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洛基被那個女武神傷害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事情, 五百年，足夠一個神族成年。但洛基顯然還沒有成年, 雖然他看上去很高挑，但這不是他最佳的年齡形態。
九大國度之中，阿薩神族、華納神族、精靈以及巨人, 都是一百五十歲成年。
五十歲之前, 他們的外表維持在人類一兩歲的形態。
五十歲到一百歲間，是人類七八歲的模樣。
一百歲到一百五十歲之間，則是人類十七八歲的模樣。
當年齡抵達至一百五十歲後，他們的時間凝固, 直到走過了壽命的三分之二時, 他們才會漸漸衰老。
洛基身上的時間不對，弗麗嘉不知道這會對洛基造成什麼影響，但作為母親，她總是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雖然記憶仍舊沒有找回，但洛基親近弗麗嘉卻是本能。但想到這位優雅美麗的女士是托爾的母親，洛基不禁有些別扭。他抿了一下嘴唇，道︰“夫人……”
“洛基！”弗麗嘉認真地看向洛基，“我是你的母親。”
洛基的神情里有片刻的無措, 他弱弱地開口道︰“可是，沒有共鳴的血緣啊, 我或許不是……”
弗麗嘉一听就意識到了，雖然洛基身上的時間線不對，但他顯然學到了不少, 比如甄別血緣的魔法。
弗麗嘉抬手輕輕撫摸著洛基的臉龐，有些憂傷地道︰“難道，沒有血緣上的牽絆就不是家人了嗎？難道就因為沒有血緣，你就不願意叫我母親了嗎？”
“當然不！”洛基幾乎是下意識回答道。
他和瑪利亞嬸嬸他們就沒有血緣，但他們仍是他的家人。
眼前的這位夫人，雖然他仍舊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也感應不到相同的血緣，但是……
他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話。
他願意付出一切讓她高興起來。
咽了咽口水，洛基小聲地道︰“母親。”
托爾傻傻地瞪大了眼楮。
他做的事情，說出的話，跟他的母後沒有很大區別，為什麼洛基就那麼乖地叫她母後，卻不肯正眼瞧他一眼？
托爾被打擊得說不出話來，一雙藍眸濕漉漉地看著相擁的兩人，任誰都能夠看出他此刻正遭受著巨大的打擊，簡直就像是被人遺棄的金毛犬一樣。
洛基瞥了托爾一眼，隨即眼疼地移開了視線。
他願意認下這位美麗溫柔的女士為母親，但這個大塊頭？
嗯，還是算了吧。
被那個不管不顧沖過來的金發大塊頭用力地抱住，洛基抿著嘴唇靠在弗麗嘉的肩膀上，別別扭扭地想道︰……好吧，是暫時算了吧。
***
如果一定要在美國評選出一個黑暗之城，那麼，新澤西州的哥譚市一定榜上有名。
這里幾乎成了混亂和無序的代名詞。
沒有人能夠規範這座城市的秩序，警局不能，政府不能，黑幫的勢力盤根錯節根深蒂固，根本不是一個兩個人能夠撼動的。這里不是沒有正義之士，這里不是沒有人想要改變哥譚的混亂，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失敗了，並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直到兩年前，哥譚市出了一個並不怎麼友好，幾乎被黑白兩道的勢力同時排斥的黑暗騎士——蝙蝠俠。
對于黑道勢力來說，這個蝙蝠俠不守他們哥譚的規矩，還大肆搗毀他們的交易，儼然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警局方面，他們對于蝙蝠俠的出現並不那麼樂觀，因為他的形象和超級英雄們截然相反，簡直就像是黑暗里滋生出來的恐怖，根本沒有給哥譚市帶來光明和希望。
但說實話，康斯坦丁倒是很欣賞這個蝙蝠俠，並由衷地覺得，他一定愛哥譚市愛得深沉。既然過來哥譚，他挺想要見見這位蝙蝠俠的。
只是……
康斯坦丁抬頭瞅了瞅這陰雲密布的夜空，嘴角微微抽了抽，內心無力。
只是，現在是1985年，蝙蝠俠是不存在的。
說好只是空間通道呢，怎麼總是順便穿越了時間！
康斯坦丁默默地看向貝利亞。
貝利亞神情淡淡地走過康斯坦丁，走了兩步後，見康斯坦丁沒有動靜，他站住腳步，微微回頭瞥了康斯坦丁一眼，道︰“還不跟上。”
“來了。”
二十年前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伺候著這位大爺。
康斯坦丁聳了聳肩。
哥譚市是混亂的，有多混亂，康斯坦丁覺得這座城市儼然是紐約夜晚最混亂角落的放大。就他和貝利亞兩個大男人，一路走過的時候，就有不下于二十多道不懷好意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
這還沒完。
康斯坦丁看著那個寒風中只穿著一件吊帶裙的棕發女人踉踉蹌蹌地往貝利亞懷里撞去，那蒼白的臉蛋，柔弱無助的神情，絕對能引得絕大部分男人憐憫心大起。
但前提是，貝利亞是個男人。
康斯坦丁撇了撇嘴，果然看到那個女人即將撞進貝利亞的懷里時忽地一頓，然後像是見了鬼似的尖叫起來，連滾帶爬地跑沒了影子。
康斯坦丁︰嘖，真虐。
