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第九十八章 爆

類別︰ 作者︰午後方晴 本章︰第九十八章 爆

    心世對于這段歷史的評價。說武周自從秋仁杰死後。武詔變得昏庸起來。

    最主要的來源就是舊唐書與新唐書還有資治通鑒的一些記載與評論。

    其實這種說法對也不對。

    秋仁杰死後,沒有了重艷,對二張鎮壓,二張氣勢開始囂張起來,主要矛盾就是來源于此。還有一點,武則天到了晚年,身體開始變得不好了,經常生病,因此許多大臣開始想扶助更健康的李顯上台。當然除了極少數人外,大多數人是想借此勢獲取榮華富貴的。

    還有二張武家兄弟以及太平公主等人,各呈機心。在這種嚴重制約的情況下,武則天反而對群臣不能相信。君臣不能合心,示問國家如何走上正軌。就連王畫的數條進諫,一度讓武周有些振興的模樣,可最後也被各方勢力加以剖析利用,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唯獨有一點,因為血字營的異軍突起。使唐朝本來的防務減輕。盡管從去年血營泄露一案發生後,讓武周政權很窘迫。大批年老的士兵返回鄉里,一些官員的裁減,還有從商業身上變向得到一些財政收入,雖然戰事不斷,可朝廷財政一直就沒有緊張過。

    當然,老武到了晚年,因為精力。肯定沒有早年有作為,還有她最大的一項錯誤,維護武家也能說得過去,手掌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少年愛色中年愛財,老年愛子。到了老年了,武則天殺戳之心還有,可與早年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

    她有兩項預判是正確的,第一項李氏重新問鼎是大勢所趨,因此她沒有回絕這個大勢,這也是她最後沒有再查處血字營之案的最主要原因。怕牽連太多。

    第二項,是判斷在她死後,許多武家子弟將不得善終,這也是對的。幾年後數次政變,其中犧牲最大的就是武氏弟子,盡管她做了許多措施下去。因此她主使下,武家與李家大量姻親,包括李顯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武氏弟子。再比如讓武氏兄弟多次掛帥親征,好讓他們建功立業。再比如安插王畫這些絲網將各方絞織起來等等。

    說明了她的智慧依在。

    可是她不該將二張也拖入這個圈子。他們身上一沒有尊貴的血緣,二只是靠最不齒的做男寵得以寵幸的,因此群臣不服。後來在各方內斗情況下,她又無人可信,因此一步步給予了二張更大的權利,這又擴大了矛盾。

    對于張昌宗的做法,武則氏反應也是正確的,宋壕做法也是正確的。

    憑借張易之與張昌宗的才氣。他們豈是有本事做皇帝的人,給他們做。他們也未必有這個膽量做。

    之所以出現現在的情況,主要也是害怕。自保的心那個都想有。如果他們真有野心,大可以乘武則天病危,只有他們親近的時候,從容布局,執掌大權,斷然不會出現讓宋騾將他們苦苦相逼的局面。

    不過換一句話來說,張易之與張昌宗也沒有這份本事。

    二張最愚蠢的地方,就是明知如此,沒有采取措施,扶助武氏或者李氏一人登頂,而是繼續以自我為中心,最後才鬧得天怒人怨。這也說明了他們才智不足。

    但宋壕的進諫也沒有錯。張昌宗這一次卜問乾卦,不管算不算有意。還是無心,確實可以處判謀反之罪了。

    所以她對宋壕也無可奈何。最後為了平息此事,同意李驕等人的進諫。雪免周興等所有酷吏判決的“逆案”以此來求彌償一下,這些直臣的不平衡心理。

    這也是晚年的武則天,如果放在早年,順昌逆亡,聯要如何 誰敢不如何,象渠原這樣不听她的意旨,早拖到天津橋外處斬了。不要說宋壕忠直,當初裂炎比宋壕又差多少了?而且裴炎對武則天的貢獻力量遠遠超過宋壕。最後因為一點點不樂意的地方,就讓她處死。

    這次武則天的妥協,並沒有將各方安撫,相反。卻讓許多人看到了某種東西。

    對于這次歷史事件,王畫記的還是很清楚的。雖然他也不知道宋騾在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可有一點他是記得的,五王中沒有宋螺 而且在李顯登基後,很長時間宋螺幾乎不發一言,就象消失了。

    不過當時王畫看史書時,沒有往深里看,直到現在接到朝中的消息。他才知道這樣一個大臣之所以消失了很長時間,大約也是被自己給了一些做槍使喚,感到迷茫與不樂意吧。

    但王畫終于警覺起來。

    應當來說,他在豐州,是江夏的江夏了,但先是裁減血字營士兵,又派也監軍使,隨後是李持盈的失蹤,再接著就是讓自己到部州。

    是什麼原因!政變具體的他記得不清楚了,但當時李顯是張束之硬抱上馬的,李顯都嚇壞了。因此與李顯沒有多大關系,可另一個主 李旦迅速地與張柬之配合。究竟誰是幕後主謀,因為唐書的避諱,司馬光的正統,都沒有寫出來,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了。

