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五四六章 聖奴頭頂一蓋笠,五大惡人皆不語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熬夜吃隻果 本章︰第一五四六章 聖奴頭頂一蓋笠,五大惡人皆不語

    “尬——”

    死寂!

    無比的死寂!

    所有人仿都听到了這聲遙遙天空傳來的無形鴉叫聲。

    焚琴煮鶴,聖奴無袖,天桑靈宮桑七葉……

    這位曾享譽天下,受萬人敬仰與憎恨的五域巨擘,此時悲慘到連一只遮羞的草鞋都沒有。

    他帶著垢污的焦黑腳指,就這般赤裸裸暴露在萬眾注視下,死死摳緊著地面。

    他人如觸電,抖若篩糠。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世界突然就變成了灰白的顏色,沒有半分道理可言,桑老呆滯的目光,無意識掃過周邊好多人……

    好多人!

    真的,好多人啊!

    從來沒有哪一刻,桑老感到神之遺跡是如此的擁擠,這里仿佛擠滿了億萬個人類。

    他們臉上無不憋著笑,投向自己的眼神里,無不充斥著譏諷。

    好吵!

    也從來沒有哪一刻,桑老感覺到死寂無聲的世界,原來可以如此嘈雜︰

    靴履摩過地面砂礫的聲音……

    衣衫緊卷手指的聲音……

    呼吸聲、抽吸鼻涕聲、肩膀壓制不住在輕輕聳動的聲……

    就連遠處戰場的一次次轟隆聲,都像在刻意攻擊自己的靈魂,目標比封神稱祖還要明確。

    “轟!轟!轟!”

    如同重錘,一下,又一下,富含韻律感,把自己受傷的心靈抵摁在錘板上,給狠狠錘成了個稀巴爛。

    但真要就此爛去,就此死去,那該是多麼幸福而美妙的事情啊!

    桑老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還活著,身體倍兒棒,比在場所有人除了徐小受都要強壯!

    “呃嘎……”

    他終于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言,不知是慨,或是其他什麼的支吾聲。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

    “我……”

    嘴唇一蠕。

    解鈴還須系鈴人。

    桑老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知曉,要打破這等尷尬局面,只得自己出聲。

    靠徐小受?

    天塌下來了,他能等到所有人死完了再動!

    這“動”,還只可能是出聲再行嘲諷,雪上加霜。

    然昔日在焚琴里煞情地煮過鶴,在聖奴里袖一卷能叱 八方乃至叫板八尊諳,這一刻桑老真不知道還可以如何出言把局勢扭回來。

    他腦筋百轉千回轉了無數遍,除了徐小受,還是徐小受,除了“叫師父”,還是“叫師父”。

    “你?”

    徐小受重復了句,笑吟吟望著卑微到了塵埃里的桑老頭,竟是死都不肯給級台階下,就是要把人往狗急跳牆的方向趕,還特意點了出來︰

    “你腳先別摳了,三室一廳已經出來了。”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受爺的下巴和眼神,看向了那無地自容的腳趾頭。

    安靜。

    還是安靜。

    安靜地凌遲,安靜地千刀萬剮,這可比一刀斷頭要過分了太多!….

    桑老渾身猛地一震,焦黑的腳趾頭像含羞草被人輕撫後迅速蜷了起來,恨不得縮到骨頭里去。

    “你!”

    他抬起頭,望著那逆徒。

    萬千愕然、尷尬,迅速得到了解放,化作無盡凶光。

    殺意再也壓不住,這個焦黑的爛人像一頭被摁進土里試圖跳起來臨死反撲的惡獸,甚至恨不得把全場所有目睹此景者殺光。

    但是是殺不光的……

    水鬼、岑喬夫,他們都在這里,他們都不可能殺得掉。

    這件事,已經成了一顆不可能被拔除的釘子,將他桑七葉死死釘在了恥辱柱上!

    “我?”

    我!受爺!

    我會怕你?

