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蕩風雲錄

壹捌伍︰張鐵山

類別︰ 作者︰殺天的老賊 本章︰壹捌伍︰張鐵山

    听罷長安這番話,張宗頓時是喜上眉梢道︰“長安說得對啊,我也是極為寵愛我這個弟弟,況且,我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也是不感興趣,這不,就動了將此劍送給他的心思,不知長安兄弟可能答應?”

    此劍,我已是送給了你,想如何處置,自然是由你而定,我是沒什麼意見。”

    三人邊走邊聊,說話間,前方不遠處一間小院已然是赫然映入了眼簾,還未進去,便听到其中呼喝之聲不絕耳語,張宗笑道︰“肯定是我那個不成才的弟弟又在練劍了。”

    長安道︰“俗話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無論學什麼,一個勤字最是要得,胞弟有這份苦工,只要將來偶得名師指點,時間一長,自然是不愁學不下本領。”

    三人推門而入,只見院中一個略微瘦弱少年穿著汗衫,露出身上不那般結實的肌肉,背後全是汗水,手中握著一柄木劍,也不回頭道︰“哥,怎麼今日這般早便回來了。”

    張宗笑道︰“快些別練了,家里來了貴客,趕快去買些食材,咱們今日可得好好招待他二人。”

    貴客?誰啊?”說話間只見少年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水,轉頭看向三人,這一回頭,只見長安與少年登時是愣在了原地。

    是你?”二人同時出口。

    只見那少年臉色轉瞬便是漲成了紅色,不知是興奮還是羞澀,手中木劍也是掉落在地,一時之間無措至極,只得上前一步就要跪倒,同時說道︰“張一鳴,見過恩公。”

    長安只得將其拖住,笑道︰“又不是見了皇帝老兒,男兒膝下有黃金,怎可說跪就跪,這個毛病在甦鄰村不就是說過你麼,怎的又犯了。”

    巧了,有道是青山綠水永常在,人生何處不相逢。這張宗的胞弟,正是當日長安與曦北在甦鄰村遇到王心之時,順手救下的小乞丐,張一鳴。

    張宗如今則是愣住了,看著二人結結巴巴問道︰“你們,你們二人認識?”

    張一鳴激動道︰“哥,我之前負氣出走之時,在甦州地界差點就被奸人害死,幸虧是長安大哥救了我一命,從那日起,我才是動了學武功的心思,為的就是做一個像長安大哥一樣,鋤強扶弱的大俠。”

    這一番話說出後,即便是長安也是有了幾分不好意思,急忙道︰“言重了,言重了。”張宗見到長安與自己一家如此有緣,不禁是喜上眉梢道︰“長安,你們快進屋坐,你與舍弟這麼久不見,回去好好聊聊才是,我去買菜,你們回去歇著。”

    三言笑道︰“劍。”

    對對對,你看我這一高興起來,什麼都忘了,來傻小子,這是長安兄弟送你的劍。”說著,張宗將劍一把拋給了張一鳴道︰“我先去,你好生招待二位。”

    寶劍入手,張一鳴頓時是顫聲道︰“長安大哥,這,這是你給我的?”

    長安笑道︰“這不是听聞你想當個劍客,我便來送你把劍麼,舉手之勞,無須多謝。難不成就讓我二人在你家院中干站著?連口水都不給喝?”

    張一鳴靦腆一笑道︰“我就是太開心了,這才一時之間失了方寸,長安大哥,曦北姐姐呢?”

    一說到曦北,長安神色一怔,笑了笑道︰“她啊,家中有些事,這次便沒有與我一同出來。”

    那這位是?”張一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一進門就只說了一個字的三言問道。

    三言溫和笑道︰“小僧。三言。見過。施主。”

    張一鳴愛不釋手的摩挲著水石出道︰“哎呀,你看我又忘了,二位快來吧,咱們屋里坐。”說著,將二人帶回了屋中。

    這屋子雖然不大,可是卻十分干淨整潔,而且其中帶了一股草木的清香,看得出打掃之人十分用心,二人落座之後,張一鳴喜滋滋的將水石出挎在了腰間,跑去廚房翻箱倒櫃的拿出了家中上好的茶葉,為二人各沏了一杯茶,長安問道︰“一鳴,這家中可是只有你與你哥哥二人?”

    就在此時,只听內屋傳來一聲帶了幾分虛弱的呼喚道︰“張一鳴,你小子是不是又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領回家中來了?”

    一听此言,張一鳴頓時是臉色鐵青道︰“不是什麼不三不四之人,這是我的恩人。爹你別胡說。”听到此處,那聲音也是沒了下文。

    長安倒是也不介意,笑道︰“這是令尊?”

