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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沒心肝的壞丫頭。”公孫慕笛摸著自己被摔疼的臀部，靠在窗邊說，“雪丫頭，偷偷告訴你哦，阿九也來了，不過啊，他比較害羞，不好意思跟本少主一起來見你。”
他挑挑眉，然後很不經意地再看了一眼臉紅成番茄的依曉曉，一顆心史無前例地快速跳動了兩下。
好可愛的小丫頭，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繼而飛快離開。
那邊，楚凌九英姿颯爽地站在葉家的某個屋頂上，一襲黑衣將他完美融入夜色當中。
那張美到人神共憤的臉依舊是結滿冰霜，眼神更是冰冷，望著葉老爺所在的庭院。
“阿九。”公孫慕笛嬉皮笑臉地出現，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然後納悶地道，“雪丫頭不住那里啊。”
“本王知道。”楚凌九冷冷地說道，“她怎麼樣？”
“好的很，活蹦亂跳的，簡直好得不能更好了。”公孫慕笛忽然獻寶一樣把荷包拿了出來，䱇瑟地炫耀，“你猜一猜這是什麼。”
一股熟悉的花茶香借著淡淡的夜風飄進楚凌九的鼻孔中，他眼刀子一甩，斜睨著公孫慕笛，聲音冷似冰︰“想回機關城了？”
額？公孫慕笛僵了一秒，他哪里又惹到楚凌九了？
等回過神來，手中裝有花茶的荷包已經被楚凌九搶走，更可惡的是那混蛋居然還先一步跑了。
強盜！公孫慕笛欲哭無淚地望著楚凌九消失地方向。
他好不容易從柳听雪那里要來地花茶，嗚嗚嗚，就這樣沒有了，嗚嗚嗚，可是他不想回家。
突然，公孫慕笛覺得自己好可憐，好慘…
楚凌九才不認為自己是強盜，這是柳听雪的東西，嗯，柳听雪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他拿回自己的東西才不是強盜。
有意見？
通通駁回！本王說是就是！
理由？
沒有，快滾！
而柳听雪那一邊，依曉曉紅著一張臉，默默將柳听雪的枕頭撿了回來。
“曉曉，你…”
柳听雪看見她紅透了的臉頰，稍加細想便知道了原因，這丫頭沒和男人接觸過，所以一遇到公孫慕笛就會臉紅結巴，她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你還真是…”
依曉曉咬緊下唇，臉紅的快滴出血了，支支吾吾地說︰“那登徒子方才，方才調戲我。”
恐怕只有依曉曉這種沒有涉世過的單純孩子才會有這種反應，她剛才就捕捉到公孫慕笛眼神里有不一樣的東西。
有點浪漫細胞的人把那東西稱作驚艷。
也對，依曉曉的眼楮著實是好看，尤其是對著月色，看起來就像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神秘大海。
看來依曉曉還需要慢慢調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養成她應該有的模樣。
柳听雪斂下笑意說︰“好了，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依曉曉听話地回到自己的耳房，可是，她真的睡得著麼？
翌日，柳听雪被人很不客氣地叫醒。
于是她不爽了。
姑奶奶平時都是睡到自然醒，你個小丫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膽敢來吵姑奶奶！
柳听雪半眯著眼楮看著，站在她面前這個無法無天的丫鬟。
對方雙手叉腰，一臉煞氣，袖子挽到手肘處大罵︰“喂，別以為這里還是你柳府，要不是二老爺宅心仁厚，你現在都睡到柴房了。賤人，你給我起來！”
一個丫鬟，居然敢罵她。
柳听雪危險地眯起雙眼，準備賞這無法無天的丫鬟兩個耳光的時候，一個茶壺蓋猛不丁地飛過來，特別巧合地砸在丫鬟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上。
依曉曉懶懶地伸著懶腰過來，睡眼朦朧地說︰“好吵啊，小姐。一大早就听見狗在吠吠，真不吉利。”
那丫鬟一顆牙齒直接讓依曉曉給打的掉下來，她吐出一口血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們兩個賤人，居然還敢在葉府傷人！大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依曉曉懶得理她，來到床邊將柳听雪扶起來說︰“我的主子有我伺候著，你一個別人家的丫鬟就別來湊熱鬧了，再說大話小心滿口牙都掉光了。”
丫鬟連忙捂住嘴巴，再不敢說一個字，只用眼神狠狠瞪著柳听雪和依曉曉，然後恨恨地奪門而出。
看著她狼狽離去的背影，依曉曉替柳听雪穿外衣說︰“小姐，今天恐怕會很有趣。”
柳听雪笑眯眯地說︰“可不是，誰叫他們惹得是我呢。”
兩人吃過早飯，就有一個看守他們的家丁過來，將兩個人領到葉家昨晚連夜布置的靈堂。
這間靈堂昨天還掛滿了紅綢，處處彰顯著喜慶之氣，誰知道才一個晚上過去，喜堂就變成了靈堂。
真是叫人為葉老太太感到可憐。
也許是葉府沒有想到這麼小的孩子會夭折，臨時沒有棺材擺放葉風的靈體，就只能用塊木板把他放在靈堂。
葉二夫人身批麻衣，跪在火盆邊上，一邊哭一邊燒紙。
不過她應該是昨天把眼淚都給哭干淨了，現在只能干嚎著，絲毫哭不出半滴眼淚出來。
到底是死者為大，柳听雪也懂這個道理，等她前面一波人跪拜上香完，才帶著依曉曉上前跪拜，上香。
叩頭的時候，她明顯感受到一股陰風吹在背上。
柳听雪憐憫地望著葉風的靈體，在心里默默說︰小娃娃，你也死不瞑目對麼？放心吧，堂姐一定幫你找出真凶，讓心安心輪回。
上完香，她就被請到後堂。
後堂里除了柳丞相和葉老爺等人，還有兩名男子。
一名是中年人，國字臉，看起來就十分正直。佛語有謁︰相由心生。那麼昨晚公孫慕笛跟她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結合年齡，柳听雪肯定這就是京兆尹姚大人。
另一位則是一位翩翩公子，穿著官服，襯得那張俊逸的臉多了幾分禁欲感。
想必這就是大理寺少卿嚴小寒了。
因為這已經被當成名義上的公堂，柳丞相等人只能暫坐別處，主座讓給了他們。
柳听雪攜著依曉曉行禮︰“見過姚大人，嚴大人。”
“柳听雪，你可知罪？”姚大人一開口就是問罪，聲音里盡是威嚴，絲毫沒有因為柳听雪是女子就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很符合他剛正不阿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