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葬禮，林染讓華子單獨負責，他坐在一邊監工。
華子將挨個步驟完成得還算不錯，主持和開光儀式還是林染親自來。
林染將一切都訂好了，正好對面是飯店，直接上飯店坐席就行，一條龍的話這邊沒地方，更何況佔的地方太大，擋著誰家的門臉都不太好。
林染坐在二樓翻看著師父死時接的禮賬，紅姨花了一千塊，他也得還回去。
時間很快到了天亮，華子半夜沒走，一大早就去隔壁放起了哀樂。
所有流程都很順利，林染的主持也沒有毛病。
就連自認為是死對頭的董老板也不禁稱嘆，林染有專業主持的料！
第二天去火化，紅姨那邊已經找人把墓地挖好了。
整個葬禮結束，林染也確實沒多收紅姨的錢。
大壯呢抽著煙，跟紅姨說道︰“媽，咱們把門市賣了吧，你跟我上a市，那里工作好找，你隨便找一個干保姆的工作，也比在這個鎮上強。”
屋里的人都驚呆了，親爸一七還沒過呢，他身為兒子就要賣房子了？
這還叫人嗎？
紅姨冷哼一聲，冷冷地望著兒子︰“門市我是不會賣的，這房子寫的也是我的名字，你沒有資格讓我賣，我也不會給別人當保姆。”
“你就一個人在這里住著，我也不放心啊！”
“大壯，咱們從今往後，你結婚生子都別找我，我一分錢不會給你出，你有能耐就娶媳婦，沒能耐就打光棍，我供你上完大學已經算是夠可以的了，我不欠你啥。”
大壯愣住了，他沒料到母親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撅他。
“時間不早了，你也回a市去吧，我不想看到你。”紅姨心里也跟明鏡似的，如果不是兒子刺激丈夫，他也不會用盡力氣自己悶死自己。
大壯咬了咬後槽牙，轉身回屋收拾東西。
阿婉並未離開，距離開學還早著呢。
華子將一切需要注意的事項寫到了單子上交給紅姨，然後跟著林染回了門市。
“哥，跟了你這麼久，我算是發現了，人吧別有病，否則是真落埋怨。”華子一邊說，一邊給林染泡了一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這才哪到哪，等明年你這個時候再看，人性啊更加的荒唐。”林染對這些早就看淡，哪怕自己突然要沒了，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華子嘆了口氣，坐在一邊發起了呆。
許久未露面的超哥牽著狗走了進來︰“大染，給我來一捆燒紙。”
“咋了超哥？”林染問。
“別提了，我小孫子撞著了。”
“成，拿老式的燒紙。”林染讓華子給超哥取，然後望著眼神帶光的二哈︰“這狗還活著呢？我記得得養活了有七八年了吧？”
超哥在沒喝酒的情況下，那絕對是正常人︰“九年了都，獸醫都說了，也就這半年的事了，我尋思帶它多走走，省得走了啥也看不到。”
“也是。”
華子將老式燒紙遞給了超哥︰“十塊錢。”
超哥付了錢，一手拎紙一手牽狗地走了。
華子好信地問林染︰“哥，人撞著了是啥感覺？”
“我也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撞著過。”
“為啥都是農村有這些說道，我感覺市里都沒有呢？”
林染噗嗤一聲樂了︰“那是因為市里人多，農村住的地方大，一條街上能有二十戶人家就不錯了，胡同又多，誰知道路過哪個胡同沖撞了某位大神！”
“哥，你會看不？”華子期待地望著他。<..
“我外甥最近總是發燒，上醫院檢查還沒事，晚上睡覺老哭，我姐在我家住著呢，她想去找看白事的，可被騙的次數太多，誰也信不過。”
“這撞著吧，得看鼻梁，要是發青那就是；嚇著呢看孩子虎口的位置，那里要是有一道青筋，就是嚇著了。”林染跟會看事兒的人接觸過，多少听到過一些，但要是真給別人看病，他自問還沒那個本事。
華子給姐姐打去了電話，將林染的話一說。
沒一會兒，姐姐回了電話，小孩子虎口的位置確實是有一條很濃的青筋。
“哥，嚇著了怎麼辦？”
“抱孩子過來找陳叔，一百塊錢一次。”林染給華子指了一條道。
“謝啦！”華子趕緊打車回家，接姐姐和外甥去看病。
這時，郝亮開著車過來了。
“稀客啊！”
郝亮將一個郵件遞給了林染︰“我手里的案子破了，那個花店的老板不是一時激動，完全是蓄謀已久。”
“我覺得也是。”林染接下了郵件︰“誰郵給我的？”
“甦茉。”
“……”林染。
“甦茉那邊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郵寄的東西我也提前打開看了，你也別不高興，這是規矩，里面的東西你看一眼吧。”
林染好信地打開了郵件，里面放著一張四維彩超……
“媽的，甦茉真是有病，我根本不是孩子的爸！”林染氣得直磨牙，奈何甦茉在監獄，他再有氣也不可能去那里質問人家。
“你生什麼氣，等孩子生出來，直接驗一下dna就行，其實現在也能驗，但是甦茉不同意，她怕做完對孩子不好。”郝亮拿起桌上未動的茶喝了一口︰“她的想法很好理解，借著懷孕能多活幾天。”
林染一把扯下好幾根頭發︰“等孩子生出來後，你們直接幫我驗一下dna。”
郝亮接過了那幾根毛發，放進了無菌袋中︰“行啊，這事兒我肯定給你辦了，但孩子是不是你的，都得給甦家的人送過來，到時我估計你也會很麻煩。”
“你放心，不是我的絕對不養活！”
“是個女孩兒。”
林染沒好氣地瞪了郝亮一眼︰“愛啥啥，走，咱倆吃點飯去！”
“走！”
二人去了川菜館，點了四個菜。
郝亮開車不能喝酒，林染也沒勸他。
“你跟我姐咋回事？”郝亮扯冷子問了一句。
林染後背一僵︰“呃……就是沒事聊聊天的朋友。”
郝亮笑了，指了指林染，沒再刨根問底，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案件上。
林染特別愛听郝亮講案件，這可比看故事書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