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擂響,激昂之意震徹整座古老的龍台。
龍台此時已經甦醒。
各家各戶皆出了門來,拿著掃帚掃著門前落雪,那些稚童們更是在這雪地之中追逐嬉戲。
忽的,那咚咚咚——的聲音驀地響徹在整個龍台上空。
江的鼓點,彷如從萬千百姓的心中擂響。
所有人,皆緩緩的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的望向城的一角——司空別院。
滿城百姓,一片靜默,大雪古城,恁的肅殺意。
............
司空別院。
甦凌看了看陣中形勢,料想這樣打下去,怕是打到天黑也難有結果,這才暗暗道,看來只有讓我來打破這場中均勢了。
想罷,朝著蕭元徹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蕭元徹也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知道甦凌要按計行事了。
但見甦凌忽的大吼一聲,手中問相思清鳴一聲,一道殘影朝著關雲 沖去道︰“關雲 ,一起死吧!”
關雲 心中一動,暗道,莫不是暗語?
死只是虛詞,這是要讓我跟他一起,難道甦凌要以他自己為質,逼蕭元徹退走?
心中念頭連閃,再看甦凌疾馳而來,眼中閃著一絲狡黠的光芒。
關雲 再不遲疑,忽的大吼一聲,湮龍長刀連閃幾下,刀芒過處,逼得黃奎甲、張士佑、蕭子真左右倒退,竟閃出一條道路來。
關雲 一聲輕嘯道︰“無名宵小,也敢上陣?死來!”
綠影一動,已然沖到甦凌眼前,長刀一順,交在左手,斜刺里一閃,倏爾來到甦凌身後。
慌得黃奎甲大吼一聲道︰“甦小子,小心啊!”
卻是已然不及。
“砰——”的一聲,關雲 的手正掐中甦凌的哽嗓。
關雲 這才左手長刀一指將門前團團圍住的五百軍士,冷然道︰“給我閃開一條路來,否則此子必死于關某之手!”
這一下,所有人都不敢再動了,許驚虎一愣之下,張當陽一矛正搠在他的左肩頭,頓時血流如注。
慌得許驚虎右手錘拼命的朝張當陽腦袋砸去,張當陽這才一錯步,撤矛閃身。
矛尖鋒利,帶出一道血線。
身後蕭元徹一驚,冷然朗聲道︰“將士們,準備出擊,搶回甦曹掾!”
“喝——!”五百甲士,皆長嘯一聲,舉盾架矛,擺開攻擊姿態。
踏踏——踏踏——五百甲士踏著有節奏的步伐,朝著關雲 和張當陽逼近。
張當陽大吼一聲,想是殺紅了眼了,一擺虎嘯蛇矛槍,便要沖陣。
甦凌嚇得直翻白眼,暗道,這大爹,不對,這大爺,你怎麼那麼實誠呢,別沖啊,退!退!退!
幸虧關雲 看個正著,出言喝道︰“三弟!不可!”
這張三爺,一臉不解道︰“二哥,你掐死這小子,俺先沖殺過去,搠死他十個八個的!”
關雲 忙架著甦凌,快步來到張當陽近前,低聲道︰“不可魯莽,听哥哥的!”
張當陽這才將長矛朝地上一搠,滿臉憤恨的看著那五百甲士。
眼看五百甲士已然將關張甦三人圍在核心。
關雲 冷聲道︰“誰敢近前,我第一個先掐死這人!”
黃奎甲將大戟朝地上一扔,拍著屁股跳將起來,急嚷道︰“這什麼玩意兒,什麼玩意兒,甦小子你是不是比俺還傻,就你能耐!用的著你麼?老實待著多好?這下翹辮子了吧!”
眾將皆面面相覷,回頭看著立于馬車之前的蕭元徹。
忽的許驚虎大吼一聲道︰“區區一個曹掾,還想威脅天兵,我先砸了你們再說!”
說著就要欺身向前。
便在這時,蕭元徹聲音冰冷,自後面傳來道︰“誰都不許輕舉妄動,違令者,斬!”
