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原來自從听說這件事時起,蕭亞軒與宋問就想過,這件事是誰引起來的頭。
肯定不是王迤,他們與王迤認識很久,雖然喜歡出一些昏招,可野心不大。因此想到了只有三個人,李裹兒與上官婉兒或者王迤那個美妾。
黛兒他們是放在最後一位的,畢竟她來到大洋洲很長時間,就是王迤也來到大洋洲接近三年了。只有李裹兒與上官婉兒來到大洋洲幾個月,才發生了這件事。
如果是李裹兒,他們希望通過她對王畫的感情,進行勸說。
于是蕭亞軒見到李裹兒,勸說了一番,誰知道過了大半天李裹兒奇怪地問道︰“你們為什麼不讓王皇稱帝?”
在李裹兒心中也很奇怪。
大洋洲現在人口將近七百萬,來年還有幾十萬教民,加上每年又有幾十萬人口出生,還有每年從其他地方得到的奴隸,以及開拓地所在地區“歸順”的百姓,有可能兩年時間不到,就能逼近一千萬人。
在十六國時,有的人手上還沒有上百萬的百姓,就開始稱王立帝。況且大洋洲這麼多人口,這些人口數量還呈猛烈的上升趨勢。
來到大洋洲後,她也十分滿意,比她想像的好,除了她所在的首府東方城外,還有其他十幾個城市在逐一新建。並且城市規模也在擴大,雖然有些人種讓她看起來很怪異,但田里耕種的,作坊里操作的,大街上行走的,唐朝人還佔了一半。再說東方城氣候也與長安很相似,四季分明,甚至風景更好看一點,有大山也有大河,還有大海。加上臨近海邊,空氣還比長安更加讓人多了一份清新感,也沒有象欽州那樣炎熱。
現在她反而盼望著王畫早一天離開那鬼朝廷,來到這里。
一句話問得蕭亞軒啞口無言,敢情說了這麼多,她沒有听進去。
但是李裹兒這一問,讓蕭亞軒感到明顯不是李裹兒首先提起這件事的,于是詢問她,是誰先提起這個話題的。
李裹兒便回答道,是王畫的父親王迤向她說的,還征求過她的意見。
但肯定不是王迤想起來的,可蕭亞軒不好問。
雖然他們所認的主人是王畫,但王迤卻是王畫的父親,就是蕭亞軒與宋問勞苦功高,也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因此,與宋問作了一個假設。
如果是上官婉兒提出來的,還要好一點。
無論是她先想起來的,或者是她受到鼓動的,都能理解。擁立大功嘛,特別她這樣經過數次宮變的女子,更會看重這一點。
雖然有違王畫的意思,但總是為了王畫著想的,也順便為自己著想的。
可不會有野心,她現在大洋洲,除了王畫能仗依外,其他的人不會買她的賬。沒有產生野心的源泉。
他們最害怕是最後一個人,雖然看起來象是不可能。在黛兒強行送到大洋洲,十分老實,當然她是王迤的小妾,四鳳的母親,也沒有人敢慢怠。後來王迤來到大洋洲,在她的央請下,蕭亞軒他們派了人暗中幫助了一下,找到她許多親戚,然後接回了大洋洲。後來也主動替這些人安排了一些事做。
王畫皺了一下眉頭,這件事他也才听說的。不過這都是小事,所以蕭亞軒他們沒有匯報。
現在粗放制式的管理,大權還是集中在宋問與蕭亞軒手中,也不是他們手中有多少大權,而是王畫給予了他們這個權利,一切還得听王畫的調動安排。因此,現在管理模式,還是等于大部分是家臣制式的管理。只不過與唐朝其他殖民地不同,多了一些朦朧的民主色彩。
也可以說宋問與蕭亞軒有很大權利,也可以說是沒有,就看王畫給不給了。