這一聲尖叫，最起碼讓觀察他們的視線少了一大半。
康斯坦丁緊繃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許。
警惕黑暗幾乎成了他的本能，尤其哥譚的環境讓他想起了變態與混種惡魔一茬一茬沒完沒了了的紐約夜晚。但康斯坦丁在里世界的名頭不小，除了混種惡魔鍥而不舍地找他的茬以外，幾乎沒有人類的變態殺人犯流氓混混會將看肥羊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雖然在他們看來，約翰•康斯坦丁是一個不好惹的，玩雜耍的家伙。
總不能指望那些人類知曉何謂真正的黑暗。
說起來……
康斯坦丁不解地看向貝利亞，明明知曉目的地卻不使用瞬移或是開空間通道的方式趕路，今晚的懶惰之君怎麼這麼勤快？
剛冒出這麼一個念頭，康斯坦丁就看到前方的貝利亞站定，轉頭看向他。
康斯坦丁心中一凜，難道貝利亞翻看他的思想了？
呃，應該不會，貝利亞沒有那個習慣，也做不到對大腦輕拿輕放，如果他翻看他的記憶了，他十有八-九得疼得直打滾。
目前來說，他的大腦是安全的。
康斯坦丁抿著嘴唇，黑眸鎮定地回看向貝利亞，心里默默地猜想，他們是不是已經抵達目的地了。
雖然這里只是一個路燈都壞掉了的十字路口。
卻見貝利亞沒有什麼情緒地看了康斯坦丁一眼，而後抬手一揮。
康斯坦丁愣了愣，下意識抬頭，卻見原本被陰雲遮擋的天空逐漸露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芒來。
貝利亞直接驅散了籠罩在哥譚上方的陰雲，露出了明亮皎潔的弦月。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康斯坦丁眨了眨眼楮，他恍然明白了什麼，于是他沖貝利亞道︰“我看得清路。”
習慣于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哪怕沒有黑夜視物的能力，但只需要一點光線，他就能夠找到他的路。
貝利亞抿緊了嘴唇，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康斯坦丁，那目光幽深得讓康斯坦丁簡直汗毛倒豎。
康斯坦丁︰“？？？”
洛基的話猶在耳邊。
“閣下，我覺得，您對康斯坦丁叔叔可以……可以稍微柔和那麼一點點，康斯坦丁叔叔明顯就是吃軟不吃硬啊。哪怕是花花草草，也得澆水施肥曬曬太陽曬曬月光是不是？”
洛基當時主要是看到貝利亞印記都打了，雖然洛基和貝利亞領會的印記含義不同。
貝利亞主要是擔心一個沒有注意到康斯坦丁自己作死了，畢竟，這個世界的冥府不歸貝利亞管轄。
比起人作死了再去冥府去撈，不如趁早做好防護。
但在洛基看來，貝利亞的佔有欲十足，只是進度有些慘不忍睹。而他好歹也是覽遍網絡上各種花邊新聞看過不少電影電視劇的二十一世紀好法師，哪怕自己沒有動心過，但支支招還是可以有的。
貝利亞若有所思，然後用精神力模擬了信號，溝通了網絡。
每一個熾天使都有成為絕頂黑客的天賦。
以著貝利亞強大的精神力，他毫不費力地在康斯坦丁收拾東西的短暫時間里，看了至少幾百個t的文件，包括視頻、音頻和文字材料。
那一刻，貝利亞脫胎換骨了。
所以，康斯坦丁沒有想到的是，一路進哥譚，沒有瞬移沒有空間通道，不是貝利亞忽然轉了性子，而是……貝利亞試圖領著康斯坦丁散步。
哪怕養個寵物，也得時常溜溜吧？
相對無言地走了十多分鐘，貝利亞又想起了洛基曬太陽曬月光的理論。
于是，今晚的哥譚就罕見地迎來了撥雲見月的夜晚。
貝利亞第一次養人類，之前他對人類說不上惡感，但更談不上好感。
人類喜歡什麼？
無非就是權力金錢美色青春永生。
康斯坦丁想要什麼？
大概就是天堂地獄一起完蛋，天使和惡魔一起死光光吧。
這個不能滿足他。
畢竟，天堂和地獄是光明與黑暗的象征，是創造與毀滅的具現，象征著世界的平衡與延續。
康斯坦丁完全沒有想到，今晚貝利亞的反常是因為他在試圖做一個好主人。
不過，他要是知道了，也就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走在貝利亞的身後了。
說實話，從來都是康斯坦丁將某某惡魔某某驅魔人氣得直跳腳，直到他遇到貝利亞，才這體會了一把當初被他坑了的那些惡魔人類究竟是什麼感受。
漢納西畢曼查斯午夜老爹還有許許多多不記名的惡魔們，辛苦你們了。
康斯坦丁毫無愧疚心地想道。
見康斯坦丁半點也沒有領悟到自己領著他散步曬月光的好心，貝利亞面無表情，心里卻在曬月光這一項上畫上大大的叉。而後他抬手就按住了康斯坦丁的肩膀，細微的羽翼振動聲響起，他直接帶著人瞬移了。
落地後，他們已經出現在一棟莊園的鐵藝門之前。
韋恩莊園。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認真履行寵主義務的地獄之君#
貝利亞︰散步，曬月光，散步，曬月光……
康斯坦丁︰？？？
&nz請當我之前什麼都沒說，謝謝。
***
edie好懶扔了1個地雷，奈奈子醬扔了1個地雷，鳴逝扔了1個地雷，謝謝麼麼噠~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