    出現這情況,是李旦與太平公主對自己還是不信任,自己就是呆在豐州,還是礙著他們的事。

    有可能這只是第一步,直接對自己下手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功績擺在這里。可想侵蝕很容易,一旦武則天倒台,第二步很有可能將自己調離血字營,再將血字營派他們的親信接受或者瓦解,第三步再找自己的把柄,一下子將自己打回原形。

    甚至打到連與李持盈姻親都沒有資格的地步。

    面對這份危機,王畫開始準備了。

    但公私分明,他還是關切李持盈的安危,為了防止自己的判斷失誤。更加對李持盈的下落展開了調查。

    在王畫的強硬手段下,昭武九姓屈服了,過了一段時間後,將這十幾個人的身份立即找出來。果然全部來自昭武九姓的,而且是來自康、史、何三姓中的,而且都是族中的游子。

    也就是沒有正式職業,有時候幫助來往棄隊護航,還有時候做一些雜工,這都是好的一面,可更多的卻是借助自己在地方上的力量敲詐勒索,或者強買強賣,或者偷竅強掠。

    說句不好听的,他們就是小混混。

    這樣的人很多,幾乎那個朝代那個地方都有,象陸二狗…,三個就是泣類人物,只是現在幫助王畫共同管理南方心粑甲,有了正規的職業與收入,他們改卑歸正。

    但因為他們在案發後,都沒有人再看到他們,也許逃跑了。

    于是王畫一是為了找到更多線索;二是發泄。終于開始動手。命令軍隊帶著衙役配合著,將六胡州幾乎所有這種游子抓捕起來,一一拷打審問。不但三姓,連同其他幾姓同樣也抓捕範圍之中。不但如此,當地的吐谷渾人、黨項人以及突厥人、鐵勒人也沒有逃脫。

    並不是所有人都服氣的,在夏州東南石姓中有一個襖正,也就是管理襖教的祠主,相當于一個寺廟的方丈主持一類。

    所謂的襖教就是後來人口中的拜火教。在昭武燦生,也在所有的粟特人中,襖教音掀,非是襖就等于中世紀歐洲的天主教,因為它在粟特人中的影響,唐朝還刻意襖教薩寶體制,設置了好幾個薩寶府,甚至根據薩寶府大小將薩寶定為七到九品正式官品,除了首領是薩寶外。還有果毅、襖正、襖祝與率府、府史等神教官員,其中襖正就是管理各個下屬襖祠的。

    應當來說,這是一個神職官員,與這些游子無關。

    但王畫因為收審了大量的游子,得到各個口供,居然發現這個襖正利用手中的資源,為這些游子做隱護,犯下許多案件。當然他是有好處的,從中收取大量的錢財。

    這種形式有點類似他前世官員與地痞勾結起來的黑社會差不多。

    實際上人性是很復雜的,很難說什麼黑與白,黑社會成員不一定全是真正的壞人,如果給他們機會。他們同樣會幡然醒悟,所謂的白道,有時候更不拿老百姓的生死當一回事。因此人性常游走在灰色之間。對于這一點王畫也有深刻的認識。

    如果換在平時,他對于這種事情。也不會刻意過問。能問得過來麼?

    但現在他正在憤怒當中,因此不顧這個襖正在地方的名聲,親自帶來抓捕。

    得到這一消息後,本來因為血字營這段時間的壓迫,許多九姓成員敢怒不敢言,現在居然抓捕他們的襖正。再加上這個襖正的親信編風點火。終于群情激憤,護在襖祠前,開始自發地與血字營抵抗。

    王畫冷眼看了一會兒,最後說道︰“擒拿這個襖正,敢阻攔者殺。”

    本來血字營士兵對王畫的敬仰。那是外人無法想像的,再加上對李持盈的好感,听到王畫這句命令後,立即拿起兵刃。如果是普通的士兵。這些昭武九姓凶悍的百姓可以抵擋一下。但血字營的士兵幾乎都是百里挑一,經過嚴酷的血戰,雖然最近這一營士兵實戰基礎少了一點。可也是刻苦練到現在的。

    一個沖鋒下來,躺下了一百多名百姓,其他的人嚇得逃散了。

    王畫將這個襖正提了起來,冷冷地說道︰“你自認為神使,某還听說了你會一套法術,用鐵釘貫穿于額上。穿于下額,立即身輕如燕,行走如飛,術畢,將釘撥出,人無恙矣。連洞孔都看不到。今天可否讓某見識一下。如果你真會這個法術。某看在貴教神靈幫助你的份上,可以不追究你的事。”

