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先送宋柯到小區門口︰“改天再帶你出去玩兒。”
“行呀，你慢點開，到了給我回個微信。”宋柯叮囑道。
“好。”
林染不敢耽擱時間，雖說有華子在，可那畢竟是老同學，怎麼著也得親自到場。
嚴琳家住在中堂村，林染到了地方後，天已經黑了。
嚴琳正跪在那里哭，他的哥哥嚴格在跟李慶研究明天的菜系等等。
“大染！”嚴琳看到林染過來，朝他招了招手，待他走到窗前，小聲地問︰“我身為女兒是不是得付紙活以及哭喪的錢？”
“對。”
“那接的禮錢都歸我哥唄？”
“你哥得付喪葬費。”林染解釋道。
“行，我知道了。”嚴琳繼續跪著。
林染去見了嚴格，見華子把事情處理得很好，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問嚴格︰“哥，你還有什麼要求沒，明天晚上要幾場？”
“問我妹妹吧，這錢她出，她說幾場就幾場。”
“成。”林染又去找嚴琳。
嚴琳心里很不痛快︰“我爸把財產全給了我哥，然後他接禮錢，大頭也由我出。”
“能用多少錢，紙活我還能多算你咋地，咱們從幼兒園到初三的同學了，我能多要你嗎？”林染白了她一眼︰“整得好像你差錢似的！”
“算了，我爸走了，我也不能差事兒，紙活要最好的，然後十跪父親恩，哭七關和十八包，就這些了。”嚴琳能記住的也就這三個了。
“成，我安排。”林染給敏姐打電話，然後又跟嚴格訂花圈。
嚴格統計好了花圈的數量，一共十六個。
整體上都沒有問題了，林染叫上華子回門市，明天一早再過去。
嚴琳和嚴格兄妹倆坐在一邊發呆，父親突然離世，讓他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
次日一早，林染來到了嚴家。
他踅摸了一圈，發現有點不對勁，找到了嚴琳︰“你男人呢？”
“離了。”
“離？”林染愣住了。
“這有啥啊，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多大點事兒！”嚴琳心大地拍了拍林染的肩膀︰“听說你跟一個法醫處上了，你小子行啊！”
“穩重一點！”
“咋地啊？咱倆小時候一起摸魚去，你心里沒數啊！”
“行行。”林染拿出了錢包，取出了一千塊錢，遞給了嚴琳︰“收著。”
“給我的禮金？”
“你說話是真氣人，不然呢？我跟你哥又不熟。”
嚴琳將一千塊錢揣進兜里，老懷安慰地說道︰“還得是老同學，沒少給我花，等你結婚的時候，我肯定得還回去。”
“為啥離的？”林染問。
“簡單，他出軌，我氣不過就離了，孩子給他們家了。”
“舍得嗎？”
“不舍得也舍得，他們家條件好，孩子跟著他們比跟著我強，而且孩子還能上貴族學校，我手里雖然有不少的錢，可在條件上比不過我前夫。”
林染理解嚴琳的想法，能給孩子最好條件的才是最適合孩子的，只不過孩子應該都願意跟著媽媽吧？
這話林染沒問，事情一就這樣了，雙方各自安好吧。
葬禮流程很順利，林染閉著眼楮都知道怎麼做。
萬萬沒想到，江聰媳婦也過來了，她掃了一眼林染，也沒跟他說話，寫了五百塊錢的禮就走了。
林染也當沒看到她，雙方鬧成這樣，這女的有一半的責任。
把嚴琳的父親入土為安後，林染也確實沒多掙嚴格的錢，一共也就掙了兩千塊錢吧，但紙活啥的確實是沒多收嚴琳的，這麼多年的同學，指定是不能多要。
嚴琳覺得不太好意思，請林染吃飯。
二人坐在烤肉店內，嚴琳對林染說道︰“我吧，租了門市，二層樓，就是原來董老板的那個，位置我看還不錯，賣鞋應該還可以。”
“現在大多數都樂意在網上買。”
“網上能一樣嗎？你看不到實物，還是有很多人願意上實體店買的。”嚴琳早就考察過了，賣不算太貴的品牌鞋，現在人都不差錢，質量好就行。
“那祝你生意興隆！”
“我就悄悄地開業，我爸剛走，不能大張旗鼓。”
“也對。”
嚴琳吃了一口肉，試探地問︰“你跟江聰兩口子不說話了？”
“別提了，那兩口子一向看我不順眼，特別是江聰媳婦，好像我欠她錢似的。”林染始終想不明白為啥江聰媳婦對自己這樣，明明以前沒見過面！
“這個我知道。”
“說來听听。”林染也想弄明白。
嚴琳喝了一口飲料，笑道︰“你還記不記得，你上初二時，你桌上擺著一封沒有署名的情書，那個就是江聰媳婦寫給你的，結果你特麼的大直男，大庭廣眾之下念了出來，把正躲窗戶後面偷看的人家給惹得連哭半個月。”
“……”林染。
“從那以後，她恨你入骨。”
“我咋對她沒有印象呢？”林染想不起同屆有這麼一位女同學。
“拉倒吧，你能有啥印象，你除了跟強子那幾個鬼混，要麼就跟甦茉翻牆出去上網，再不然咱倆出去上河里摸魚，因為你找我摸魚，我挨我爸揍多少回？”嚴琳一想到這個就來氣，自己像個假小子似的，跟林染脫不了干系。
林染撲哧一聲樂了︰“對，以前無憂無慮的，咱們還拉幫結派，在學校里沒人敢惹，特別是甦茉，把初三的學姐給打哭了。”
“那次我也上了，我們兩個打一個。”
“牛批！”
嚴琳一提起小時候，樂得合不攏嘴，可一想到甦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甦茉著實可惜了，如果她的父母不那麼偏心，多給她一些溫暖，她也不會賭氣嫁得那麼遠。”
“別提了，事過去了。”
“對。”
兩位老同學又聊到了郝亮，說這小子厲害，明明老逃學，結果還考上了重點等等，整個團伙最有出息的就是郝亮了，別人誰都排不上號！
兩人聊了有一個多小時，嚴格給嚴琳打電話，讓她回家。
嚴琳知道一七有很多地說道，不敢耽擱，付了錢後打車走了。
林染將沒吃了的肉打包回家，晚上再用平底鍋煎一下，省得再買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