可一旦立帝,有了帝制就有了各種官職,但王畫不在大洋洲,這個權利便攏在王迤這個“太上皇”手中。
可是王迤自己見識也好,智慧也罷,十分不足。那麼有可能會受黛兒的鼓動,讓她各個親戚擔任要職,宋問與蕭亞軒已經被駕空。那麼有可能大洋洲會被這個別有用心的女人奪下來。
所以蕭亞軒找了一個借口,說是到美洲大陸去一趟,實際上悄悄來到靈州。現在不知道啊,這個女人手上控制了多少人。畢竟還是有許多人有野心的。
听到蕭亞軒的話,王畫也不敢肯定,他嘆息一聲說道︰“那麼她也未必如願以償。”
就是她有野心了,也未必會得逞。
因為就是勾心斗角,無論這個女人有什麼想法,她也不會是上官婉兒的對手。
鼓動父親,擁立自己為帝,也許上官婉兒會支持。可是將宋問與蕭亞軒逼得如此困窘,恐怕她現在也在思索做得對與不對。短時間想不出來,也許在挑唆之下,反而認為宋問與蕭亞軒有其他的想法。但一旦看到黛兒的苗頭,她就會清醒過來。就是牽制也會將黛兒牽制一段時間。
立即派人將朱ほ喊來。
不是犯愁百姓不好撤離嗎?
現在是做出決定的時候,那些部族遷移,那些部族留下。這些部族不但是百姓,還有子弟在血營里面。
出了這件事,可以公開用這個做借口,先將軍隊撤出西北,到達大洋洲。因此讓朱ほ再次一次細致的調查。但士兵撤走了,部族也要想辦法轉移。
朱ほ一會兒過來,他說道︰“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向你稟報。我得到消息,听說吐蕃這一次向南入侵,擄獲了大量百姓與財產,還有糧食。不過死了不少戰士。”
王畫愣了一下,向南也就是天竺諸國。不過隨著他眼楮一亮,與朱ほ相視一笑。
這一次南侵,恐怕吐蕃人自己也不情願,畢竟天竺炎熱的氣候,對他們不適應。但之所以這樣做,一是需要大捷鼓舞士兵與百姓,二確實他們窮了。吐蕃人以戰養戰,勝戰士士氣更高。一旦敗了,財政物資都吃不消。況且失去了積石山與大非川兩個重要的地區。
這是一次機會,如果吐蕃困窘如此,現在西北還有大量的糧食,以及布匹,可以買通他們,讓他們讓出道路放行。
朱ほ看到王畫眼楮亮了起來,知道王畫想到其中奧妙了。于是說道︰“我已經派了人與他們談一談。”
“未必能談好,等會我寫一封信給哥舒翰與郭虔 吧。”
吐蕃也有人才,必須做好兩手打算。
兩個都是聰明人,沒有多說,朱ほ就立即離開了。大洋洲是王畫的根本,不能出現差何差池。
因此,朱ほ立即做了一些普查,結果讓王畫很是頭痛,雖然有一些部族經過規勸留了下來,但又出現了一些新的部族,經過反復考慮後,反而加入了遷移的大軍。
要求走的人非但沒有少起來,反而似有了多起來的趨勢。
就是吐蕃人答應,這麼多人走,也是不可能的。
但朱ほ先辦了另一件事,必挑出了三千士兵。這件事耽擱不得。
王畫向朝廷稟明了理由,然後讓蕭亞軒帶走。
不但讓他帶走三千軍隊,還讓李紅、王涵以及李雪君一道離開。
帶軍隊,是害怕真如蕭亞軒所說,被黛兒暗中經營,有了一些力量。李紅她們離開,是害怕蕭亞軒鎮不住場子,如果李裹兒繼續被他們鼓動下去,就是有軍隊,到時候也很難處理。因此,連李雪君都被一道安排前去了。這是加重砝碼的。
同時又寫了幾封信,斥責陸二狗、上官婉兒以及其他一干人等。
