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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選。
他都想要。
他舍不得像爸爸媽媽一樣對他好的翟師父和翟師母。
他也舍不得仿佛無所不能的師父、溫柔善良的師母、疼愛他的哥哥們和可愛的小樹弟弟。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選一個呢？
他不想選。
他真的不想選！
要是師父師母對他像翟師父、翟師母那樣好就好了，他就不用選了。
師父師母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師父師母最疼愛的孩子不是他。
師父師母最疼愛的孩子是小樹苗兒。
師父師母對他也很好，可師父師母對他的好和對小樹苗兒的好是不一樣的。
師父會抱著小樹苗兒，親他，哄他，夸贊他，卻從沒親吻過他。
小樹苗兒可以和師父師母一起睡覺，他不可以。
他無數次幻想過，如果師父師母是他的爸爸媽媽就好了。
如果師父師母是他的爸爸媽媽，師父師母就會像疼愛小樹苗兒一樣疼愛他，他就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他太羨慕小樹苗兒了。
所以，當翟師父和翟師母對他像師父師母對小樹苗兒一樣好時，他便淪陷了。
他喜歡翟師父和翟師母對他的愛。
翟師父和翟師母的眼中只有他，生活中只圍著他一個轉。
翟師父和翟師母所有的愛和關心，全都是他的。
他在翟家，就像小樹苗兒在顧家，眾星捧月，是所有人的中心。
大概是在翟家太被重視，回到顧家，看到所有人都圍著小樹苗兒轉，他心里會特別失落。
所以，他才想在翟家多待，在顧家少待。
可他沒想和師父師母還有哥哥弟弟們斷絕關系。
他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他們，他不想失去他們。
為什麼非要讓他二選一呢？
他好痛苦啊！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時間一分一秒，漸漸流逝。
一晃半個多小時過去，顧君逐看著聞秋辭開口︰“你可以選了。”
聞秋辭痛苦的搖頭，“不要，師父，不要……我們再像以前那樣好不好？我還住在家里，下午放學和周末去翟師父家學畫畫……我錯了，我不去翟師父家住六天了，師父，您原諒我，好不好？”
顧君逐沉吟半響，還是決定放棄。
這孩子，心有不甘，長大之後，很難對他兒子忠心耿耿，全心全意為他兒子所用。
割舍，很痛。
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他向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也承認，他是個自私的父親。
于是，他搖頭，“不可以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再給你三分鐘，如果你還不選，我默認你選了你翟師父，你喝茶改口，從今以後，就不再是我徒弟了。”
三分鐘很快過去，聞秋辭沒能做出選擇。
他根本沒辦法做出選擇。
他真的都想要！
想到失去哪一個，他都痛苦的無以復加。
“三分鐘到了，”顧君逐看著他說︰“既然你沒做出選擇，我就默認你選了你翟師父……敬茶吧。”
“不要……不要……”聞秋辭大哭著搖頭。
顧君逐淡淡說︰“敬了茶，改了口，以後你還可以來家里做客，和小樹苗兒他們做朋友，一起玩耍，如果你不敬茶，不改口，我會命人把你趕出去，以後你和顧家人，就是陌路人了，我仍舊給你三分鐘，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