    張一鳴面色帶了幾分尷尬道︰“對,這是我爹。我娘走得早,生下我與哥哥沒多久便是去世了,爹爹自幼含辛茹苦將我二人帶大,一個大男人操持著這個家也著實不易,原本一切都好,可不知為何,自從我二人長大後,爹爹便開始性情大變,開始的變得嗜賭如命,整日里出入鎮上的賭場,每日賭輸之後便去借酒澆愁,多少次我與哥哥在酒樓外找到他,已然是喝的爛醉如泥,只得把他背回家中,自從他開始賭後,便是十賭九輸,原本還算富裕的家中,很快讓其敗了個精光。

    也就是因為此,哥哥才不得不到酒樓當個陪人笑臉的小二,而且他每次喝多之後,總是喜歡撒酒瘋,動不動就對我兄弟二人拳打腳踢,我也正是因為此事當日才氣的離家出走,怎料回家之後,爹爹便是身染惡疾,一開始照樣嗜酒不誤,喝多了便是嚎啕大哭,說他上不愧天下不愧地,這輩子唯獨對不起一人,夢到那人要來殺自己,每次說到此處,便是沉沉睡去。

    直到有一次他喝酒吐了血,家中請了大夫來看,大夫看了也是無能為力,只說是不知名的惡疾,無法醫治,從那日起便是日日吐血,如今臥病在床,只能每日吃點強身健體的藥材渡日,怕是。。。唉。”說到此處,張一鳴嘆了一口氣

    話音剛落,只听內屋又是喊道︰“臭小子,給我端些水來。”

    張一鳴無奈道︰“二位,先失陪一下。”

    三言是個熱心腸,出手道︰“無妨。我二人。陪你去。略懂些。疑難雜。癥。”

    既然三言說了話,長安當然也不會拒絕,笑了笑道︰“也好,正好看看家父得了什麼惡疾,說不定我二人還能幫上些忙。”

    張一鳴趕忙抱拳道︰“實在是太謝謝二位了。”

    打開屋內的房門,頓時是一股極重的草藥味撲面而來,不大的房間內也是一塵不染,床上躺著一個老者,原本黝黑的面色如今則是帶了幾分慘白,躺在床上胸口虛弱的起伏著,听到有人進來,老者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看著二人道︰“老朽身患重病,不能遠迎,各位恕。。”話音還未落,只見他瞳孔驟然放大,雙目之中一片恐懼,猛地退到了牆角。

    此等變故將眾人都是嚇了一跳,張一鳴急忙跑過去道︰“爹,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爹,怎麼了。”

    老者在牆角不斷顫抖著,指著長安道︰“他,他,他來了,他來報仇了,快,一鳴,將他趕出去,快。”

    這一番話說出來,眾人皆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老者在說什麼,長安則是心下嘀咕道︰“小爺長得有這般凶麼?怎麼走哪都能感覺我像個殺神。”

    張一鳴抓住老者的手道︰“爹,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這不是來催賭債的,這是兒子的恩人,長安大哥。”

    長安無奈,只得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丈,莫要誤會了,晚輩絕無傷害您的半分心思。”

    就在這時,張宗也是剛剛從集市上回來,听聞內屋亂做一團,心下大急,急忙將手中菜肉放在桌上,直直沖了進來。

    一鳴,發生什麼事了?”

    大哥,我也不知道了,咱爹好像突然得了 癥一般。”

    別,別過來,你走開,別殺我,我知錯了。”老者一把拉過張一鳴嘶吼道︰“你要害死你爹嗎?快和你大哥把他趕走,我認識他那把劍,快,不然他會殺了我的。”

    一听老者竟是認得落血,長安心下一驚,只听他問道︰“一鳴,不知令尊姓甚名誰。”

    張一鳴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脫口而出道︰“我爹叫張鐵山。”

    張鐵山三字一出口,長安登時是怔在了原地,喃喃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蒼天有眼,這一切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好一個張鐵山,本以為尋你不到,看來世間萬事,果然是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長安上前一步,冷笑道︰“張鐵山,你可還記得當年悅來客棧的方盡知,他便是我的師父。”

    張宗兄弟二人一听二人竟是真的認識,不禁是心下一驚,滿眼的驚駭瞪向了長安。張鐵山一听方盡知,似乎全身的力氣都頃刻間散盡了一般,也不再害怕,癱倒在牆上,喃喃道︰“我張鐵山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方盡知。”

    你當然對他不起,當年若不是你空口無憑污他清白,他如何會與自己的結義兄妹自相殘殺,如何會受盡唾罵,留下一世臭名。”只見長安身形一閃,張一鳴腰間的水石出應聲而動,下一刻劍鋒已然是橫在了張鐵山脖頸之前。

    張宗二人一見本是恩人的長安一言不合便是刀劍相向,頓時大驚,撲上前來道︰“恩公,不要傷害我爹。”

    二人如何拽的動長安,三言只得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長安道︰“莫要。沖動。”

    張宗二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恩公,當年若是我爹有何對不起尊師地方,如今我二人願意替他受過,你萬萬不要傷害他,我等願意替他赴死。”

    張鐵山咳嗽了一聲道︰“你們兩個不成器的玩意,都給老子站起來,跪下做什麼?”說罷,他看向長安道︰“當年之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事沖我來,他二人還小,你莫要再下毒手。”

    張一鳴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听他哭道︰“恩公,在甦鄰村我這條命便是你救的,如今你將它收回去吧,若是當年之事真的無法善了,我求你放過我爹和我大哥,行麼?”

    長安也不看他,只是看著張鐵山一字一句道︰“告訴我,當年悅來客棧你為何要誣陷方盡知,又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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