    對面,徐小受徹底把腦子扔在了一邊,不退反擊,語氣輕松道︰

    “而我,你桑七葉新拜的師父,徐小受。”

    嘶……

    全場所有人倒吸涼氣。

    就連水鬼、月宮離等人,都下意識在後撤。

    較之于粉紫色條紋內褲,桑七葉已經沒法活了,我又何必在乎此事?水鬼如是作想。

    較之于當空剖腹,名揚五域,我只需將無袖這件事也捅出來,不能說比我離譜吧,也能說是不相上下,你死我傷……月宮離已經找到了應對方案,搞不動徐小受,就搞他師父。

    “太狠了!”

    圍觀的所有人有的也已經開撤。

    受爺這已經不是狠人了,這是狼滅,比狠人多了不止一點。

    他像把人抱在了懷里,雙手挎著膝彎,將之架到了炙炙的火爐上去烤,期待著手中人兒把最羞人的部位示之于眾的同時,還把那一坨大的也當著世人的面噗嗤一聲拉下來。

    那是小孩子就算了!

    那已經是個成熟,甚至“成名”的大人了!

    這誅心比殺人還狠,虎毒尚不食子,他可是你的……呃,師父啊,怎至于斯?

    ……

    至于的。

    于徐小受而言,桑老亦師亦友,亦朋亦敵。

    是這個人將自己領進了煉靈界的骯髒大局之中,也是他親手推開了新世界最神秘的大門。

    該感謝的。

    但這又全都是被迫的!

    該仇怨的。

    但他又在背後做足了保障!

    該釋懷的。

    但他把死線一次又一次鋪到自己腳底下,根本沒給半分緩沖時間!

    該憎惡的。

    但他又以身為盾,為自己擋箭……

    人類的情感是復雜的。

    時值今日,徐小受算明白了這句話何意。

    因為他已說不明道不清自己對桑老是種怎樣的情感,二者該去維系一種怎樣的關系。

    那不是一句話能概括的事情。

    他只知道,過于復雜的事情,或許本就沒有那個必要去深究。

    他一直對桑老存有一個芥蒂,便是那時燼照火種來得太過突兀。

    他嘗試過許多次的報復,包括火種入鼻,爆破靈藏閣,拳腳相向惡意打擊……

    不夠。….

    遠遠不夠。

    像是心里頭還有一點膈應,沒有得到根除,想想都很不爽。

    但今天……

    “爽!”

    徐小受表面平靜,內心早已煙花怒放。

    太爽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人生能比此刻更爽!

    屢次爆尸道璇璣,都沒有這一刻讓桑老當眾社死來得暢爽!

    誠然師父歸師父,徒弟歸徒弟。

    但也有一種特殊的關系,是在一段稱兄道弟的穩定關系中,如有可能,我也想讓你當眾喊一聲“爹”。

    兄弟如此,師徒亦然。

    “叫啊!”

    徐小受想到此處,嘴角已經燦爛了,“叫師父啊,桑七葉,你在愣什麼?”

    他固然知道讓桑老喊自己師父絕無可能。

    這卻並不影響他將此事掐死,讓這死老頭今後每一次噩夢驚醒都大汗淋灕,永遠都有這一條小尾巴被自己揪在手里,壓榨到最後極限︰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果不想叫師父,喚我一聲‘義父’也可。”

    他這麼殺人的?

    此話一出,水鬼都閃身爆撤。

    果不其然,桑老如同火山噴發的最後一瞬,眉頭一擰後就要沖天而起。

    徐小受不僅不退,還摸出了一顆留影珠,一邊笑一邊撤︰

    “叫不叫!”

    “你叫不叫!”

    “你殺不了我的我跟你說桑七葉,你今個兒只得喊破喉嚨,這事兒才能過去,方才的一切我已經留影了……”

    桑老腦殼嗡一聲顫響,去勢都被遏住了,望著周遭之人如鳥獸散,退避三舍,眼前一陣發暈。

    他自認為是個低調的人。

    他連焚琴煮鶴、聖奴無袖這等身份,都可以隱瞞同為聖宮四子的幾大好兄弟,忍耐力可想而知。

    他不過只是想著這番相見,小小高調一次,給徐小受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卻不曾想……

    一次的外向,換來了可能會是一生的悔不當初。

    “轟!”

