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第六十九章 黃帝龍瓷(下)

類別︰ 作者︰午後方晴 本章︰第六十九章 黃帝龍瓷(下)

    陣颯爽的秋風吹來。武則天卻覺得略略有此 ※

    聯的身體骨不行了,她心中悲哀地嘆道。她看著不遠處的一株技,樹。還是一些蒼綠色的葉子毅然掛在樹頭上。但在這片蒼老的綠中,開始出現許多枯黃。聯也要快調謝了。她心中再次嘆息一聲。

    她也想上去再看看熱鬧,盡管這幾件瓷器她早就看過。但坐在椅子就是不想動彈。

    不遠處一群人正在緊張地看著王畫的手,當然王畫的手沒有什麼好看的,他們是看王畫的開那兩件木箱。里面什麼寶貝兒拿出來。

    她還看到了突厥那個使者與那個公主眼里的茫然、震驚、佩服與不甘、失望等復雜的神情,她冷笑一聲。可她同樣也再次思考一個問題。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使的默啜突然發生了變化。

    忽然她明白了王畫整個安排,可王畫處理手法還有些輕燥了。她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妥,她低聲對身邊一個太監說道︰“去將五郎喊過來。”

    太監應了一聲喏,走了過去。

    听到老武喊他,張易之不敢怠慢。雖然他很想看接下來兩件瓷器。但武則天喊他,他不敢不听。走了過來。躬身問道︰“陛下,喊臣有何事?”

    “你去一下,看看那幾個突厥人,不要發生意外了。”

    “陛下,審問犯人臣不內行啊。”

    “不是讓你審問,只是聯總感覺到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去在一旁監督一下吧。不是特殊情況不要插手就是。去吧,那幾件瓷器,如果你喜歡,聯以後拿出兩三件賞賜給你。”

    “喏!”張易之否不去,那就不識相了。領命離開。

    王畫也打開了第五件木箱,

    應當來說,第五件瓷器與第六件瓷器有許多重疊相似的地方。王畫本來想燒另一種很高檔的瓷器。骨瓷,這也是唯一不是中國人發明的瓷器,但考慮到時間因素,還有手中的資源有限,因此作罷。

    當然,現在的條件只有一步步慢慢一摸索,他作罷的工藝品拘于條件技術等因素,並不是一件兩件。

    因此他將視線再次集中在兩種瓷器上,這兩種瓷器他都很熟悉,因為他親手帶著手下重新研發第一種,與其他的大師參加了第二種瓷器的面世。

    第五種瓷器正是一種尊貴的瓷器,皇家瓷。皇家瓷,故名思義,就是皇家御用瓷。以真柚為基礎,使用五彩雲龍紋飾,並將宋影青、明大紅一體燒制,稱四朝三柚技法。

    ,王琺比北

    四朝三釉是中國皇家陶瓷史上一個特定的稱謂宋元以青為美 明以紅為貴請以黃柚為皇室正統即“宋元明清”四朝、“影青、正紅、正黃”三柚的並稱。

    影青,又名青白瓷,是兩宋時期主要瓷器品種。其柚色介于青白二者之間,青中泛白,白里顯青。具有胎膩潔白,透光見影,釉面瑩潤。如冰如玉等待征,這種介于青釉與白釉之間的青白抽色,既不象白瓷那樣雅潔素淨,也不象卵白瓷那樣失透,牙白瓷那樣潔白無瑕,更不同于青瓷那樣以青色調為主,非常近似當時社會生活中廣為人們喜愛的青白玉的效果,在某種意義上比類銀、類雪的白瓷更有韻味。

    這種影青王畫家瓷窯已經燒出來。第四件金彩瓷正是用這種影青釉做底色的。

    然後是紅釉,燒紅釉瓷有一句話概括,高成本,高報廢。紅柚的出現可以追溯到北宋初年,明初創燒鮮紅;到嘉靖時,又創燒了礬紅。鮮紅為高溫色釉。礬紅為低溫色柚。紅柚的種類很多,除鮮紅外,由已濃淡而演變為各種不同的品種。深者有寶石紅,朱紅、雞血紅、積紅、抹紅等。抹紅帶黃色的又叫杏子衫,微黃的又叫珊瑚柚。此外還有枯紅和棗紅。