    這是襖教最常用的一種“法術”最高級的能將鐵釘貫于脅下穿出。傾刻之間出現在幾百里之外。讓人嘆服。

    對于這件事,王畫是持懷疑態度的。相反李雪君那種道術更有信服力,做出一些常人無法做到的事。但也不是呼風喚雨的那種。可襖教的這種形式法術卻讓他懷疑了,比如一個人能跳出三四米高,那是身體潛能的發揮,但就算將鐵釘貫穿于前額,通于脅下,這麼長人都沒有事。那麼傾刻之間,奔出幾百里。當真是火箭附體?飛機也沒有這麼快。

    這明顯是一種氣功與幻術、魔術加上雜要、遮眼術的結合了。

    他是有備而來,說著讓人拿出一根長達一尺半的鐵釘,遞到這個襖正手上。

    然後微笑道︰“你需要什麼道具,與時間,某可以為你置辦,也能等你。但希望在一個時辰內你給我答復。”

    看著王畫的眼神,這個襖正知道既然王畫問出這一個問題,知道是瞞不過王畫了。

    臉上流著汗,過了一會兒,突然跪下來說道︰“王營督,饒命,雖然小的做了一些壞事,可是小郡主的事,真的與小的無關。”

    “我不是講你做過什麼事,而是讓你表演法術。”

    “那也是騙人的。”

    “怎麼騙人的,你自己說吧。”

    襖正很不名譽掃地不說,以後薩寶听說了,也會派人對自己進行追殺的。可看到王畫身邊士兵一個個磨馬霍霍,還是地上一百多具尸體,他不敢不說。

    原來這根鐵釘是一種道具,正好卡在前額與下額上,利用兩名親信做掩護,旁人離得又遠,很難看得真切,似乎真的將貫穿了整個臉部。

    一邊說一邊講解,听到後四周還有許多義憤填膺的百姓為了悍衛神教的尊嚴,站在不遠處,全都大嘩起來。

    于是王畫又從這個襖正著手,將更多的人牽連進去。

    同時這一次他的鐵血手段,終于使六胡州所有胡人一個個噤若寒蟬。

    可王畫幾乎將六胡州來了一次徹底的“打黑”外,還是沒有查到任何結果。

    就快接近新年了,王畫苦笑了一聲,以相王李旦的手段,如果做事留下把柄給他,也不是相王了。終于接近年關時,他停止了這次轟轟烈烈的大動作。

    燦生酋長聞訊夫喜,罩在頭頂上一團很大的烏雲終于散去了。

    雖然這一次王畫讓他們嚇了一大跳。可也不是沒有好處,經過這次整頓抓捕,六胡州治安秩序大為好轉,二州十幾萬人很安靜,如果現在來個社會治安評比,二州的治安絕對可以進入唐朝幾百個州的前五甲。

    而且查獲了大量的贓物,與其他官員不同,王畫沒有將它們充入國庫。而是全部發放給苦主,或者救濟了窮困酗生。並且沒有偏袒,無論黨項人,還是他們粟特人,或者是吐谷渾人,都是很公平地分配。

    因此,從一開始所有九姓族人對血字營產生仇恨,可真血字營行來,叉開始有許多族人反而懷念面牢卑 很矛盾的心理。

    但九姓酋長沒有敢疏忽。他們雖然早就被釋放出來,听到這個消息。立即全部集中,自動趕往夏州。的討一個準話,才能真正安心。

    王畫正在較軍場上,看到他們到來後,冷冰冰道︰“這件事並沒有到此結束。”

    听到王畫這樣一說,九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再次恍惚不安起來。

    王畫說完了,沒有哥說話了。他命人將三個箭靶放在兩百步開外。

    對于一名箭手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登峰造頂的距離,只有某些強弩才可以勉強達到。

    王畫舉起鐵臂弓,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他怒喝一聲︰“開!”

    鐵臂弓被他輕易地拉開了,一箭象一道流星一樣飛射出去。

    然後傳來一聲輕響,這支箭不但射到箭靶上,而且將箭靶穿破,才落到地上。

    王畫再次怒喝一聲︰“開!”

    這把大弓幾乎給他全部拉滿了。似乎隨時會被他折斷似的,一箭射出。听得“陣”地一聲,這回不但將箭靶穿破了,還轟出一個小窟窿出來。

    看到如此神力,雖然知道王畫是在藐視,是在示威,可幾個頭人們也無可奈何。

    王畫又一次拉開了弓弦,這回弓弦因為吃力,這把巨弓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然後箭射了出去。這一箭的力量幾乎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在空氣中因為摩擦,帶著隱隱的風雷之聲,眾人還沒有看清楚,箭頭到了箭靶上。還沒有等到箭矢穿過去,因為巨大的撞力,炸靶了!

