了手串，直接就戴上了右手︰“林老板，如果我戴著手串干這一行是不是也行？”
“這個真不行，你可以下樓去問問這里的員工，他們能干這一行，可不是因為身上戴著護身符，他們本身陽氣旺命格硬。”林染耐心的跟表弟解釋。
表弟對這行不算是太懂，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听林染的︰“那行，林老板我走了，真的是太謝謝您了。”
“沒事兒。”
林染目送表弟離開，他看得出來表弟是真不想跟大吉混了。
表弟望著二部的工作人員，一個個印堂發亮看著特別有精神，反觀自己，屬實是比不上人家，還是听人勸吃飽飯，干點對路子的工作！
大吉一覺醒來時已經十一點了，他揉了揉雙眼去看望表弟，卻發現人不見了。
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得知表弟坐車回家後，他糾結地望向窗外……本想帶著表弟掙錢的，沒想到惹出這麼多的事，走就走吧，萬一真出點大事，二姨就得拿 面杖抽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