    遠空傳來炸響。

    桑老狠狠甩著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些。

    “呼……”

    他長長舒出這口氣,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被徐小受帶著走了。

    這事不跳過去的話,將永遠都跳不過去。

    “徐小受,你過來,我是有正事來跟你說的。”桑老咬牙切齒往前招了招手,忽略了周圍所有異樣的目光。

    能怎麼辦?

    除了無視,除了讓臉皮更厚一點,這破事兒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嗎?

    總不能跺跺腳調頭就走吧,那太嬌羞,也太廉價了,我是普通太虛還好,我是誰?我可是聖奴無……

    呵,我什麼都不是啊你這個該死的逆徒……呼呼,寬容、大度……桑七葉,挺住,這不是第一次了,你完全可以的,這只會是……

    呵,大概率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吧!桑老無神望天,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哭笑不得。

    我是作了什麼孽嗎收這逆徒?….

    哦,我有,還作了很多。

    我該!

    ……“噗!”

    遠處,得到“救我”眼神的岑喬夫,終于是笑出了聲來,敢靠近這對恐怖師徒了。

    他是沒有半點馳援這位昔日棋友的想法的。

    惹徐小受?

    他沒遷就其他人已經不錯了。

    自己上去分擔火力,不僅吃力不討好,還徒惹一身騷。

    “都湊過來吧!”

    但當個和事佬岑喬夫自認為還是夠格的,畢竟他夠老,也掌握了倚老賣老的技能。

    他招招手跟水鬼、徐小受打起了招呼︰

    “師父還是義父的事情固然重要!十分重要!”

    先是肯定了這一點——男人之間,天塌下來了都沒這事兒大,岑喬夫才敢道︰“但別忘了神亦還在打那邪樹,我們可沒有時間干看、干等。”

    好狡猾的老頭,我記住你了。

    這話說得,徐小受是一點毛病都找不出來。

    他有心不肯就此放過桑老,但確實事有輕重緩急。

    桑老不會無緣無故現身然後自打自臉,他一定帶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才有臉過來。

    “月宮離不見了。”

    水鬼皺著眉靠近,四下掃量後隨口說著,以一種極盡迂回的方式也打起了遮掩。

    徐小受對此呵呵一笑。

    好你個粉紫色條紋內褲,我會不知道那剖腹男跑了嗎?

    你這話題轉得也很生硬,你我也記住了!

    今天敢幫桑老頭的,一個個都記小本本上!

    “那狐狸已經不甚重要了,殺很難殺,磨又太耗時間,知道他要做什麼,阻止就可以了……過來。”

    桑老義正辭嚴說著,絕口不提方才那等恥事,言罷往後一招手,喚來了戰戰兢兢的焚琴舊部。

    後方人還在傳遞著神之命星,光明正大到仿佛他們才是聖神殿堂人,不懼天下任何煉靈師攔路堵截。

    實際上,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意義了。

    此地匯聚了聖奴半壁江山,聖神殿堂來了都得裝孫子,這幫人說一為二,指鹿為馬,何人敢提出異議?

    此刻焚琴舊部們唯一所牽慮的,只有老大會否將方才糗事遷怒于他們。

    顯然,多年不見,記憶只會沉澱出來美好——他們看高了焚琴老大的器量。

    桑老是沒有怪罪他們。

    只是將這些面孔一一收進眼底,在心里編織好了小鞋打算今後給他們穿穿……

    但想想還是算了。

    人這一生,多大的風浪不能踫到呢,現在很慘,明天就沒有更慘的事情了嗎?

    往好處想想,授人以柄,其人今後治我之道,不正有跡可循了嗎?

    繞開他走便是了。

    世界不以他而轉,良辰美景自在大山。

    所以說,別被壞情緒影響了自己,寬容,大度,才是為人處世的王道準則。

    “別把這些人逼到徐小受麾下去了,現在可確實是另有明主……”實際上,桑老皺眉暗忖。….

    待得人齊,徐小受也不情不願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桑老才大手一揮,不帶討好地笑道︰

    “這里是六顆神之命星,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為師呢?