許驚虎這才一愣,悻悻的向後退了幾步。
蕭元徹向前走了幾步,朝著關雲 一抱拳道︰“雲 義士,灞城下一別,今日算是本司空第二次領略足下風采!果真無人能敵啊!”
關雲 冷聲道︰“當年的蕭元徹不過京營八校尉,聲名不顯,卻對大晉一片赤膽忠心,不畏強敵,敢跟國賊王熙不死不休。今日蕭元徹已然是大晉司空,權傾朝野,只是不知赤膽忠心可還在否?”
蕭元徹也不以為意的,淡淡道︰“人生大道何止千萬,雲 有雲 的證道之法,元徹亦有元徹的證道之法。今日雲 已深陷重圍,不如放下手中長刀,你我對坐品茶如何?”
關雲 冷笑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司空還是下令撤走吧,萬一關某一個不小心,手上力氣重了些,擰斷了這位甦曹掾的脖子,總是不好吧!”
蕭元徹半晌無語,低頭沉思,卻看被制的甦凌朝他眨了眨眼,他這才穩了穩心神,做了決定道︰“全軍听令,後退......”
軍令既下,五百甲士聞風而動,緩緩的朝後面退去。
竟閃了一條通向別院中的道路出來。
關雲 朝著張當陽一使眼色,張當陽這才沒有犯渾,當即朝著那別院中沖了回去。
關雲 制著甦凌,也緩緩向後退去。
那五百軍士本身向後緩退,見關雲 仍然不放甦凌,更欲將甦凌劫持進別院,呼得一下,竟齊齊的朝著關雲 退去的方向涌來。
關雲 哪里給他們合圍的機會,一提甦凌的衣帶,將他提將起來,瞬間飄身進了別院,反手將院門插死。
那五百軍士一擁而上,卻是晚了一步,矛盾並舉,皆砸在院門之上, 直響。
夏元讓來到蕭元徹身旁,低聲請示道︰“主公,是否下令強攻別院?”
蕭元徹瞥了他一眼道︰“強攻,如何強攻?拆了我這別院,再搭上一個甦凌?說的輕巧,都給我退回來,誰都不許貿然進攻!”
夏元讓一窒,只得返回陣前,大吼一聲道︰“全體,後退!沒司空的命令,誰都不許進攻。”
天雖雪停,但寒風呼嘯,眼前盡是皚皚白雪。
五百甲士就這樣佇立在風雪之中,誰都不敢動一下。
可是時間一長,寒氣逼人,這五百甲士雖頂盔摜甲,卻感覺渾身冰冷,臉頰都被凍得通紅。
徐文若還好,一邊搓手跺腳,一邊哈著熱氣,驅散些寒意。
可是苦了那祭酒白衣先生,鼻涕直流,渾身發抖,臉無人色。
蕭元徹看了郭白衣一眼,只得搖搖頭道︰“白衣入我車內,我車內有兩個炭火爐,你暖一暖吧。”
郭白衣連忙搖頭道︰“甦曹掾還未救出,如今生死未卜,我怎麼能先進入車內呢,何況這是主公的車轎。”
蕭元徹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抓了他的手,半嗔道︰“你這是怪我只讓甦凌上車,未叫你了是吧,廢什麼話,我送你進去。”
郭白衣沒有辦法,只得隨了蕭元徹進了馬車車轎。
蕭元徹讓郭白衣休息,便要轉身下車。
郭白衣一邊捧著一個手爐,一邊哆哆嗦嗦,眼中還有一抹笑意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蕭元徹佯裝不懂道︰“喜從何來?你這話何意?”
郭白衣嘿嘿一笑,又抽了兩下鼻涕,方道︰“若白衣所料不差,主公定然是與甦凌在車中定計,甦凌定然有妙計,說降那關雲 ,對吧!”
