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蕭然接著安慰，“你父親秦厚生死……我希望你能節哀，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我知道……申總，一心和我爸媽就勞煩你繼續照看了……我和陸這邊在應付暗天使，如果我和陸真的出事，一心和爸媽就拜托你了……”季思兮終于控制不住的哽咽聲道。
申蕭然連忙道，“你別說這樣的話，我相信你和陸不會有事的，你們一定會一家團圓的……”
“謝謝。”
說完，季思兮慢慢把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但眼淚已迅速地將她的視線模糊。
覃衍見狀，撫慰道，“思兮，我知道秦厚生始終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的死必然給你的打擊很大……可是他已經出事，你痛苦也是無用的……人死不能復生，請你節哀。”
季思兮抽了下鼻子，竭力壓下傷痛。“覃總，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只是我認為他罪不至死，卻沒想到他還是以死為以前的事付出了代價……”
“是啊……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有些錯永遠都無法彌補。”覃衍嘆息道。
……
巴黎暗天使總部。
陸敬之被暫時關押在暗天使的牢房里，被暗天使的人監視著。
關予漠站在牢房門口，看著陸敬之，淡淡地開口，“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陸敬之看起來是被關予漠審訊的樣子，卻神態自若。“那天你為了我幫我，甚至不惜壓上你暗天使的首領信物，我在此給你道一聲謝。”
關予漠輕輕一嗤，“你居然會說謝謝，我以為我听錯了！”
“過去我的確不擅長說這樣的話，但以後我會努力做這樣有血有肉的人。”陸敬之這樣回答。
關予漠眸色黯下一分。“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思兮居然可以把你改變……”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對于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陸敬之這樣回答。
關予漠沉默許久，這才開口說道，“從你要求撒旦組織的信物交由你保管開始，我就知道你想要得到的是撒旦組織和暗天使，可是那晚撒旦欲從申蕭然那里攫走你養父母，你明知道撒旦可能設了陷阱在等你，否則他不可能冒著被暗天使得知行蹤這樣的風險而貿然露面，你卻還是跟季思兮一起過去了……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意識到你對思兮的感情，所以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準備放棄心底一直構築的計劃？”
“你這是在八卦嗎？”陸敬之半眯起眼，好整以暇地問。
關予漠眼楮里浮現幾乎沒有的笑，這樣回答，“其實這是小瀅想要知道的……她說他覺得你對季思兮的感情很偉大，為了她，你放棄殺父之仇，還放棄了你追逐的東西……小瀅一直在我面前夸你。”
“原來是吃醋了。”陸敬之嘴角微勾。
關予漠斂下眼，讓自己繼續保持沉肅，不讓此刻看守在牢房外面的暗天使成員看出他此刻是在與陸敬之閑聊。“我討厭小瀅這樣夸獎一個男人。”
陸敬之微微眯起眼，狹長的黑眸眯成了一條線，眼底浮現深深的寵溺。“其實當下我還沒意識到我不能失去思兮，我甚至想過，我承受了那三槍，之後在東山再起，因為我知道你們必然不會打中我的要害……可是當我與思兮一起漂泊在漫無邊際的海上，忽然之間，似乎我想要追求的所有東西，我突然間都失去了興致，我只想思兮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只想時時刻刻都寵著她……所以當我看到她得知我之前想要娶司徒靜是為了權利而痛哭的時候，我心底充滿愧疚和自責，我甚至有些恨我自己……那一刻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對于我統統來說都不重要，如果思兮不在我身邊，我擁有了全世界又如何？”
關予漠似乎憶起了曾經與暮瀅經歷的一切，在听完陸敬之所說的話後，感慨地道，“這就是愛……視對方為自己的全世界。”
“所以趁著這次犯的錯，我正好可以順理成章地脫離暗天使，準備帶著思兮環游世界……”陸敬之在關予漠沉溺在兀自的感性中時開口。
關予漠驀然回過神，微微錯愕，“你是說，你要脫離暗天使？”
陸敬之認真回答，“我之所以用我被司徒靜利用為借口，正是為了能脫離暗天使……”
關予漠眸色一黯。
的確，陸敬之作為暗天使的首領，居然被司徒靜“利用”感情，暗天使的所有成員的確不會再服這樣的首領……
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是關予漠不願見到的。
“雖然我很佩服你丟下暗天使去做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但我們三個需要你。”關予漠沉下眼，眸底掠過一絲傷感。“這幾年，我們四個雖然不經常在一起，卻已經視彼此為親如兄弟的人……如果你離開了，我們如何找一個能替代你的人？”
“申蕭然會回去的。”陸敬之這樣回答。
關予漠眼楮里露出一絲訝色，“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何時跟你開過玩笑。”陸敬之淡淡說道。
關予漠眉心一蹙，“申蕭然當年為了能夠脫離暗天使，找上我們四個……你覺得他還會回來？”
陸敬之微勾嘴角，意味深長地一笑，“只要你們知道施壓，申蕭然一定會回去……畢竟，作為暗天使真正的接班人，他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父親一手打下的江山毀滅。”
關予漠似乎明白了陸敬之的意思，過了一會兒，跟著一笑，“申蕭然要是知道我們聯合算計他，他恐怕會抓狂！”
陸敬之雙手插進了褲袋里，閑適地聳聳肩。“這就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了……我現在只想著我和思兮的第一站要去哪里……古羅馬？埃及？哦，不行，埃及陽光太烈，思兮怕曬，我看還是去馬爾代夫好了……思兮喜歡海，我和思兮正好可以帶著一心他們出海……”
關予漠看著沉浸在幸福中的陸敬之，嫉妒地咬牙，“我祝你們在馬爾代夫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