    淡的一般稱粉紅,帶灰舌的叫虹豆紅,灰而又暗的叫乳鼠皮;胭脂紅也是粉紅的一種。粉紅中最艷麗的叫作美人醉。

    但紅柚最難燒,銅紅還原焰燒制。每差三五十度就是一色,原始的手段,一千多度的高溫,三五十度的差異想掌握多不容易。因此又有一句話說十窯九不出。而這中間正紅,也就是明艷紅是最難燒制的。

    然後是黃釉,這是至尊之色。出現的歷史同樣很晚,相對于紅柚來說,稍微好燒一點,但想燒出那種黃釉中的極品雞油嬌黃,同樣也很難。

    除了四朝三柚外,還有一種新的工藝。浮雕金!

    采用傳統的“柚彩”浮雕粉料與含 鰓黃金的金水同時經高溫燒制而成,釉質紋樣部分,黃金含量高達侶帕!

    這種瓷器又為分御用瓷。即使用五爪金龍和正黃色的皇帝禮瓷、賜用正黃和五爪龍的太子用瓷、皇帝親政大婚瓷以及後宮用瓷等。王府瓷,親王、郡王和“入八分公”所用瓷器,通常在封爵時由皇帝賜予。也包括他們的禮儀用瓷。其中尤以使用四爪行龍的親王瓷為貴。一品宮瓷,公卿大臣含不入八分鎮國公不入八分輔國公”鎮國、輔國、奉國、奉恩將軍等爵。主要圖案有一品武官補飾之麒麟、一品文官之仙鶴等,屬于封賞用瓷。由于型款多樣,所用圖案除補服紋以外,沒有町渦制式甄定並堪外交也用,所以,官商重臣皆有使用熙口入。取“出入宮廷、官居一品”的吉瑞。約定俗成。

    王畫到了昌南後,開了近十爐窯,花費了近萬貫,只燒出比較成功的兩件皇家瓷器。一件是一套系列,四朝三釉浮雕金康熙奉造器型皇瓷。也就是五個茶杯,一個茶壺。還有一個托盤。這是獻給武則天專用的,沒有拿出來,畢竟這些瓷器上使用了黃色與金龍紋,如果全部拿出來比賽後,再交給武則天,容易讓人做文章。

    還有這件瓷器,四朝三釉五彩金龍典貢瓶!

    一對紅色的璃龍耳,圓形航身,瓶身上幾條五爪金龍躍然一片紅海之上。居淺澤,閑庭信步;出深谷。展翼齊霞。上下兩道還刻意點綴了雲龍紋紅色圓箍。從王畫緩緩將它抱出來的時候,一種尊貴大氣典雅就撲面而來。

    看到這個瓶子,莫賀干沙啞著聲音說道︰“王中營,這次資器比拼我們輸了

    已經不用懷疑了。

    比王畫剛才拿出那第二件愧航出來後。都不用讓人置疑。

    唐休螺低聲問張嘉貞道︰“這件瓷器造價幾何?”

    比。,萬比北

    張嘉貞苦笑了一下答道︰“唐尚書。造價不好計算,如果加上前期研發的錢款有可能近萬貫,可只燒出這件瓷器,還有箱子里面那件瓷器。好象還有一套茶具組合,大概是獻給聖上了。”

    唐休壕撓了下頭說道︰“好器,好貴。”

    王畫恰好也听到了,有點哭笑不的。當然,只是報廢了幾十件瓷器。還不會將造價抬得這麼高。主要先期的研發。前四種瓷器王畫乎一氣呵成,現在他家窯上也有這基礎條件。主要就是後面幾件瓷器,再度試驗正紅與正黃,研發這兩種資顏色變開了二十幾爐窯。然後加上現在的高運輸成本等等,最後將成本抬到這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如果論單件造價,都接近他前世的近千倍。就是他自己一手手繪的瓷器。也不可能單件賣上三千貫,五百兩金子,搶錢啊。而且這些錢大多數是他掏腰包的,不然有可能連大臣都能為些事進諫,說他貪污了。

    有的成本是不能計算的。在研發時看似成本巨大,一旦投入生產。就可以成倍的收回來。可這一次為了燒成這幾種瓷器,除了使窯上的工匠們學會了浮雕金的工藝,還有提高了燒正紅的技術外,還有一項關健的技術正黃。但用不上。

    畢竟他們是私人瓷窯,就算不計成本。也有膽量敢燒,可賣給誰,除了皇家,那一個敢用這種正黃瓷?

