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

第二卷幽谷奇遇 第二十八章 山重水復疑無路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染夕遙 本章︰第二卷幽谷奇遇 第二十八章 山重水復疑無路

    甦凌聞言心想,以為你小子老實,看來關鍵時候這一口一個弟妹叫的,兄弟!可以啊!

    甦凌腳蹬著杜恆的肩膀,顫巍巍的站起身,用手劃拉著府衙大牆的牆頭,別說,還真就剛剛夠得著,但是甦凌平生第一次爬牆,吭哧癟肚,費了半天力氣,總算爬了上去。

    甦凌一聳肩膀道︰“那怎麼辦,我總不能拿肉身撞牆吧。你這一身力氣,就委屈點吧,蹲下!”

    郡守府衙,三個黑影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的來到了府衙大牆之下。正是甦凌、張芷月和杜恆。他們先是圍著郡守府衙轉了幾圈,發現郡守府衙的防御頗為松懈,除了正門前有六個站崗的衙差昏昏欲睡之外,再無其他人。

    杜恆委屈巴巴的朝著張芷月道︰“弟妹,你看他欺負老實人。”

    張芷月沒成想杜恆竟冒出這句話臉一紅,啐了他一口道︰“欺負你活該......”

    天已大黑,月暗星疏。

    杜恆有些嫌這更夫�@攏 潘潰骸拔胰бJ 砍勻耍 br />
    那更夫自言自語道︰“哦,吃人,停尸房倒是有不少死人......”忽的明白過來,差點沒嚷出來,腿肚子都轉筋了,哆哆嗦嗦道︰“你要......吃人......那你可別吃我啊,小的十幾年沒洗澡,二十幾年沒洗腳......”

    杜恆忍住笑出來的沖動道︰“趕緊的,停尸房在哪?”

    更夫一指北邊道︰“最北邊靠里,有個烏漆嘛黑的大房子,那就是......”

    杜恆實在嫌他�@攏 檬忠豢乃暮竽隕祝 歉蚨偈痹瘟斯ャbr />
    杜恆回來告訴甦凌和張芷月,三人再不遲疑,朝著北邊停尸房而去。

    停尸房果然一絲燈光都沒有,就連巡視的人都嫌晦氣,不往這邊來。

    甦凌三人摸到近前,輕輕開了大門,閃身進去。

    甫一進入,便覺著一股濃烈的尸臭味道鋪面而來,張芷月先受不了,黛眉微皺,臉色煞白,就要嘔吐。

    甦凌關切道︰“芷月,要不你去外面等著。”

    張芷月說不出話來,卻倔強的搖了搖頭。

    刺啦一聲,杜恆將原先包著樸刀的包袱撕成幾塊碎片,自己撿了兩塊塞進鼻子里,又遞給甦凌和張芷月,他倆急忙也塞住鼻子,方覺的尸臭味不那麼重了。

    杜恆在黑暗中摸了幾下,還真找到了一顆蠟燭,拿出火折子點了,借著微弱的燭光,三人才看清了這停尸房。

    怪不得停尸房中尸臭難忍,原來停尸房正中尸床之上,正躺著三具尸體,兩具尸體已然高度腐爛,連是男是女都已經分不清楚了,尸體上面還有幾只綠頭蒼蠅嗡嗡亂飛,那臭味就是從說著兩具尸體上發出來的。

    張芷月哪見過這個,嚇得差點叫出來,忙自己捂了嘴,俏臉上還是驚恐的神色。

    甦凌雖然也覺得有些可怖,但更多的還是惡心,握住張芷月的手道︰“不怕,他們都死了不知道多久了,有我呢。”

    張芷月這才點了點頭。

    最里面的尸床上躺著的尸體十分完整,並沒有多少尸臭味,張芷月拽了拽甦凌的衣角,低聲道︰“甦凌,那個就是鄧宣。”

    三人快步來到鄧宣近前,開始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

    杜恆卻是個外行,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給這死鬼鄧宣相面,邊相面邊說道︰“你看白白淨淨的,死了也真怪可惜的。”

    張芷月和甦凌附身仔細的觀察起來,或許是醫者本性,張芷月竟不害怕了,伸出手撩動鄧宣的眼皮,細細的觀察著。

    甦凌卻是一皺眉,張芷月的蔥指踫尸體,是他大不願看到的,他心中暗想,看來得發明創造了,做個手套怕不是什麼難事。

    張芷月看了一會兒,低聲道︰“看他的眼楮就是有中毒跡象,可是整個面色卻不像,真的有些奇怪。可惜沒有刀,有的話我隔開他的喉管看看,里面有沒有發黑。”

    杜恆一晃手中明晃晃的大樸刀道︰“有刀,有刀!”