蕭元徹白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怎麼不冷死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郭白衣隨手抓起一段錦帕,使勁的擤了下鼻涕。
卻遭到了蕭元徹好大一雙白眼,頗為嫌棄道︰“誰讓你用我的錦帕的?用完扔了,別讓我看著心煩。”
郭白衣這才嘿嘿點頭道︰“甦凌年歲雖小,然處事穩重,方才勢均力敵,完全沒有必要貿然出手,除非他是故意的,只是為了被那關雲 擒住,好單獨說降于他,是也不是?”
蕭元徹這才淡淡一笑,點頭承認。
只是忽的有些憂心忡忡道︰“甦凌那小子,一身都是膽,這計劃雖然可行,卻是拿他自己生命做賭注。那關雲 或許不會趁人之危,可那張當陽暴戾......我還是擔心他啊!”
郭白衣點點頭道︰“我們都明白,甦凌豈能不知,主公放寬心就是,便是說降不成,料那甦凌機敏,定能安然脫身。”
蕭元徹長嘆一聲道︰“但願如此吧!”
便要挑簾下車。
郭白衣神情中忽然帶了一絲玩味神色道︰“主公就不疑心,甦凌......”
蕭元徹眼神灼灼,忽的一擺手道︰“連生命都不顧的人,我蕭元徹豈能見疑?”
說著便下了車去。
方過了不久,車簾一挑,徐文若也走了上來,與郭白衣對坐。
郭白衣淡淡一笑道︰“老徐,我看你也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甦凌安危,莫不是也看懂了這是唱的哪出戲不成?”
徐文若用手點指郭白衣,笑而不語。
............
司空別院。
張當陽一屁股坐在房內的椅子上,身上熱汗直淌,暗暗覺得今日還是未打痛快。
忽的身影一閃,關雲 和甦凌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張當陽一眼瞅見甦凌,沖沖大怒道︰“好你個小白臉子,原以為你是個好人,還救了俺大哥,如今你卻幫助那個蕭元徹,返回頭與俺和二哥作對,看俺不一巴掌拍扁了你!”
“霧草!張三爺,你有沒有腦子啊,我這是在救你們,你還真打啊!”甦凌面色一變,見那蒲扇大的巴掌已然拍了過來。
慌得甦凌急忙向關雲 身後一躲大喊道︰“救命啊!”
關雲 忙和張當陽對了一掌,嗔道︰“三弟,你做什麼?甦凌賢弟的確是為了救我們,否則怎能一招被擒。”
甦凌老臉有些發燒,真要動手,一招可能閃的過,能接三招,他都夠嗆。
張當陽這才轉怒為喜,嘿嘿一笑,朝著甦凌唱了個喏道︰“哎呀呀,俺是個莽夫,甦老弟莫怪,莫怪。”
甦凌搖搖頭道︰“怪倒不敢,指望三爺下次再出手時,輕一點......慢一點......”
張當陽這才撓撓頭道︰“下次一定輕,一定!”
甦凌心中暗暗叫苦,霧草!還真就有下次唄......
關雲 這才一抱拳道︰“甦賢弟,你可有殺出去的辦法?”
甦凌這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有辦法,保住二位,只是我說出來,二位恐怕不听啊!”
關雲 似有所思,微縮雙目,捋了捋頜下長髯這才道︰“甦賢弟但說無妨。”
甦凌點點頭道︰“我可保一人離開,另一人只能暫時委身降于蕭元徹......”
關雲 先是眼神射出一道利芒,隨後低頭不語。
張當陽聞言,嚷道︰“你這甦凌,是何道理?要走俺和二哥一起走,要殺出去俺和二哥一起殺出去!斷然無一人逃生之理!”
甦凌暗道,活爹,大活爹!你是厲害,好漢架不住人多啊,莫說那幾個大神,便是那五百小兵,你也沖不出去啊!
甦凌只得苦笑一聲,不管張當陽嚷嚷,對關雲 一抱拳道︰“關兄,如今強敵環伺,又有幾個大將在外,想來若是他們真就不管不顧的殺將進來,加上甦某,咱們三人或可憑借別院死守一陣......只是終將難逃引頸就戮的命運啊!”