    因此,這次投資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委無回。

    王畫再次手搭在第六件木箱上,這件木箱比前幾件木箱體積都要的多。但武則天已經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既然小家伙將它命名為黃帝瓷器。除了自己外,任何人也不敢用,同樣也承受不起。

    就是李世民在此處,也因為他不是一個正統的漢人,承受它也會存在爭議。或者有人會因此說王畫是諂媚。

    看到武則天走過來,大家都知道武則天肯定是看到過這幾件瓷器的。但前幾件資器她坐在哪里沒有動。唯獨這件瓷器她走過來看王畫打開。肯定是有原因的。更加對最後這件瓷器充滿了期盼。

    王畫終于將瓷器拿了出來,這是一個大半尺高的筆筒。

    他沒有敢燒大件,第一因為顏色有可能反差過大,第二他也不能準確控制這種瓷器最重要的一環一窯變!

    這就是窯變青花斗彩浮雕金黃帝舟龍珍瓷,簡稱為黃帝瓷器,真正使用了高達 鰓的龍瓷浮雕金。

    這也是他並世時快要去世前。與許妾技術人員在一起,才研發出來的一種新瓷器,以故宮九龍壁圖案。作為浮雕金主體,以正黃瓷設計出一套黃底青花雲海紋,作為浮雕金龍的襯底。

    這種瓷器最難的就是顏色搭配。它以正黃瓷為胚,大面積青花瓷作底在陶瓷史上還是第一次。特別是青花,多現于白胎,現在大片青花的藍色與金色作補色,非常耀眼。因此對溫度必須作一些調整與改變。使大片青花的藍與黃色協調起來。

    但眾人看到這件瓷器時,都張口結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也許現在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大片大片青花的瓷器,也不知道其中的奧秘。他們看到的另一種技術的產物,窯變。

    燒造瓷器,凡在開窯後發現不是預期的形狀或釉色,以至于傳世瓷器有時發生特異的情況者,都可說是“窯變著名窯變釉有宋代的鈞窯窯變、景德鎮康熙年間的隻果綠和綠郎窯、雍正和乾隆年間的窯變花柚等。但也有史書記載吉州窯變為玉,景德鎮窯變為朱砂,窯工以為妖,碎之不燒。可惜了兩種名瓷的誕生。

    現在這件筆筒上正因為窯變,柚下青花與花瓷的結合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色彩,無法以語言描述。雲海紋中,黃釉為天,藍綠為海,其墨色似土,厚重沉穩,九條金龍栩栩如生。騰雲駕霧,似欲破空而出。連帶著大家觀看這件筆筒,都仿佛筆筒上帶著裊裊的仙氣。

    筆筒還是那個筆筒,可現在眾人仿…曰;誓筒。都感覺震撼莫明,呆呆地望著諒個摯筒。久久樂訛肌話

    王畫還是不滿意。雖然在造型與圖案上無可挑剔,但在釉色上,盡管他燒制的費用令人難以想像,可是效果離原件還是有一定距離。主要就是材料不足。還是窯溫的控制。純是跟著感覺走,燒正紅正黃都是比較吃力,況且皇家瓷與窯溫要求更嚴格的黃帝龍瓷。

    他等眾人看了一會兒,將這件瓷筒獻給武則天。當然無論是第五件瓷器。還是這一件瓷器,王畫就是送給其他人,其他人也不敢要。但老武心情很好,她並沒有立即收起來,而是讓百姓繼續走近參觀。

    當然,在這一排瓷器面前,有許多士兵如臨大敵地警戒著,怕被某些人順手牽羊拿走,或者老百姓蜂擁而來,將桌子擠倒。

    王畫來到莫賀干部的面前,說道︰“在這里。我想請你履行一下你們突厥人答應我的私人要求。請告訴我,四鳳的下落。”