    張芷月差點氣樂了道︰“我是割喉管,又不是剁他人頭,這麼大的刀......”忽的一搖頭道︰“算了,有總比沒有的好。”說罷接過杜恆手中的大樸刀,來回的在鄧宣尸體的喉部比劃著,到底是刀大了不是一點半點,的確不好下手。

    張芷月比了一會兒,這才屏息凝神,用樸刀刀尖輕輕的挑動鄧宣喉部,竟真的緩緩劃出一個口子。

    三人仔細看去,不看則可,看了之後,尤其是張芷月頓時覺得失望至極。

    鄧宣的喉部是正常的顏色,沒有一點中毒發黑的跡象。

    三人立在當場,覺得有點束手無策。

    張芷月有些失魂落魄道︰“難道真的是我阿爺,開錯了藥不成?”

    甦凌搖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肯定是漏掉了關鍵的地方,再好好找找。”

    說罷,張芷月和甦凌又附下身,在鄧宣的尸體山來回的搜尋著。便是杜恆也低著大腦袋,仔細的找了起來。

    找了不知道多久,停尸房本就悶熱,加上尸臭味道越發濃烈,三人就快待不下去了,杜恆手持著蠟燭,那蠟燭畢畢剝剝,一不小心滴在了杜恆手上,一陣灼熱的感覺,讓杜恆差點叫出來,拿蠟燭的手一晃,那燭光也跟著晃了幾下。

    燭光晃動中,甦凌忽的看到鄧宣的腰間似乎有一處奇怪的印記。

    “這里!”甦凌再不遲疑,一把奪過蠟燭,那蠟燭液又灑了好幾滴,滴在杜恆手上,杜恆頓時疼的熱汗直冒,臉都憋紅了也不敢叫。樣子頗為滑稽。

    張芷月順著甦凌指的地方看去,也發現了那處奇怪的印記。

    鄧宣的腰部左側,稍微有些烏青發腫,那烏青的皮膚上並排有兩個小紅點,小紅點深入皮膚,倒像兩個小窟窿。那兩個小紅點之間還有著將近兩寸的距離。

    “這是什麼?”甦凌有些疑惑的問道。但他敢篤定,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鄧宣的死因絕對與這兩個奇怪的小紅點有著莫大的關系。

    張芷月伸手輕輕的觸踫了一下兩個小紅點,竟有一股頗為渾濁的粘稠液體從里面流了出來,張芷月將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忽的大徹大悟,一字一頓道︰“我知道鄧宣怎麼死了,他不是病亡,而是謀殺!”

    說著,使勁的吸了口氣,眼神不錯的盯著兩個如小紅點一般的窟窿道︰“這是被毒蛇咬過留下的,我方才聞了那味道,結合他爹鄧午的描述,他是被銀環蛇所咬,是銀環蛇蛇毒讓他斃命的。”

    甦凌聞言一激靈道︰“什麼,銀......銀環蛇,天下第四毒的物種?!比它的近親金環蛇還要毒上數倍,誰這麼狠心?”

    張芷月頗感意外的道︰“甦凌,你怎麼對銀環蛇這麼了解?你見過不成?”

    甦凌一撓頭,總不能說他沒事的時候愛查度娘吧,只得道︰“額,當然是我家鄉高人沉浮子曾告訴過我啊。”

    萬事解釋不通都推給沉浮子,這方法當真不錯。

    張芷月不疑有他,這才道︰“怪不得那些仵作沒有查出真正死因,他們本就是上支下派,南漳郡地處北方,銀環蛇多在大晉朝中部和西南部,所以多數都不認得,加上被銀環蛇咬了的人起初根本感覺不到被咬的疼痛,那兩個小紅窟窿最初的時候根本就不明顯,只有過段時間才會慢慢出現,這是鄧宣在這里放了很久了才會這麼明顯。那蛇咬的是他腰部,所以上半身,還有咽喉食道,那些連接關節之處,沒有任何異樣,但的確又像吃錯藥了一般中毒而死。”

    張芷月星眸流轉,一字一頓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我阿爺的確是被人陷害,而做下這個局的人......”

    甦凌緩緩道︰“不是鄧方,也與鄧方有著莫大的關系!”

    再不猶豫,一握張芷月的手,回頭對杜恆道︰“走,去鄧午家,拉他來府衙告狀,這官司,我們打了!”

    三人按照進來時的方法,翻過府衙大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

    張芷月跟張神農來過鄧午的家,自然輕車熟路,出了主城,在最外面,靠近城郊之處的一片湖塘的東面,一間茅草屋孤零零的映入三人眼前。

    正是鄧午的家。

    張芷月一馬當先,她迫不及待的想救自己的阿爺,所以想趕緊見到鄧午。

    杜恆剛想跟過去,甦凌卻驀地站住,眼神灼灼的盯著近在眼前的茅草屋緩緩道︰“不對......”