但這三千軍隊不僅是鎮場子的,而且嚴查是誰開起的這個頭。在上官婉兒離開時,王畫寫了一封信,讓蕭亞軒他們指導著,讓上官婉兒學著處理一些事務。事實做得也不賴,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
可如果是上官婉兒開的頭,立即將她手中的權利收回來。
但如果是黛兒開的頭,那麼不好意思了,立即將她軟禁起來,所有的親戚,從哪兒來,送返到哪兒去。
朝廷听說此事,也感到愕然,當然不泛幸災樂禍的人。于是這幾千人的離開,一路綠燈燈高高掛起,沒有一個人阻攔。
可隨著朝廷也發生了一件難堪的事。
現在朝廷用了韋安石、郭元振、竇懷貞、李日知、張說為相,太平公主依然很不滿足,打算讓崔�再次為相。崔�很精明,對太平公主說道︰“陸象先一向清心寡欲,言辭議論高妙玄遠,時人推崇。如果陸象先不作相,我也不敢作這個宰相。”
太平公主無奈,只好請求李旦讓倆人一道為相。
提撥陸象先李旦同意,但不樂意提撥崔�,太平公主哀言相求,最後李旦不得不同意下來。
但如果這一次太平公主只推薦崔�,而不將陸象先與崔�放在一起,多半太平公主不能得逞。
在這中間,李旦又召見了一次李雪君的師父司馬承禎,談了一會兒道,李旦想留他在京,司馬承禎堅決要求回天台山。尚書左丞規勸司馬承禎,指著終南山說道︰“這里面就有許多隱居的好地方,何必一定要回天台山呢?”
司馬承禎答道︰“在我看來,終南山不過是入世作官的捷途罷了。”
盧藏用曾在終南山隱居出名,因此在武則天時被征為左拾遺,從此踏上仕途。
因此被司馬承禎一句話堵得不能言。
但司馬承禎並不是心中無半點塵念的。他在回天台山之前,刻意轉到了靈州,看望了一下自己的女徒弟。與李雪君說了好一會兒話,最後才回到天台山。
對這樣的“高人”,王畫也沒有象盧藏用那樣傻乎乎地挽留。
接下來到了蕭至忠,他在蒲州擔任刺史,朝廷召回了許多大臣,卻沒有將他召回去,于是寫了一封信給太平公主。以前就眉來眼去的,看到信後,太平公主立即重新引他回朝堂,擔任刑部尚書。
他的妹夫華州刺史蔣欽緒說道︰“如子之才,何憂不達。勿為非分之想。”
蕭至忠不應,蔣欽緒回去後嘆息道︰“九代卿族,一朝族滅,實在是可悲啊。”
也就是蕭家蕭至忠這一脈有九代人先後擔任重要的官員。但他與蕭至忠的對話,過了很久才傳出來,現在王畫听到前面的事,沒有听到後面的事。
蕭至忠一向聲望很高,他從暗下到公開投入太平公主門下,太平公主聲勢一時無兩。一次宋 看到蕭至忠從太平公主家中出來,大宋對他說道︰“這不是我對你所期望的。”
大宋很相信蕭至忠這個人,如果說王畫那是被朝廷所逼,還能有情可願。那是殺劫,那一個人都不想死,是不是?可是蕭至忠朝廷也沒有動殺機,貶貶升升,朝中乃常情。
蕭至忠老臉一紅,訕訕道︰“善乎,宋生言。”
說完了騎馬落荒而逃。
這件事沒有引起王畫多大的關注,他關注的是另一件事。
薛訥在幽州鎮守多年,只是防守,從來沒有主動到塞外開邊。但就是默啜數次入侵,也先後被擊敗,或者沒有得到多少好處,自動退兵回去。在他治理下,雖然百姓不如靈州,可也算是安居樂業。可是因為與燕州刺史李 之間有矛盾,于是李 向劉幽求抵毀薛訥。
于是劉幽求向李旦進言,說薛訥空負聲望,乃是一個膽小怯弱之輩,推薦左羽林將軍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