    徐小受“嘁”了一聲,心道你怎麼不用“為師”自稱了,給個機會啊。

    六顆?

    岑喬夫卻是看得眉頭高高一提,眼神略有不自然地看向了手里足有三倍之差的袋子,又瞥向水鬼,眉眼再動︰他怎麼會有六顆?

    水鬼面無表情斜他一眼︰六顆算少的了。

    岑喬夫嘴角一抽︰你這不是在罵你自己菜?我們倆並肩作戰才兩顆!

    水鬼嗤著鼻微搖頭︰不好意思,別算上我,我只是個被拉入局的看客,我沒有那種欲望。

    岑喬夫嘖巴著嘴,感覺這些陰間人活得是真沒意思,處處充滿了算計,這才迎上了昔日棋友桑老火急火燎的擠眉弄眼,不咸不淡吹捧道︰

    “哇,六顆,真多。”

    徐小受呵呵一笑,看著從桑老身後人傳過來的神之命星,也吹捧道︰

    “哇,六顆,只比我的七顆少一顆。”

    就這?

    就這你想打消方才的事情?

    別做夢了桑老頭,要麼師父,要麼義父,你選一個吧!

    桑老自是听得出來這逆徒的陰陽怪氣,瞪向了岑喬夫,“你的呢?”

    我的是我的,我天資也很高,也想拿拿祖神命格好不好……岑喬夫撇撇嘴,卻是將神之命星掏了出來,遞給徐小受,“送你。”

    “鎭,謝謝岑前輩,這人情我領了,來日一定厚報!”徐小受鄭重鞠躬,鄭重承諾。

    你!桑老張了張嘴,最後嘴唇抽動著,無法出聲。

    岑喬夫微一側頭,極小幅度地一聳肩,眼神仿是在說︰沒辦法,你徒弟太精了,這順水人情我是也想送到你身上去,架不住人家不認、不肯、不領啊!

    桑老咬牙切齒︰你就不會先給我,我來送?

    岑喬夫︰你早說嘛!

    搞什麼,在搞什麼……徐小受遲疑的目光在這幾個聖奴老家伙臉上來回流動,沒能忍住道︰“你們有自己的一套加密語言?”

    嘶!

    水鬼暗吸一口涼氣,微一撤步,立馬退出了無聲的戰場。

    還好自己提防著這小子,沒溝通太深。

    “啊?語言?什麼語言?”岑喬夫迷糊地撓撓頭,努著嘴剛想吹口哨,給桑老一眼瞪憋了回去,便抽出了腰間的小斧頭開始把玩。

    你好忙……徐小受簡直無力吐槽,也懶得破譯他們的語言了,雙雙接過東西後直言道︰

    “不夠。”

    算上自己的七顆,桑老的六顆,岑喬夫的兩顆,總計十五顆神之命星。

    還差三顆,祖神命格才能兌換到手。

    桑老當然知道這逆徒說的“不夠”本質上是個什麼意思,暗地里一陣齜牙咧嘴後,也是裝作一副听不懂的樣子,看向不遠處道︰….

    “白冑宮主,還有三顆。”

    刷刷刷……

    瞬間,周遭還敢杵著看,等待奇跡,也等待神跡的一眾人等,目光齊齊掃向了那紫頭發的美婦。

    白冑宮主?

    直至此,所有人才意識到,這就是祖神榜上的那位,也是戌月灰宮的領頭羊。

    但……

    不是說。

    他是男的嗎?

    萬眾矚目,白冑酒葫蘆一倒,灌了滿嘴酒後,大腿一岔踩在了大石頭上,打了個酒嗝。

    “嗝……”

    這才抖了兩抖,將三顆神之命星,從葫蘆里倒出來︰

    “你們救老子一命,老子很感激。”

    “但就差老子手里這三顆神之命星,卻不能直接這麼給你們。”

    桑老上前,剛想開口。

    白冑宮主搖搖頭,臉上滿是紅暈,一副喝大了頭腦還很是清醒的模樣︰

    “別跟老子扯什麼命重要不重要,價值幾顆命星,死了什麼都沒有還都是你們的的問題。”

    “都是聰明人,你們知道老子在說什麼,特別是你,徐小受……嗝,我要你!”