    張芷月和杜恆忙停下腳步,轉頭問道︰“怎麼了,甦凌,哪里不對了。”

    甦凌拉住張芷月道︰“芷月,我問你鄧午家可養的有雞鴨狗這些動物麼?”

    張芷月道︰“有只狗,還有大約兩三只鴨子,因為他家前面就是個湖塘。”

    甦凌神色變得頗為嚴峻,一字一頓道︰“我們三個已然離鄧午家近在咫尺,為何不見狗叫?還有這鴨子可不管白日黑夜,現在又是炎夏,為何我們路過湖塘之時,沒有見到一只鴨子?這不奇怪麼?”

    張芷月冰雪聰明,已然听出了甦凌話中的意思,神情一凜道︰“難道......甦凌那怎麼辦,我們扭頭走麼?”

    杜恆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太尋常,不說話看著甦凌拿主意。

    甦凌冷冷的看著前方那孤零零的茅草屋,四周寂靜無比,除了低低嗚咽的風聲,仿佛那冤死的鄧宣在哭泣。

    茅草屋漆黑一片,沒有一絲燈光,若不是茅草自身的黃色還稍微可以分辨,怕是已然被黑暗吞噬了。

    甦凌一橫心道︰“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走,進去!”

    然後轉頭柔柔的看著張芷月,張芷月已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忙一搖頭道︰“要去,一起去!”

    甦凌點點頭,握住張芷月的手道︰“有我,放心!”

    然後轉頭在杜恆的耳邊輕聲低語說了些什麼。杜恆先是一個勁的搖頭,甦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有些不太甘心的點了點頭。

    三人來到茅草屋前,剛想敲門,甦凌的手剛一觸踫到門,那門卻吱扭一下,緊接著嘩啦一聲,半邊齊齊的倒了下去。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杜恆第一個跳進屋中,摸到蠟燭點了,燭光之下,三人眼中一副血淋淋的可怖景象出現在眼前。

    門內右側,一條黃狗的尸體躺在那里,早已沒了狗頭,只有身子,血順著前面的大窟窿仍舊不停噴涌著,而再往里的桌子下躺著一個人,下身的血已然積成了一灘,身上後背都有幾道駭人的極深傷口,傷口被銳器劃開的肉混著血向外翻著。胸口之上還插著一把讓他最終致命的匕首。

    這個尸體正是鄧午。

    甦凌的擔憂瞬間被證實,看來鄧午真的被人滅口了。

    忽的甦凌緩緩起身,回頭向院中冷冷道︰“既然設了這麼一個大的局,請我入甕,為何還不現身呢?”

    院中忽的傳來一陣狂笑,瞬間燈火通明。

    杜恆隨即一順樸刀,跳到外面,甦凌和張芷月也走了出來。

    外面已經圍滿了人,皆手持短刀火把,看穿著卻是郡守衙門的差役。

    這群人的最前面,鄧氏家族的族長鄧方和郡守鄧先獰笑著看著他們。

    甦凌冷冷一笑道︰“你們互相勾結,狼狽為奸,定會遭報應的。”

    鄧方獰笑道︰“報應?誰敢把我如何?張神農已經下了死牢,怕是出來的時候就是問斬的時候,你們如今自身難保,還想翻起風浪不成,不要以為你們拿到了鄧宣怎麼死的證據就能扳倒鄧氏家族!”

    甦凌點點頭,似乎早有所料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怪不得今日府衙防衛松懈,停尸房那里連個人影都沒有,是你們故意做的局,好讓我們以為掌握了證據,引我們來到鄧午家中,你們提前殺了鄧午,然後埋伏在這里,等我一來,好誣陷我們殺了鄧午,對不對!”

    鄧方哈哈大笑,鼓掌道︰“你叫甦凌對不對,好像听報信的阿嫻是這麼說的,你果然有點本事,以前怎麼沒听說過你這一號人啊,你猜的一點都沒錯,只是一點你沒想到,連那個阿嫻報信也是我們安排的,原本想著讓你們到衙門親眼看著你們阿爺受罪,你們會忍不了跳出來,那樣我們就可以一網打盡,沒成想你們倒存得住氣啊,不過那又如何,無非是多費些事情罷了。”

    說著鄧方忽的面色竟有些同情道︰“唉,鄧午再怎麼說也是我家同宗同族,原本他可以不死的,誰讓你們在衙門那麼存得住氣,只能把他殺了。”忽的眼神狠戾,一指甦凌道︰“都是因為你!還要搭上我家族一個好親戚!”說罷,竟還假嚎了幾聲。

    “變態!”張芷月罵道。

    鄧方嘿嘿一笑,看著張芷月,眼中露出色眯眯的神色,咽了咽口水道︰“哎呦呦,這不是阿月麼,幾年不見出落的如此水靈了,等我收拾完你阿爺,就好好收拾收拾你,你放心,咱這醫道多高,哪些補品對咱有益,咱門兒清,保證讓你滿意!”

