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沫……”婆婆的聲音哽了一下。
她接著說道，“我和單衍真的只是在你們面前演戲，我們真的對對方沒有感情……就拿上次去馬德里那次，你們以為我們是美好地去度假，其實你們並不知道，有幾天他都在陪季思兮。”
“什麼？”婆婆震驚。
她笑了一下，隨即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翻出季思兮曾經拍給她的照片，遞到婆婆面前。“你看，這就是我在馬德里時季思兮發給我的照片，背景同樣在西班牙……你如果不信的話，還可以去查單衍那時候在馬德里的行程，我們真的只是在演戲。”
婆婆的身體僵在了輪椅上，半晌，低落的聲音才說道，“所以，你真的不愛單衍，而單衍在意的是季思兮？”
她認真地點點頭，“是的，我真的不愛單衍……跟您說實話，在經歷過跟江雋的那段感情後，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再談感情的事……如果不是小希的病情復發，我恐怕都不會想起單衍……”
婆婆的眼楮開始泛紅，薄薄的水霧在她的眼眶里凝聚。“所以，你和單衍一直都在我們面前演戲？”
她喉嚨哽咽了一下，回答，“是的……真的很對不起，我們這樣的做，只是為了小希……現在小希的病康復了，所以我們沒有再演戲，而現在您逼著我和他勉強在一起，其實這是讓兩個人都痛苦……”
婆婆的眼淚開始滑出眼眶，而後，婆婆沉痛地閉上眼。“難道就不能試著在一起嗎？就當是為了兩個孩子……”
她亦閉了下眼，阻止此刻眼楮的酸澀。“媽，您也是過來人，您應該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婆婆這才慢慢地睜開眼，但眼楮里都是淚水。“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就這樣分開了，小希和小北怎麼辦？”
小北是小家伙的名字，單衍沒取，是婆婆取的。
婆婆說希望小家伙長大以後就像天上掛著的那顆北極星，永遠都亮堂堂的。
“小北還這麼小，不會有什麼影響，至于小希，等離婚以後，我會找時間跟他說清楚……他很懂事，如果知道我和單衍只是勉強在一起，他會接受的。”她吸了口氣，平靜地說道。
婆婆終于沒說話，只是眼淚不停歇地流淌。
她微微站起身，輕輕擁抱住婆婆，認真地說道，“您的兩個孫子不會離開您的，我也不會離開您……如果您願意的話，往後您可以把我當做女兒一樣，我會時常回來看您的……”
婆婆慢慢才抱住她，抽泣道，“如果你們真的沒有感情，我這個老婆子勉強你們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我這樣做，也是怕你們都不願意開口跟對方承認感情……但既然你們不愛對方，我還能說什麼……”
她緊緊地閉上眼，盡管心頭一片的苦澀和酸楚，卻保持著理性道，“謝謝媽成全……我和單衍未來都不會缺少對兩個孩子的愛的，我們永遠都愛他們……”
……
她一直陪婆婆在花園里坐到中午，婆婆的情緒才平穩下來，從花園回來之後，婆婆認真對她說道，“不管怎樣，甦沫……我感激你替我生了兩個這麼可愛的孫子，希望未來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就算你不想找單衍幫忙，你也可以來找我這個媽幫忙。”
她笑著說道，“當然啦，媽……我可是您的女兒啊！”
婆婆听聞，還是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酸澀的鼻子。“好了，媽累了……媽去要休息，至于是和單衍，你們自己去決定吧！”
“謝謝媽。”
婆婆無力地靠在輪椅上，讓曲姨推她去了房間。
她獨自站在客廳的水晶燈之下，在呆滯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她撥下了單衍的手機號碼。
“什麼事？”單衍在手機那頭的語氣並不好。
她的心抽了一下，但深吸了口氣，保持平靜說道，“媽那邊的工作我已經說服了，她不會阻止我們離婚……所以，你可以找個時間請律師來，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好，那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會帶律師回家，你準備好。”單衍的語氣到這時候才有所緩和。
“好。”
她應了一聲，然後等待他的回應，希望他還能跟她說些什麼。
然而，並沒有。
她等了很久，最後等到的是結束通話的嘟嘟聲。
她的心，一片的冰涼。
……
晚上，清幽來到了顧宅。
顯然是婆婆和清幽通過電話，清幽才會夜晚造訪顧宅。
“嫂子，我媽跟我說，你不愛我哥……所以我媽才不得不同意你和我哥離婚，你這不是騙媽嗎？”
在顧宅的偏廳，清幽難以理解地說道。
她對住清幽關心的目光，認真地說道，“如果我不這樣說的話，媽根本不會同意我和單衍離婚……”
“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哥離婚呢？你真的覺得我哥他不愛你嗎？”清幽質問。
“清幽，我已經跟你說過，如果他還在意我，他和季思兮就不會有孩子……”她澀啞的聲音，平靜地說道。
清幽道，“那也許是我哥一時犯錯或者季思兮耍的心機呢？”
“你哥能被季思兮耍心機嗎？”她亦反問。
清幽一陣輕笑，“怎麼不會？再精明的人也會有疏忽的時候啊？”
她一時無話可說。
清幽又道，“這樣吧，我哥他究竟在不在意你，我替你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你想做什麼？”她頓時皺眉。
清幽認真地道，“我始終不相信我哥已經不愛你……所以，我要替你驗證我哥的感情，而如果他真的不愛你的話，明天我哥帶律師來家里與你離婚，我絕對不阻攔。”
“清幽……”
她試圖說服，但立即被清幽打斷。“等會兒我會給我哥打通電話，他在不在乎你，立刻就能見分曉。”
她忍不住輕輕地笑道，“好吧，如果非要這樣你們才能接受我和他離婚，那你就去驗證吧……但我告訴你，根本不會有你們預期中的結果，因為他已經跟我說得清清楚楚。”
清幽搖頭，正色道，“我就不信在乎一個人是能隱藏的……”