關雲 忽的淡淡一笑道︰“自大哥離開之後,關某已然生死看淡,他們若是沖進來,甦賢弟自己去了,莫要管我們便是。關某死便死矣,上可報大晉,下可全兄長結拜之意!亦無憾矣!”
張當陽一拍大腿朗聲道︰“著啊!二哥說的不錯,這話老張說不出來,但就是覺得對!”
甦凌翻了翻白眼,心想若有個布頭,定然先把張當陽的大嘴塞了......
甦凌只得忍了,朝著關雲 道︰“關兄義薄雲天,甦某也早已知曉,今日一觀,果真如此!只是關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關兄真以為力竭身死,方為大忠大義不成?”
關雲 眼神一冷,冷然道︰“不知甦賢弟有何高論,若是替那蕭元徹做說客,還請自便吧!”
甦凌淡淡一笑,朗聲道︰“我去便去了,只是關兄一生忠義,卻要做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也!”
關雲 臉色難看,冷然道︰“甦凌何意!且容你一說!”
甦凌點點頭,來到門前,望著茫茫白雪,忽的轉過身來,直直的注視著關雲 ,一字一頓道︰“關兄應知,身死魂滅,你倒是解脫了,可是你要置皇叔何地,又置張當陽何地?”
隨即嘆了口氣,又道︰“當初關兄與皇叔、當陽二位,歃血為盟,對天盟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言猶在耳,關兄難不成是忘了麼?”
關雲 冷眼相顧,朗聲道︰“關某一刻也未曾忘記!”
甦凌點點頭道︰“既如此,敢問關兄,如若你此刻就死,皇叔遠在錫州,豈能獨活,當陽兄亦能獨活否?表面你不願侍二主而背盟,實則,一人死而三人亡,這豈不是不義?”
“這......”關雲 聞言,寂寂無聲。
甦凌見這話果真好用,便向前一步又道︰“往大了說,關兄生于天地之間,所願不過是報效大晉,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是也不是?”
關雲 正色點頭道︰“關某平生所願也!”
甦凌點點頭道︰“可如今山河破碎,晉室衰微,關兄若死,此志可全乎?”
“這......”
甦凌淡淡的看了一眼關雲 道︰“身死不能救國,這豈不是不忠?”
關雲 一窒,說不出話來。
甦凌眼神灼灼,逼視關雲 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大丈夫自當惜之。可如今既有生還之路,關兄為何偏要赴死?這豈不是不孝?”
不等關雲 說話,甦凌步步緊逼道︰“關兄既死,皇叔、當陽兄自然不會獨活,忠義之士皆成一仸黃土。可山河破碎,紛亂四起,流血飄杵,天下百姓可得半刻安寧,亦可得半寸安身之地乎?想來定然家破人亡,遍地白骨也!關兄豈能為了求解脫,而置天下黎庶于不顧?這豈不是不仁?”
甦凌聲音朗朗,回蕩在屋中。
“如此看來,關兄既是不願,也最終落得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也!”
“這......”關雲 長刀觸地,半晌無語。
眼神深邃而無奈。
忽的長嘆一聲道︰“甦賢弟,一語驚醒夢中人!若關某真就現在死了,的確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了!關某受教了!”
甦凌點點頭,語重心長道︰“既如此,甦某斗膽為天下蒼生請命,還請關兄愛惜自己,莫要尋死方好!”
關雲 仰天長嘆道︰“唉!死既不能,關某真要做那貳臣不成麼?”
甦凌搖搖頭道︰“關兄大義,那些貳臣之人豈能與關兄相提並論?”
關雲 這才沉沉的點了點頭道︰“如此,關某有三事相約,若門外那蕭元徹能夠答應,關某便降!”
甦凌心中一動,暗道,果真,這事還是來了!
只是來的早了些罷。
關雲 剛要說話,張當陽大吼一聲,按住關雲 肩膀搖晃道︰“二哥!怎麼能降那蕭賊!俺隨二哥殺出去,掩護二哥離開!”