    你要我?

    你是真清醒,還是假糊涂?

    知不知道上一個敢這麼說話的女人,已經歸入我們天上第一樓了?

    徐小受剛想開口,藉此聊聊合作的事情。

    桑老往側邊一步,擋住了他,神情冷然地望著那紫發美婦,道︰

    “合作,不是這麼談的。”

    “奇貨可居,也不是這麼個居法。”

    徐小受凜然一醒。

    是了,合作是建立在雙方地位對等的情況下談的。

    現在你弱我強,你少我多,你居的不是我的必需品,你家貪神更是住在我家,我們為什麼要談合作?

    在不平等的情況下,還巴巴地先去開口談什麼平等合作,這不是在尊敬別人,這是在自貶價值。

    換在別人眼里,也不會覺得這就是尊敬,這只是小肥羊——可宰!

    心態一變。

    看向這位昔日大名鼎鼎的戌月灰宮宮主,徐小受眼神也為之一變。

    他剛想開口,瞅見攔在前頭的桑老身影,略一沉頓,失笑著選擇了閉嘴。

    這位是誰?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焚琴老大!

    以前我沒得選,必須要在爾虞我詐的江湖中生存,不得已才得跟那些老人精們斡旋。

    現在我身前有人!

    我們可以內訌,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卻不妨礙我們一致對敵!

    他一句話能堵住身前身後所有人的心思和嘴,我又何須費這腦筋出面?

    躺好就行了!

    余光一瞥……

    水鬼側著身,捋著他的濕發和拿捏著那半張黃金面具,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再一瞥……

    岑喬夫百無聊賴把弄著他的小斧子,雙目失焦呆望半空,好像腦子被人挖走了,只剩下一個唯一兜轉著的念頭︰出遺址後,該吃什麼大餐好?

    太嫻熟了!

    他們躺平躺得太嫻熟了!….

    比自己這個內卷怪,活得滋潤無數倍!

    徐小受總算明白這一路匆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的什麼,是什麼了。

    是體驗啊!

    我為什麼要籌謀呢?

    我何必全道精通,戰斗、算計、布局、修煉通通點到滿級呢?

    我只需要學會分配,把腦子交給桑老水鬼,把戰斗交給岑喬夫水鬼……我當八尊諳不就成了嗎?

    等等!

    原來八尊諳,是這種體驗?

    徐小受狠狠慕了,看向前方,再閉口不言,徹底思緒放空。

    四下,頓時安靜了。

    “你們在逼老子?”

    白冑臉色很不好看。

    然一言出聲,等了許久,聖奴幾人沒有回應,徐小受這個這個小孩也沒有。

    他只能看向桑老,等待桑老的回答。

    桑老伸手向額,停了一下,摸了摸顱頂,什麼話都沒說。

    他只是無聲望著這位戌月灰宮的白冑宮主,大眼圈周眉頭似乎是動了一下,也似乎什麼都沒動過。

    風吹過,岔在大石頭上,裸在高叉裙外的腿,微微有些發冷。

    白冑眯了眯眼,感覺周遭氣氛突然變得危險,便將大腿並攏了回來。

    他再望前……

    把斧發呆的半聖樵夫,側身摸面的奧義半聖,半禿頭還在擼頭皮的焦黑人,人畜無害的徐小受……

    這不四大惡人嗎?

    “轟!”

    遠處又傳來一聲炸響。

    白冑心頭狠一咯 ,不對勁,神亦不會無緣無故出手……五大惡人?

    “啪嗒。”

    前方,徐小受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頂草笠,蓋在了身前那比他矮了一截的禿驢頭頂上。

    畫面,完全成型了!

    一身焦黑的聖奴無袖,這下伸手可以摸到東西了。

    他壓了壓草笠,陰翳眼神藏進了黑眼圈中,黑眼圈藏進了草笠陰影下,焦枯的整個身體則徹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風中,捎上了幾分殺機。

    白冑終于意識到不對了,自己孤立無援,而對面……

    聖奴•完全體!

    393142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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