    張芷月聞言,一陣惡心,連連呸了幾聲。

    甦凌忽的臉色一寒,冷冷的一字一句道︰“辱我可以,辱我的女人,你記住,無論何時何地,你必死在我手下,而且死的更慘!”

    鄧先冷笑道︰“跟他們廢話什麼!”忽的大聲道︰“甦凌、張芷月一干人等,勾串張神農殺害鄧宣,又怕敗露,殺鄧宣之父鄧午滅口,如今人贓並獲,還不拿下!”

    一聲令下,那些差役便各舉短刀,一擁而上。

    杜恆跳將出來,一掄手中樸刀大吼道︰“我看哪個不要命的敢過來!”

    說著便要拼命。

    甦凌低聲急促沖他道︰“憨子,不要戀戰,我交代你的你可別忘了!”

    杜恆這才想起來,大吼一聲,掄起手中樸刀,砍翻幾個,那些差役也是上支下派,見杜恆這不要命的架勢,都有些畏縮,杜恆再一掄刀,掄開一個缺口,再不耽擱,拼命的朝著前方夜色之中沖了出去,轉眼消失。

    “飯桶!飯桶!飯桶!”鄧先惱得大罵起來。

    鄧方眯縫著眼楮道︰“沒事,跑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緩緩來到甦凌近前道︰“你呢,也想殺出去?”

    甦凌聞言,嘿嘿一笑,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投降!

    杜恆嘟囔了幾句,緩緩的朝著更夫移動。

    那更夫原本已經昏昏欲睡,忽的覺得脖子一涼,低頭看去一把明晃晃的樸刀正架在上面,嚇得使勁敲了一下鑼,剛要喊,杜恆已然冷聲道︰“別喊別掙扎,我有話問你,不會傷害你。”

    更夫嚇得哆哆嗦嗦的道︰“好漢爺饒命,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

    兩人隨後探出頭來,朝著張芷月道︰“芷月弟妹)該你了。”

    張芷月有樣學樣,向後退了幾丈,一個疾跑,縴腰輕動,身體縱了起來,在即將下落時,甦凌和杜恆一人一手將她拽進大牆。

    三人這才進了府衙。只是進去了便開始蒙燈轉向,白天來的時候直奔正堂目標,這到了晚上,黑燈瞎火不說,府衙也太大了點,上哪里去找停尸房。

    三人正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忽的前面燈光閃動,三人趕緊躲到暗處,抬頭看去,原來是一個更夫,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敲著鑼,來回溜達,嘴里還念叨著天干物燥雲雲。

    甦凌眼前一亮,朝著杜恆努努嘴。

    杜恆自是不費力氣,往後退了幾步,縱身而起,雙手一扒牆頭,便跳了上去。

    杜恆嘿嘿一笑,蹲下身,甦凌騎上他的肩膀,杜恆站起身來道︰“你試試,看能不能抓住牆頭,抓得住的話,你使勁蹬著我的肩膀,自己先爬上去,我再上,然後我倆把弟妹拽上去。”

    杜恆一瞪眼道︰“費那麼多話干嘛,我問你停尸房在哪?”

    更夫以為這個賊指不定要偷些什麼主貴東西,萬沒料到他要問停尸房在哪,有些奇怪道︰“好漢,停尸房有啥可偷的?仵作們運尸回來,已然把那些尸體里里外外搜刮干淨了,連一個銅子兒都沒有剩下......”

    甦凌看了看四五丈高的大牆,朝杜恆一呲牙道︰“你上得去麼?”

    杜恆點點頭道︰“不在話下。”

    這也不奇怪,郡守府衙往往是白日辦公,到了晚上,郡守回家了,將大印等要緊物什全數帶回自己家中,府衙內除了一些普通擺設和刑具之外再無他物,也沒有那個不開眼的小賊跑府衙里偷這些不值錢的東西,所以守備自然松懈,再加上南漳郡深入當朝司空蕭元徹的腹地,所以相較于偏遠地區的戰亂,這里還是頗為安寧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甦凌卻半夜殺了個回馬槍,跑回府衙。

    甦凌聞言又道︰“大話別說的太滿,你自己沒問題,問題是你得背著我。”

    杜恆一臉無語道︰“虧你想得出來,我背你越牆而入?你真當我是江湖豪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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