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曉鷗和澤𠤖就在辦公室設計蘭湖島的建築群,每天準時上班,卻不知道幾點下班。但是不管加班到多晚,他們都會回家,就算晚上看不到浩浩,第二天早上還是可以見到。只要見到兒子活潑健康的樣子,澤𠤖干什麼都有勁。
自從確定了以蘭花作為蘭湖島建築群的設計風格,曉鷗很快交出了一份令人耳目一新的初稿。澤𠤖對她倍加寵愛,一直說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搶去了寶貝。
而那邊的陳高宇也絲毫不敢怠慢,華宇集團能在短短幾年之內異軍突起,憑他過人的本事之外,也離不開那支優秀的團隊。他們也正在日以繼夜地趕工。
終于到了上島考察的日子,市政府安排參加競標的公司代表們于九點鐘在碼頭集中,然後一起渡輪上島。
這一次,金澤𠤖親自出馬,足以可見這個項目對他以及對金城的重要性。而曉鷗作為設計師,也跟了去。
游輪準時離港,澤𠤖推著拉桿箱,“老婆,我們就在這里坐一下吧,半個小時就到了。”
“好~”曉鷗手里的小行李袋里,則全部都是這次項目的資料。
他們將要在蘭湖島上度過一個月的時間。
4月中旬,早春的寒冷完全褪去,氣候格外怡人。澤𠤖穿著淡粉色襯衫和白色休閑褲,帥氣的樣子更添了幾分親和力,只是帶著血絲的眼楮透露了幾分疲憊。而身旁的曉鷗同樣是淡粉色毛衣和白色百褶裙,披散的頭發隨風飄擺,青春而不失撫媚。
這對時下最熱門的夫妻檔是整個游輪的焦點。開船之前也有不少媒體記者前來報道,但是,他們的關注度遠遠超過了蘭湖島改建。幸好游輪上禁止記者跟隨,整個考察期間以及競標會也不準有記者跟拍,所以,澤𠤖和曉鷗把這次工作當成了一次短途旅行。
游輪上正在快速前進,曉鷗的頭發被風吹起,不禁劃過澤𠤖的臉龐,澤𠤖伸手梳著她的秀發,語氣比這春風還溫柔,“老婆,說起來,我們還沒好好出去旅行過呢…”想到這里,他有些抱歉,深邃的眼楮更添了幾分憂郁,“這大半年來,我讓你受了太多委屈。”
曉鷗伸直了五根手指,故意在他眼前擺弄,“是啊是啊,連我留下的戒指你居然都丟了,我實在是太委屈了。”
她回來之後,澤𠤖告訴她戒指已經被他扔了,因為當時以為她真的跟陳高宇好了,所以一氣之下就在陽台上把戒指扔了出去。而他們房間對出去,正是一條景觀河。曉鷗听了難過極了,她很喜歡那個戒指,她舍不得。
澤𠤖,“那個戒指比你手指大一號,丟了就換個唄~珠寶店里更好更大更亮的鑽戒多得是,你為什麼不要?”
曉鷗,“你懂個屁,那個戒指是你這個沒良心的第一次良心發現送我的禮物,而且也算咱們的結婚戒指,其他的再好都沒原來的好~”
澤𠤖一笑,嘴角露出迷人的弧度,“給你變個魔術。”他修長的手指在曉鷗眼前展開又合上,合上又展開,“看清楚,沒有東西吧~”他一只手忽然伸到曉鷗腦後打了一記響指,又緊握著回到眼前,“magic~”
曉鷗白了他一眼,笑道,“別玩這麼幼稚的游戲好吧,船上人多~”
“你信不信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不信~”
澤𠤖扁扁嘴巴,“你老公我就這麼讓你不相信?”
“你以為我是浩浩啊?我才不信你能把戒指變…”沒等曉鷗說完,澤𠤖平攤開手掌,掌心的鑽戒閃閃亮亮地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嘴型立馬呈現“o”型,“magic?仿制的?”