    莫賀干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因為他是一個文臣,所以對這些藝術品更有欣賞能力。而且突厥控制的兩家瓷窯瓷器的制作,大多是他在主持,只是他從異地遙控主持的。因此知道燒一件好的瓷器是需要多高的難度。

    他在盯著王畫的右手,那雙手還是很健壯有力,幾個手指頭,在桌面上敲打著,聲音有些零亂。顯示著這手指頭主人的急切的心情。但困為很少見陽光。那只手放在桌子,閃著一種耀眼的白色,隱隱可以看到血脈的流動,為這只蒼白的手指帶來了一絲潤紅的生機。

    這是一只怎樣的手指頭,既能燒出這樣精美的瓷器,還能上馬殺敵。同時能寫好字,畫好畫。

    甦惠是血營的老兵,但因為在羊腸嶺之戰中受過重傷,傷勢還沒有恢復,因此讓王畫將他留了下來。原來血營留下來三百多個老兵,象他這樣留下來的還有十幾個人,這些人組成了現在這支新血營的骨干。

    他得意地拍打著一個新兵的肩膀。說道︰“這些蕃子傻眼了,那個蕃子的首領,只顧得看我們頭兒的手,似乎想看到我們頭兒的手與常人有什麼不同。”

    說完了大笑起來。

    頭兒對他們很好,因此頭兒的光榮也是他們的驕傲。

    王畫再次問道︰“莫賀使者。請你代替你們大汗履行我們的私人約定。”

    說到這里,那只手的手指開始收縮起來,慢慢地化作了一個憤怒的

    張易之的速度很快,與別人不同,他與武則天相伴很長時間。而且這很長時間內是親密渡過的,他更對武則天智慧十分了解。

    盡管因為騎術不精,他還是帶著幾個侍衛縱馬狂奔,到了京兆縣令的縣衙,他的屁股都因為劇烈的顛簸,磨得痛疼難忍。下了馬,張易之喘了一口氣,看著縣衙,張易之心中也想到,王畫安排的官員權職太低了。最少得交到州衙審理。

    不過王畫當時的考慮,是刻意將它化作一件普通的刑事案,如果交到州衙審理,有可能因為級別的提高。上升到國家的高度,那樣就不是州衙,而要經過鴻驢寺與大理寺以及刑部三全部門三堂會審,事態就會擴大。

    因此只找了幾個京兆縣的縣級官員,審理此案。

    張易之一口氣喘了過來,立即帶著侍衛走了進去。

    這個官員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小瓶子,他的手離它越來越近了,但中間的利害關健,讓他直皺眉頭。幾個突厥人生死無所謂,一旦因為這幾個突厥人的死亡,爆發戰爭。導致皇上大怒,自己這幾個人也別想活了。

    別听這個太監說得好听,到時候他們說是張易之授意的,那個相信。估計會引來更多的報復,連同自己的家人都會被族誅。但不按照他的吩咐,下場更不用說。

    原來這次接的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勞,而是一個必死之局。

    不但他。就是其他的官員,也為眼前這個危機,在憂慮的想著出路。

    忽然衙役進來稟報,說張易之親自來了。

    , 正

    幾個官員立即大喜,如果張易之親自前來,下令將他們處死,這回就有了人證了,到時候自己就沒了罪責。一個個都忘記了這個小瓶子。匆匆忙忙地站起來,迎到外堂。

    張易之奇怪地著著被五花大綁,嘴里塞住布條不能說話的吐屯,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五卑。這是你的手下下令。讓我們這樣做的。”

    “我的手下?”張易之茫然地問道。

    “是啊,五郎,奴婢是按照你的吩咐前來的”那個,太監走了出來。

    “劉德,你怎麼在這里?”張易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還真是張易之手下的太監?這幾個官員身上都冒起了一層寒意。

    “奴婢沒有做好,這幾個不長眼的狗官。不听奴婢的話,奴婢害得五郎親自前來,奴婢只好喝下了那件東西,以死謝罪五郎。”太監說完了,跪在張易之面前,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然後緩緩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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