    “叭”!

    一聲響聲傳來,箭靶全部爆開。

    炸靶的事有傳說過,傳說中薛仁貴就做過這樣的壯舉,可都沒有人

    到。

    看到王畫如此英勇,所有血字營戰士全部舉起手中武器,連喝了三聲︰“喏!喏!喏!”

    九個酋長嚇得兩腿粟僳,面如土色。

    王畫撫著大弓說道︰“各位回去吧。相信各位應當明白如何做了。

    如何做?你做了這麼大動作,都沒有找出人,叫我們怎麼辦?

    王畫看到他們還沒有離開,臉上開始不悅了,沉聲說道︰“難道某的話你們沒有听到?”

    九個酋長只好告退。沒有辦法。王畫將血字營撤了,可他們還是繼續安排人清查此事。

    但這次王畫用箭炸靶的事,也開始傳遍整個河套,再聯想到他以前的戰績,還有血字營本身就有一半胡人戰士,相反,開始有許多胡人對王畫開始膜拜起來。

    有人居然說王畫前代與天可汗李世民一樣,有著鮮卑人的血統。因此才這樣英武過人。

    王畫听到這個消息後,也沒有避謠,對他有利。為什麼突厥人看到薛仁貴後連交戰都不敢,下馬投降,主要一是戰績,二是各種傳說。使得突厥人嚇破膽子了。

    王畫這個大動作好理解。

    以前王畫就因為他的四妹失蹤等事。以一人之力,才試七姓十家。

    況且小郡主陪他從繁膊再到西域。從西域再到河套。

    但王畫接下來的舉動,就讓人感到不解了,一開始他從家中調來了一萬多貫錢,為血字營增加戰馬武器。這也好說,以前王畫為血字營就花費過巨資,一是撫恤,二是增加武器供給,增強戰斗力。

    但他通過一些非正規的路線。增置了一些攻城器械,並且用了邊境安定,血字營的任務以後是為了防止突發事件的發生,改變了練計戈。改為攻城與巷戰練。

    這條理由顯然說不過去。現在唐朝雖然有一些危機,可國力總體來說是處以上升階段。雖然不能說是歌舞升平,但也沒有大規模的起義與造反事件發生。而且血字營成立的目標就是為了對付東突厥,當然了。也順帶著對付其他的邊患事件。

    但那都是在草原、高原與沙漠戈壁上戰斗,因此刮練的也是針對這種地形的,象東突厥政權中心就是牙帳,全部在草原上帳蓬里面,與攻城沒有任何關系。

    王畫這次改變練計戈”顯然讓血字營中一些精明的人士感到忐忑不安。

    他們都在想,王畫想要做什麼?

    顯然這種困擾對血字營的團結十分地不利,王畫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將主要的將領全部集中起來,連同最東面朔州的一些將領也喊了過來。

    然後聚在一起召開了一個會議。這時候都是正月初七了。然而在王畫一起不解的動作下,不但王畫。就連血字營的將士都開始產生一種壓力,這個新年過得並不開心。

    王畫開門見山道︰“為什麼我讓你們卡練手下兄弟們攻城巷戰?因為有人想謀反了。”

    听到這里一百來人全部嘩然。

    王畫又說道︰“你們不要問我是誰?因為我手上也沒有證據,不然早稟報陛下了。”

    也稟報過了,寫了密奏給了武則天,要老武做一些提防。可就如他所說,並沒有證據,難道告訴老武,我是一千多年後穿越過來的,知道所有歷史走向?

    因此說得含糊,估計老武也不會看重這封密奏,但他又寫了一封密信給了在洛陽近千拱衛京畿的血營士兵。

    實際上如他所猜想的那樣,果然老武看輕了這群臣子,老武看到密奏後,批了三個字︰聯知了。

    但王畫接到這份批奏時,大變已經開始發生了。

    王畫做了一個手勢,讓大家安靜,然後說道;“我現在只想說幾句。很有可能這幾句話將對所有兄弟說出。我們血字營雖然英勇善戰,建立不少功勛,可如果沒有陛下。各位會怎麼樣?”

    血字營的建立到功業,有兩個人功不可沒,一個是王畫,如果沒有王畫也不會有血字營,第二就是武則天,如果沒有武則天的看重與賜予的種種特權以及大量封賞,同樣不會取得種種戰績,士氣也沒有這樣

    。

    王畫看著眾人的眼神,得知了他們心中的答案,接著又說道︰“而且如果陛下有了不測,我們同樣也有了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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