“仿你個頭!”澤𠤖忍不住咒罵,想自己一片誠心居然被她懷疑,“這是真的,原來的,而且改小了尺寸。”
曉鷗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是被你丟了嗎?怎麼會…”
澤𠤖二話沒說,拉過她的手指,倏地將戒指套上,“嘿嘿,這下不大了吧,剛好把你套牢。我這幾天晚上都在小河里找啊…那時候只听到噗通一聲,我想八成是掉河里了,那就肯定在河底。”
“晚上?你趁我睡著一個人去河里找戒指?”曉鷗又是一驚,更多的是心疼。他白天研究蘭湖島的設計已經那麼累了,晚上還跑到河里去找戒指,難怪看他一直睡不夠的樣子。
“是啊,戒指是我丟的,我得把它找回來啊。”澤𠤖笑著回答,臉上盡是輕松的神情,“晚上去玩水可有趣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的嗎?就是借著路燈光,看到河底一閃一閃的,我以為是鯉魚精呢,哈哈,原來就是這個戒指。”
曉鷗感動得快哭了,澤𠤖說得輕松自在,可她知道,他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晚上的河水那麼涼,他一個大少爺赤腳在里面趟,而且景觀河里裝有夜燈,萬一來個漏電什麼的,他豈不變成了現成的“死鯉魚”?!曉鷗想象著當時的畫面,她幾乎看得到一個男人在冰涼的河水里摸索著,濕了褲管,濕了衣袖,可還是堅持不懈地找,只為了她。
“你傻不傻,多危險啊~沒了就算了,我只是說說的嘛,誰叫你當真?”曉鷗輕聲地責怪。
不知道什麼時候,澤𠤖的手上也戴上了戒指,“看,這是一對嘛,少了誰的都不許!”
曉鷗不再忍耐,一顆晶瑩似鑽石的眼淚順著臉龐滑下,“你已經給了我世界上最最珍貴的東西,謝謝。”
澤𠤖用大拇指腹輕輕擦去曉鷗的淚痕,逗趣道,“我說,那個自稱老娘的女人現在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難不成被我收服了?”
曉鷗破涕為笑,“是啊是啊,這下你得意了!”
“哈哈,”澤𠤖爽朗地笑著,順勢將曉鷗擁入懷中,“把你套牢了,你想逃都逃不掉~”
這時,後邊傳來一陣拍手聲,“啪啪啪啪,真是羨慕死人了~”
兩人同時往後看,陳高宇?真是大煞風景!
陳高宇自然就是華宇集團的代表了,他臉上寫滿了自信,只是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深深的傷痛,“金總裁和夫人真是恩愛,我每天在電視里看到你們的新聞,真的跟看故事一樣精彩呢~”他依舊是黑色的西裝,筆挺而又正式,口氣帶著故意的嘲諷。
澤𠤖並不懊惱,而是謙謙有禮地站起來,“是麼,那就謝謝陳總裁的關注。”他伸出右手舉在兩人之間。
陳高宇見狀,也伸出右手與之交握,但是這個握手並不是友好的握手,而是戰爭的宣布。兩人都用力扣住對方,力道不相上下。
游輪已經駛出海港,咸咸的海風打在大家身上,也吹亂了曉鷗的頭發。她也站起來,雙手抓住澤𠤖的胳膊,“松開,別跟他鬧了。”
澤𠤖一笑,“我听老婆的~”他縮回手,在身側隨意地一甩,不屑地看著陳高宇,“陳總這次的設計會不會是原創呢?不過就算你再剽竊也沒關系,這次競標可不是光看設計,還得看技術含量和低價。你小心哦,別著急剽竊~”
“金總裁放心,”陳高宇也一臉笑容,“這次你盡管將你們的大作搬上台面,能看到上海房地產第一把交椅金城集團的作品,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曉鷗胃里一陣反倒,他說的話可真惡心。
澤𠤖自然地摟上曉鷗的縴腰,“哪里哪里,能看到華宇陳總的風采更是我的榮幸呢~”
兩個人就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客套起來,只有曉鷗知道,這些帶著笑容的面具之下有著多麼丑陋的嘴臉。曉鷗漸漸理解澤𠤖當初為什麼會如此叛逆,如此反抗爺爺,因為他並不想帶上這偽裝的面具。商場如戰場,一個人的勝利都是用無數個人的犧牲換來的。作為一個商人,澤𠤖必須學會爾虞我詐,必須學會分角色扮演。
想到這里,曉鷗也摟緊了澤𠤖,既然走不出這個商圈,那就只有拿起武器戰斗。她不管陳高宇的笑容里藏了多少把刀,輕搖丈夫的身體,撒嬌著說,“老公,別一天到晚聊公事,公事上了島多的是時間聊,我們去游輪前面看海吧~”她又轉向陳高宇,“陳總不介意吧?”
陳高宇硬生生擠出兩個字,“不會!”
“嗯,那我們走吧~”曉鷗推著澤𠤖。
澤𠤖自然是明白曉鷗的搗蛋的,想當初追她那會兒,可沒少吃苦頭,可現下她的搗蛋正是時候,眼見陳高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綠的,他偷偷豎起大拇指,低語,“老婆真是配合,知道我懶得跟他客套~”
曉鷗一臉得意,“那是!咱們以後就當他不存在~”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他傷害你。
陳高宇看著離去的兩人,心里不禁泛起了陣陣酸楚,他嫉妒、痛恨、憤慨,但是眼下,只有將全部隱忍下去。
後面的李茂上前,“總裁,明知道會被波冷水,你何必要招惹他們?”
陳高宇陰著臉,轉身走向船尾。李茂搖搖頭,無奈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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