關雲 任由他搖晃,待他說完這才道︰“三弟不可,斷不能因為我而斷送你的性命。我留下,你走!”
張當陽又是一陣大吼道︰“不通!不通!俺老張這就找那蕭元徹拼命!”
言罷,提了呼嘯蛇矛槍,便要打出門去。
關雲 一步邁到張當陽近前,伸手一攔道︰“三弟當真要陷我于不義麼?”
“唉!——”張當陽將長矛一扔,雙手抱住大臉,蹲在地上,神色痛苦。
關雲 這才走到甦凌近前道︰“甦賢弟,為何只讓我一人來降,為何不讓三弟隨我一同......”
甦凌瞥了瞥張當陽道︰“張三哥會願意降那蕭元徹?”
張當陽聞言,猛然抬頭道︰“老子死都不降!”
甦凌一攤手道︰“如何......”
隨即又道︰“這只是其一,其二,若真就關兄和當陽大哥一同降了蕭元徹,若一旦有了玄漢大哥的消息,你們定然前往投之,是也不是!”
關雲 道︰“這是自然。”
甦凌點點頭道︰“若是關兄獨自前往,憑著關兄心思,千上萬水,亦可往之,可是若要兩人,怕是那蕭元徹如何也不肯放人的,到時再橫生變故,豈不麻煩......其三,為何不是當陽兄降,而是關兄,皆因為關兄心思縝密,若有事發生,定能隨機應變,更好應付不是......”
張當陽聞言,不滿道︰“合著就是俺老張是個粗人,腦袋不靈光唄......”
甦凌心中暗道,你以為呢?卻笑而不語。
關雲 這才將張當陽從地上扶起,語重心長道︰“三弟,既如此,便依甦賢弟所言,待會兒我定向蕭元徹言明,保你脫困,你切莫以二哥為念,出了龍台,便去尋大哥,一路上山高水長,三弟定要多加小心!”
張當陽虎目含淚,心中擰了個大疙瘩,可是他哪有本事想出更好的辦法,只得顫抖著反握了關雲 的雙手,顫聲道︰“長兄如父,如今大哥不在,俺老張听二哥......只是二哥身陷賊營,定要時時處處小心則個!”
關雲 這才放下心中掛礙,長嘆一聲道︰“甦凌,關某便先約了三件事,蕭元徹願意,關某扔刀請降!”
甦凌卻道︰“關兄且慢,我意還要找一個第三人。那蕭元徹多疑,僅僅咱們三個,怕是不妥。”
關雲 一怔,隨即道︰“賢弟所言不差.......”
他思忖片刻方道︰“不知賢弟以為張士佑如何?我昔年與他有舊,此人還算忠直,賢弟以為呢?”
哎呀!甦凌暗道,我這是做了人家的活,搶了人家的戲啊,張大神不出場,還是不行啊。
于是,甦凌點頭道︰“甦某也以為張士佑極恰!”
關雲 點點頭道︰“如此,便要勞煩甦兄弟了!”
甦凌點頭,這才出了院子,“呼——”的一聲打開了別院大門。
依靠在門前。
一眼看去,好家伙,五百甲士全部杵在雪地之中,凍得苦不堪言。
甦凌心中有些好笑,倒也不是笑這五百軍士狼狽,而是覺著這些人充當了這場戲的冤大頭,實在有些不忍。
眾人見甦凌忽的獨自從別院中出來,先是一愣,隨即便七嘴八舌道︰“甦曹掾,怎麼一人出來了,里面如何?”
甦凌做了個羅圈揖,這才朝著張士佑朗聲道︰“張將軍,只你一人跟我進去,有要事相商。”
張士佑心中一動,回頭看了看蕭元徹。
卻見蕭元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車轎之內,古井無波的徐文若卻忽然開言道︰“白衣,這甦凌比之你我,如何?”
郭白衣淡淡一笑道︰“張士佑入內,這是在安咱們這位司空大人的心吶......”
張士佑見蕭元徹準許了,這才提刀朝甦凌處走去。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開了別院大門,走了進去,反手又將大門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